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优善从来都不喜欢姜仁旭,即使他是传说中的多金深情的霸道总裁。崔优善也从来都不羡慕尹玛丽,即使她是传说中被霸道总裁狠狠爱的甜心小娇妻。
但这样的话从崔优善口中说出没有任何份量,毕竟她既没有多金的豪门老公,也没有如花似玉能吸引豪门老公的美貌。在没有硬件的前提下,即使话语发自真心,也只会沦为妒忌她人的笑柄。因此她只是在心底叹惋,但从未在人前展露过真实的想法。
换了一张谁也认不出来的脸……
崔优善思考着电话里听来的讯息,之后自顾自吃着泡芙,一边借着玻璃橱窗的反光用扫视停在身后的黑色车辆,她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吃相,吃得满嘴流油。就在她将吸管戳进第二杯奶茶的时候,身后的人终于失去耐心,崔优善看着那道阴冷目光随着车辆开走彻底消失,这才拿起一盒包饭,以一个吃货该有的职业素养,朝着另一条街的甜品铺子走过去。
尹玛丽……
姜仁旭只知道崔优善和尹玛丽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却不知道两人是在一条巷子里长大,从小学就坐同桌的好闺蜜,两人吃过一颗树上结出来的柿子,腌过一盆土里长出来的萝卜,穿过同一个毛线团里织出的毛衣,再后来两人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但这种姐妹般的亲密关系在大学毕业后戛然而止,那个毕业前夕还在和她畅聊杂志社和进修的女孩一夜之间带上婚戒嫁入豪门,而她成为普通的工薪族,和男朋友一起在城市打拼,靠着微薄的薪水养家糊口。
崔优善还记得听到新婚消息时那种混合着惊喜的微小妒忌,但这是应该的,尹玛丽从小就是美人胚子,长大之后更是美貌温柔又才华卓绝,被怎样地位的人喜欢都不值得奇怪,如果说非有什么让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才一个月就向你求婚?你也答应了?”
尹玛丽只是嘟了嘟嘴。
“怎么说呢……他好像是真的……”她说着用两只手捂住嘴,眼睛弯出白皙的月牙。
“非我不娶。”
好吧,崔优善耸耸肩。
长得漂亮就是好,她想,财阀都这么随性自在的吗。
她开始期待尹玛丽大放异彩的时候,一个才貌双绝又遇到痴情金主的女画家,之后的人生想必顺风顺水,她等待着属于尹玛丽的第一条画廊,第一届个人艺术展,第一本专属的画册和杂志,金主一定会不惜一切地捧红她。但奇怪的是,原本在画廊和艺术馆小有名气的尹玛丽却在戴上婚戒后就此销声匿迹,仿佛大海上升起又骤然破裂的泡沫。
崔优善后来也只见过尹玛丽几次,那时尹玛丽已经彻底变成了金尊玉贵的财阀夫人,浑身上下珠光宝气,气质也变得无比娴雅端庄,像是盛放在丝绸盒子里价值连城的瓷娃娃。然而似乎是她的错觉,尹玛丽没有任何鲜活生动的气息,从里到外透出一股窒息般的忧郁。
后来的崔优善打过几次电话,然而尹玛丽对她的婚后生活闭口不谈,只是近乎隐晦地表达了自己想要绘制作品参加竞赛的渴望,崔优善拿走了她的画作,然而那些原本被评委赞不绝口的作品在正式参选的前一天没有任何理由地突然被撤下,再后来接电话的人变成了一个语气温和却态度冷淡的秘书。
“夫人有更重要的事情,像您这样身份的人,还是不要打扰她生活的好。”
崔优善被这句话气到了,她隐隐觉得这样的话不会是尹玛丽对她说的,但也并没有去询问五年来那些喷薄的灵感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压抑,她知道豪门儿媳总要面对各种苛刻死板的教条,但姜仁旭的专情如此出名,即使身为圈外人的她也有所耳闻,总不能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
什么画家,什么梦想。她想着。
那个想要成为杰出艺术家的尹玛丽,这丫头,嫁入豪门就膨胀了吗?说什么自己是她最珍贵的不能失去的朋友,还不是终究还是在荣华富贵中失去了本心,接受了财阀家的刻板规训,彻底变成了相夫教子的工具人嘛!!难怪最后画作会这么呆板单一,好歹也是画星星画月亮画精灵教堂画史诗传奇的姑娘,到头来殚精竭虑,也只是拿出来一丛花。
除了花不会画别的了吗!!!
