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抬手给管乐弦擦了擦眼泪,可是管乐弦的眼泪根本止不住,拉住宫远徵的手,往他手里塞了一沓纸钱。
管乐弦:看向宫远徵安抚一笑,声音哑然:“别担心我,我没事,你也给姑父烧点纸吧。”
夜深后,山谷里下起了雪,人群已散去,只有管乐弦还跪在灵堂,宫子羽坐在外面的台阶上。
大雪纷飞,似乎在替父兄申诉着悲哀。
管乐弦看向屋外,拿起手边的斗篷给宫子羽披上。
宫子羽感受到身体一暖,侧眸看见了在自己身边坐下,衣衫单薄的管乐弦,他将斗篷展开,连管乐弦一起裹进了斗篷。
管乐弦:拍拍宫子羽的手:“子羽哥哥,我还陪着你,别怕。”
宫子羽:彻底绷不住了,眼泪随着雪花落下:“我想父亲和哥哥……”
宫子羽想起自己幼时,宫鸿羽把小小的他抱进怀里,那时的自己可开心了。
“爹爹,你能教我写我的名字吗?”
“好呀。”宫鸿羽抓着他的手:“来,伸手。”教宫子羽手掌心里写下他的名字:宫子羽。
那时的宫鸿羽总是和颜悦色的,威正的眉宇在他面前会不自觉地渐渐柔和开来。
再后来,他大了点,到了习武的年纪,宫鸿羽陪着宫子羽练武,那时候宫鸿羽严厉了许多。
宫子羽的手磨出了血泡,握不住剑,宫鸿羽却置若罔闻,只竖着眉毛冷着脸 让他继续。
夜里宫子羽睡着了,宫鸿羽又坐在他的榻边,细心又小心翼翼的为宫子羽手上的伤口抹药。
宫子羽到了懂事的年纪,兰夫人猝然离世,他抱着兰夫人的灵牌,在她常常待着的花园里,悲伤地询问宫唤羽:“哥哥,你和爹爹,小妹也会离开我吗?”
宫唤羽比宫子羽高出了不少,他手总是很暖,轻轻地拍着宫子羽的肩膀,向他承诺:“不会的,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哥哥在他心中如山般巍然,所以他坚信,哥哥的承诺,一定是万山难阻。
成年以后,管乐弦收到母亲病重的消息,连夜回了琅琊。宫子羽和宫鸿羽的争吵越来越多,无处排解只得整日买醉,时常顶着蒙蒙亮的天光醉醺醺地回家。
羽宫的大门一开,他倒在一个侍卫身上,宫鸿羽轻叹一声,让人将他送回屋里休息。
宫子羽醉眼蒙眬中回眸,宫鸿羽站在原地看着他,眼里好像有担心,有关切。
宫唤羽一如既往的关心宫子羽,他说前几日北边送来了一张野貂皮,让人赶制成了一件厚斗篷,又说最近山谷里夜露重了,知道他从小体寒畏冷,若是晚上出门,就让他披上。
宫子羽十分后悔,他与宫鸿羽最后一次对话是他们在执刃大殿里争吵,父亲骂他:“回去,闭门思过!如果还要继续做个无所事事的废人,你就没必要待在宫家。”
宫子羽想让宫鸿羽知道自己也很努力,让他看到他荒唐任性的背后比谁都想要得到父亲赞许的努力。明明想要告诉他的是这些,可他说出口的却是:“我也不是很想待在宫家。”
宫子羽:“不是的……不是的,小妹,我只是想让父亲知道我也有在努力,我不是整日无所事事,我想得到父亲的赞许和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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