太安帝驾崩,留龙封卷轴,由大监浊清公公宣布,传皇位于景玉王萧若瑾。
萧若瑾登基,改元明德,大赦天下。
明德元年,刚刚登基的新皇就把学堂改革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因为先帝驾崩而搁置的学堂刚刚再次办了起来。
“风华,我本来以为这次学堂改革会交给你呢……没想到咱们陛下还是要亲自处理。”
雷梦杀这些日子也听了不少关于学堂改革的风声,萧若瑾还是景玉王的时候,雷梦杀觉得他性子温润沉稳心怀天下胸有丘壑,现在看着这一场雷厉风行的学堂改革,雷梦杀又发现,这位新帝不仅有韬略,还有雷霆手段。
自李长生走后,稷下学堂的祭酒就由陈儒担任了,这个陈儒本是山前书院的院监,脾气与李长生很像,却没李长生那般搅弄风云的本事,更何况有萧毅在,陈儒不是傻子,李长生离开之前就告诉过陈儒,这稷下学堂里第一个不能惹的就是萧先生,所以陈儒并没有跳出来反对萧若瑾的改革。
但,他不跳出来,却也不代表萧若瑾不想换了他,稷下学堂是为北离培养人才的所在,第一个要紧的就是规章制度和公平公正,这里不需要一个喜欢凭自己心意选择谁能入学堂,谁不能入学堂的祭酒。
萧若瑾为学堂制定了考试规则,此后入学堂的,不止有武学天才,江湖人士,有作锦绣文章之力,有针砭时弊之智,有治水防洪之才,有算学理事之能,有农桑稼穑之学的皆可入学堂进行考试,学堂祭酒直接隶属于天子,而稷下学堂则成为科举制的补充,招揽文武人才。
“陛下竟然就这样毫不留情的赶走的陈儒先生,还真是让我没有想到。”雷梦杀悠悠叹了口气,他们的陛下确实是雷霆手段。
萧若风罕见的没有搭话,只是撑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一颗棋子。
萧若风知道他哥做这些事情的深意,他兄长不认同李先生,也连带着不认同整个由李先生主导的稷下学堂,此时此地的改革,自然是要立威,要扫去一切和旧学堂有关的印记,这不仅仅是学堂的改革,也是明德年间所有改革的开始,所以这个头,只能开好,不能出任何差错。
所以陈儒先生这个由李先生选中的稷下学堂祭酒,自然是不能留下来的。
而且这件事情,也少不了萧先生的支持。
萧若风猜的没错,陈儒确实不服萧若瑾罢免他的祭酒之位,他想要找这位新帝理论,还没出稷下学堂的门就被萧毅拦住了。
陈儒不情不愿的拱了拱手:“萧先生。”
萧毅好整以暇的看着陈儒:“陈先生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一样,陛下日理万机,先生还是别去打扰他来得好。”
陈儒不忿的一甩袖子,却又不敢冲萧毅发火,只能冷冷道:“陈某自担任祭酒以来,不知有何过失,让陛下罢免我的职务!”
萧毅笑道:“陈先生这就错了,陛下授您太子少师,地位尊荣,这明明是高升,谈何罢免?”
陈儒无语凝噎了一瞬,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回事,给一个虚职高高挂起,实际上就是把他赶出稷下学堂。
可偏偏,萧若瑾面子上做足了,他还没有什么太好的理由说出不满。
更何况,他也得罪不起萧毅,这个实力堪比李长生,心思又深不可测的帝王师,陈儒无论如何都不想招惹他。
萧毅料定了陈儒不敢做什么,陈儒不是李长生,没有傲视天下的能力,面对自己和新帝,他也只能认了。
稷下学堂的改革轰轰烈烈的开始,一时之间整个风气为之一新,北离自立国以来重武轻文的局面似乎也有所改善。
萧若瑾派去稷下学堂的新祭酒是已经告老还乡的前礼部尚书,这位尚书大人是寒门出身,一路官居尚书,刚刚告老还乡没几年,就被萧若瑾请回来做了祭酒。
即使前尚书卢旻已经是高官显贵,但和李长生比起来,他也并不是什么大人物,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想起来了这位已经告老还乡的老臣。
对此,萧若瑾是这样对着萧若风说的。
“我曾经与卢尚书坐而论道,老先生教我不少,他老人家为人刚正不阿,一向不肯结党,父皇觉得他是个迂腐的老夫子,但他一向爱才,每每主持科举,以公义选取士子,让他来做学堂祭酒,是最好的选择。”
“学堂不需要一个绝世人物,却需要一个爱才的公正人物,所以我选择了他。”
“原来如此,兄长,我明白了。”萧若风对兄长的谋算很是佩服,虽然他也是李先生的弟子,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萧若瑾对稷下学堂的改革是有道理的。
“我希望北离能走上一条更好的路,起码在我的手下,有所改变。”萧若瑾看向帘外的鸿日,心中激荡,他一路走到现在,身为一国之君,自当承担家国之重,惟贤惟德,能服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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