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宫子羽一时难以接受,长老的话让他呆立在原地,他一时有些茫然,不敢相信一夜之间,上午才吵完架,入夜父亲和哥哥便都离他而去了。
可是长老们不会拿这个开玩笑,他们严肃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羽公子此刻正在长老院执行缺席继承的仪式,弦姑娘不必等羽公子回来,自行悼念便是。”
管乐弦:鼻子发酸:“多谢。”
缺席继承是宫门家规,执刃离世,由继承人当即继任执刃,若第一顺位继承人缺席,则依次顺延,宫门不可无主。
宫子羽被三位长老带入一间房中,房间不大,里面只有他们四个人。
房间中有一张筵席,上面摆放着刺青所用的工具,宫鸿羽盘坐在一张蒲团之上,赤露上身。
宫子羽小心翼翼的靠近宫鸿羽,打量着的他,渴望神迹显现,宫鸿羽还活着,方才不过是一场梦。
宫鸿羽浑身肤色苍白,唇色灰沉,手指尖呈黑紫色,似中过毒,早已经没有了呼吸。尸体低着头,双眼紧闭,仿佛一个安静着圆寂的高僧。
宫子羽眼睛逐渐泛红,热泪氤氲了他的视线,再也看不清四周的光,他步履艰难地走过去,眼泪也从眼眶滑落。
月长老拿起一碗汤药,递给宫子羽:“子羽,把它服下。”
宫子羽:接过汤药:“醉见血?麻醉汤药……”
雪长老点头。
宫子羽木然地仰头喝下,药汁顺着他的喉咙进入脏器与经络,麻痹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传来,不知是药物致使的麻木还是他的心钝痛后的失觉。
一支香被插在香炉中,宫子羽已经脱去上衣,半裸上身,跪在宫鸿羽的尸身前。
一瓶乌黑的药水滴到一盘黑色的颜料里,花长老拿起一根长针,针尖露出银色锋芒。
“等等。”雪长老抬手制止,冲月长老颔首示意。
月长老叹了口气:“子羽,你此刻或许还不清楚,刺这些秘文意味着什么,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看着宫子羽眼中含泪,自己的眼眶也有些发热,语重心长道:“但我必须告诉你一声。秘文刺完,你便终身不能离开旧尘山谷,往后余生,只能居于此地,为宫门生,为宫门死。”
宫子羽望着月长老,此刻庇护他的人已经离世,他要肩负宫门,接过宫鸿羽背上的重担。
后背传来针刺的触觉,密密实实的,刺破他的皮肤。
他们正把宫鸿羽背后的那篇秘文原样刺在宫子羽背上。
虽然已经喝了醉见血,宫子羽依然满头大汗,他疼痛难耐,紧紧咬着牙坚持,眼里含着泪光,却不是因为痛。
他侧首看向静坐在自己身边的宫鸿羽,恍惚地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一幕幕画面往他的脑海袭来,那时他与父亲的关系还未这么恶劣。
幼时的宫子羽与父亲共浴,突发奇想的站了起来:“爹爹,让我来给你搓背吧。”
“好啊。”
和宫子羽光洁的背部不同,宫鸿羽后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秘文。
宫子羽好奇地问道:“爹爹,你背上怎么有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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