——
察觉到尹玛丽出事是三个星期前,最开始是有人跟踪她,再后来有像是警察的人上门询问,甚至堂而皇之的搜查她的屋子,手机丢了一段时间后又莫名其妙出现在包里。崔优善对尹玛丽一无所知,但那股被无时无刻跟踪监视的感觉让她无比愤怒和恼火,她隐隐觉得整件事应该和玛丽有关,但她始终没能联系自己。直到三个星期后,崔优善的桌子上收到了一盒寿司,减肥期的她不会吃任何高热量的米饭和肉类,但巧克力上的标语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是一只,也不是两只。”
寿司没有任何署名,只在巧克力片上写了两句话,末端是三只造型可爱的兔子。
而崔优善下意识地咬紧后排牙,她假装看不见坐在车里身穿西装的监视者,当面拿回外卖。在自己位置上将寿司一口一口全部吃掉。再后来她进入卫生间,从牙缝里抠出藏在米粒中的纸卷。
一小时后,崔优善踏进最近的奶茶店,出来的时候提着大包零食,没有人会怀疑一个身材发胖的女孩在零食店里待太久的缘由。而摆脱监视后的崔优善,用商店座机拨通了那个号码,之后整整一个小时,她都在听另一个故事,一个与她想象中截然不同、或者说完全颠覆了她认知的故事。崔优善想不出来挂掉电话后的自己什么心情,她只记得自己端着话筒,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害怕的语气认真地说着话。
“那个恶鬼!!”她说。
“什么都不要怕,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一定会帮助你。”
挂断电话后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面颊混合着恐惧和愤怒,直到在盥洗室洗脸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眼睛红的可怕,透出眼泪流干后的浮肿。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选了一份特辣的火鸡面,之后她用余光看着车里的人推门而入,之后用力地嗦了一大口,剧烈的辛辣将她的眼泪混着鼻涕瞬间逼出来,淌得满脸都是。
——
咖啡馆
“所以,你是真的甩掉他了。”
尹玛莉用手中的勺子搅动咖啡,一边下意识的望着窗外。崔优善原本想告诉她,这种咖啡店的玻璃都设有反光,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内部的场景。但又觉得对于她来说,有些事情已经成为了某种习惯。
“我吃了一盒寿司,又吃了一碗面,看他还跟着我就拆了一盒泡芙,他有耐心我就继续吃,看谁耗得过谁。”
“结果我连第五个都没吃完……”崔优善一脸得意地仰起头,用一只手托起圆乎乎的下巴。
“他就爆炭一样跳起来,刷刷刷刷地走了。”
“还把叫他过来的跟班冲着脸打了一拳……”
她的话说道一半戛然而止,之后浮现出后知后觉仿佛伤到某人般的内疚。眼前陌生却又熟悉至极的尹玛莉没有任何下意识的战栗或刺激。崔优善嘟起嘴,将毕业证书的复印件交给对面的人。
“这个对我也就是摆设而已,随便用吧”
“说真的,那个时候他真的好像一只蛤蟆。”
玛丽“扑哧”笑了出来,之后将复印件收好放回包里。崔优善却很伤怀地叹了一口气,握住尹玛丽白皙修长的指尖。
“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吃了多少东西,你可一定要谢谢这段时间只用酸奶来填饱肚子的我,我可是发誓要减肥的,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尹玛莉握住她的手,“知道,知道,”
她笑着歪过头,眼底是被强忍住的泪花。
“谢谢你。”
“朋友之间说这个做什么,再说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崔优善低下头。
“那个疯子,那个禽兽,那个人面兽心的渣滓!我只知道他派保镖跟着你,没想到居然连画都不让你卖,还在手机上装那种……真龌龊!!还有我,我也真是……”
“不知道你水深火热就算了,被别人挑唆两句就错怪你,想着你这丫头嫁进豪门,就把老朋友都忘光了,现在……”她想起昨天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些东西, 嘴巴用力撇在一边,差点哭出声来。
“那个混蛋,都做了些什么……”
她说着伸出双手,捧住玛丽和往日完全不同的面庞
“那么漂亮可爱的你,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才会把脸弄成这个样子啊!!”
尹玛莉依旧是那副近乎呆板的平静,文文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只有眼神落寞,透出浓烈的寂寥和萧索。看到崔优善越来越激动,她不动声色用脚尖轻轻碰了她一下,眼神警觉地伸出右手,做了噤声的手势。
崔优善明白过来,擦掉脸上的泪重新坐回座位。
“我现在是京美术馆的馆长,禹夏京,你和我现在是第一次见面,我们在商谈收购画作的事情。”她说着再一次望向空荡荡的窗外。崔优善慌忙点头,随后靠回座位正襟危坐。
“说起来,你现在的境况怎么样?”
