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满头大汗,从睡梦中惊醒。
多少次了,他睁开眼还沉浸在梦里,情绪汹涌得可怕,眼里都是泪。
管乐弦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泥人的脸颊,又将它放回了桌上最显眼的位置,随手擦去脸上的泪水。
管乐弦走在庭院里,她的脚步声很轻,连风都不曾被惊动。
她没走多远,就听见了宫子羽的声音传入耳中。
宫子羽:关切询问:“小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管乐弦:“我睡不着,就想出来转转。”朝宫子羽伸手:“子羽哥哥也睡不好吗?”
宫子羽牵着管乐弦的手,两人并肩朝亭中走去,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像是两人相依相偎紧紧纠缠。
宫子羽:“小妹是不是换了突然新地方,睡不习惯?不如我让下人给你安排点安神汤药……”
管乐弦:轻轻一笑:“子羽哥哥,你自己明明也睡不好,倒是操心我比操心你自己厉害。”
宫子羽突然沉默了。
管乐弦:“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宫子羽:见管乐弦满眼关切,心里一暖,眉头也舒展开来:“没有,我也刚换了新的地方。他们说我已经是执刃了,把我搬到哥哥原来住的房间。”眼中带着忧郁:“那里面都是他过往的痕迹,布置陈设也都没有变,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在岁月的不断流逝之中,人留下的痕迹会慢慢消失,曾经留下的衣物和物件会被岁月侵蚀损坏,留在他人心里的回忆和念想却久久无法被岁月抚平,哪怕是在某个偶然的时间想起,都会在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管乐弦的心控制不住颤动一下,来选亲之时宫子羽还是有所依靠的公子哥,一夜之间他失去了父亲和哥哥这两个倚仗,只能自己扛起这剩下的担子。
管乐弦:“所以,子羽哥哥是做噩梦了。”拿着手帕将宫子羽脖颈上的汗给擦去:“怪不得出了这么多汗。”
管乐弦的动作十分轻柔,宫子羽的脸很快透出一抹薄红,两人挨得极近,似乎能看清彼此眼中自己的倒影。
管乐弦:打趣道:“子羽哥哥是被人伺候的命吧,汗都有人帮你擦。”
宫子羽:“没有……除了我娘。”又想起了兰夫人,眼中落寞更甚:“我娘她会给我擦汗,但不会给我擦眼泪。”
管乐弦:“没关系,现在有会给你擦汗,也会给你擦眼泪的人了。姑姑希望子羽哥哥坚强一点,所以说“男子汉不要哭”。我呢,希望子羽哥哥能多依靠我一点,这样我便觉得我们的心是近的。”
云为衫夜里悄悄出了房门,本来是想暗中观察羽宫岗哨,找个机会悄悄传递消息出去,却驻足在了凉亭不远处的台阶之上。
宫子羽:“我也希望小妹可以多依靠我几分。”握着管乐弦的手,将她揽在怀里。
只是稍稍驻足,云为衫听到了熟悉的歌声,她不由得心神一颤,心里掀起了骇浪惊涛。她的瞳孔剧烈颤动着,难以置信的看着管乐弦,叠在前面的手忍不住收紧,在手背上扣出了一道血痕。
云为衫在无锋时经常做噩梦,她一次又一次,浑身冷汗地从噩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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