尹玛莉只是很勉强地笑了笑,十指交叉紧握放在桌前,虽然变换了容貌,但属于一个人动作无法在短期内完全改变。
“暂时还没有被发现,不过情况也并不好……”她叹了声气。
“连衣裙的事情被发现了,我没有隐瞒他,所以这段时间禹夏京也是被监视的对象。”
原本禹夏京是有执照的人,如果能赚到足够的钱,就算无法乘坐公共的交通工具,她也能在短时间内学习开车,之后用买下的二手车带着母亲去最远的城市坐飞机离开这个国家。现在因为连衣裙的暴露,不仅尹玛莉成了无法逃离这座城市的黑户,医生和自己也成为了被监视的对象,在医生摆脱纠缠之前,她绝不能抛下救命恩人一走了之。
这段时间尹玛丽算了算手上的资金,卖到画店里的那两幅画占据了总收入的三分之二,她把收入全部留给了医生。但就在第三幅画完成一半的时候,那个画店就出现了追捕她的人,尹玛丽不能再卖画,就转而在学校周围绘制质地精美的手工贺卡,赚来的钱只能勉强维持温饱。她估算了下个月的租金和疗养院的费用,这么拖下去只会坐以待毙。
“我的画,必须被卖出去,但我一个人做不到。”
她那天给了姜仁旭自己会去江原道的假消息,他的注意力被暂时的吸引了过去,但他也并没有放弃在这个城市的寻找,再三搜索都没有找到她后,就把攻击方向转向了她的母亲。好在尹玛丽对此早有预估,母亲被托付在另一个城市,姜仁旭终归还是不想惊动父亲,只是在同城报纸发布了寻人启事。医生也同意帮忙,会在不久后把妈妈转移到了他名下的私人疗养院,姜仁旭就算翻过这座城也找不到她。但为了今后的一切,她还是要尽快带着妈妈离开这个地方。
“所以……你现在打算用禹夏京的身份生活吗?”
“暂时也只能这样。”
尹玛丽的身份证已经丢失,想要带着神经失常的母亲离开这个城市,只怕是难上加难,相关证件和审批都需要时间。好在禹夏京的证件还都是有效的,在她留下来的这段时间,完全可以以她的身份,报班学习外国语,直到连衣裙的事并彻底解决。医生为她付出了太多,如果在这个关键时节禹夏京突然消失,所有的调查都会集中到这里,那么原主已死的真相迟早会被调查出来。那样的话自己大费周折改变的容貌会再次变得毫无意义,就算她侥幸带着母亲逃离他的掌控范围,那些一直帮助她的人,周海拉、还有医生,都会被自己牵连受害,但他们原本也不该搅入这场危险当中。
她有太多地方都需要钱,画作是她能提供的最有价值的物品,无论出于生计还是自己的梦想……
“我的画,必须被卖出去,但不能在这个城市里卖出去。”她看着面前的朋友,眼底闪过浓郁的歉疚。
“我本来不想把你搅进来,我不想你为我受苦,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我就拜托你一件事。”
四十分钟后。
“代理人的事好说,没什么了不起。”崔优善说着的仰起下巴。
“我现在也算小有名气的中介,大学里三分之一的社团都在我这边,每天都有一百张画寄出去。这样,我今天就去收发信件组去报名,其他城市的话我也有认识的老板,既然你给了江原道的地址,那就让那边的人负责接收好了。”
看到玛丽惊讶的表情,崔优善得意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也知道,才华这方面我是远不如你的,所以这五年我把中心都放在引线和介绍上,现在好多的新人都会找我,你也不用担心他那么快找到你,我有几百个名单,你的话我能做四五个新身份出来,地址都不重复。”
“还有一点。”
尹玛莉缩起肩膀。
“如果画卖出去了,稿费你只能用现金给我。”
崔优善点点头。
“钱肯定不能寄给你,既然这样,我有个主意……”
“我男朋友认识物流公司的人,也负责画作收纳,我让他和他的兄弟,把这段时间打包画作的业务全部包揽了好啦,你现在既然是京美术馆的老板,总有新人学生来寄作品,我到时会把报酬附在作品里面一并寄给你……你可一定要自己留心记号。”
“还有,还有,”似乎是越想越兴奋,崔优善拉开随身小包,取出两张名片。
“我还有两份儿童读物的插画约稿,你还记得吗,是《青鸟》,要手工绘制的铅笔画。”
“那个主编超级苛刻,不过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搞得定。说起来五年前你就想过的西餐创意,用果酱和胡椒汁画的那个,现在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或许是掌心的温暖让她恢复了理智,尹玛丽终于清醒过来。崔优善冲着她甜甜一笑。
“从低谷中爬起来,哪里都是上坡,还记得吗?这是你教给我的。对了……你既然已经试过咖啡店的创意墙绘,要不要试试KTV和鬼屋?那混蛋肯定不会想到你在那里,我认识的学弟新开了一家蛋糕店,正在装修,你也可以负责墙纸绘画。他的起步价是5万韩元,还有这个……”她说着打开包,拿出厚厚一叠韩币。
“这些你先拿去,想要完成作品,光靠座机可不行,你得有一部个人手机才行,这个就当是新人生的启动资金!记住了不是给你的,是借你的,所以你要振作起来,早日连本带利还给我!”
“玛丽,会好起来的!”
“你还记得毕业季那个时候吗?我说有一天你当了名动天下的画家,我就做你的经纪人。”
“说起来,你还记得毕业展那天追着你要签名的那几个学妹吗,你还在她们做板绘的时候指点过她们,她们一直记得你,现在那帮小丫头都找上工作了,一个给演唱会画海报,还有一个已经和杂志社正式签约。她们合伙在网上开了一个艺创平台,插花,编制,雕塑,什么都有,还可以给白雕像和版画各种涂色,到时候你也能以她们的名义……”
崔优善声音低下来,显然是注意到尹玛丽神色黯淡,而玛丽只是看着手上的信封,神情几度变换。
“都长大了啊。”她说道。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想那些事情,这几天她一直都没能完全的脱离恐惧,但短暂驱散恐惧后,随即而来的,是无法压抑的悲愤和仇恨。五年、五年!整整五年的时间,可以让眼前这个曾经四处碰壁的青涩女孩变成人脉众多的签稿达人,可以让比她晚毕业的学妹小有成就,在漫长的时间里,她原本可以做多少事!绘制多少属于自己的作品!!!
如果没有遇见他,她会变成怎样的人?或许没她想的那么辉煌,艺术从来都伴随着作弊和埋没,她经历过贫穷,也愿意接受自己真实的平庸。可不该是现在的样子,东躲西藏,隐姓埋名,空有一身艺术,却活的像只见不得光的卑微老鼠!!!
他毁了她,却也不肯放过她。
那个恶毒又疯狂、如骨附蛆纠缠不休的魔鬼!!!
或许是注意到她的情绪,崔优善的声音小了下来,之后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玛丽,没什么,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重新开始,一生那么长,一切都会变好的。”
“玛莉……玛莉!!”
“你可是五年前韩国大学美术专业的优秀毕业生,闪闪发光的青年艺术家,我的偶像,尹玛莉。”
“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尹玛莉很久都没有说话,之后她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猛地用手背遮住眼睛,但片刻之后,她再次冷静下来。
“没关系的,都会好起来的。”她说着举起杯子,啜饮了一小口。
甘甜与苦涩混合起来的,属于自由的味道。
是啊……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五年前的她会怨恨这一切是因为爱情,因为一段黑暗而扭曲的爱情,但现在的她发自内心的怀疑这一切。他真的爱过自己吗?五年前的自己或许会为此挣扎和痛苦,现在的她依旧不清楚,但也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一切。最黑暗的时候她以爱情为借口麻痹自己,但也清楚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真正的爱人不会用这样狠毒卑鄙的手段去对待心爱之人。当自己真正的逃离地狱,用旁观者的身份冷静地回顾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时,所谓的爱与执着也不过是掩盖肮脏的朽烂之物,内在狼藉让她不忍直视。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那家伙真正喜欢的或许从来都不是那个温柔听话的自己,而是那种追逐鲜活生命,撕咬猎物时感受血肉挣扎的,变态又恐怖的杀戮感。然而她永远都不会甘心做一具行尸走肉,也不该去成为一具被扼杀灵魂的空洞躯壳。
她清楚他不会停手,就好像她会一刻不停的逃离。她是尹玛莉,也是禹夏京,她们之间终究存在着无法割裂的联系,这是绝对会被他发现的东西。但在她彻底离开这座城市之前,必须要营造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物。这个意向要足够完美,就算新的画作出现,就算连衣裙的真相被揭露,她也永远都是禹夏京。
她再次转过头,看向窗外空荡荡的苍蓝色天穹,目光中带着无所畏惧的冷漠。
她是被封入玻璃瓶中,在无边大海中追逐泥土的花朵,现在她已逃离牢笼,扎根于泥土中享受阳光与风的自由。她尝过雨水丰沛地流入咽喉的甘甜,那是真正活着的感觉,但她是否真的能彻底逃出牢笼,生长出属于她的斑斓世界?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那都是预料中的结果。她可以在追逐呼吸的过程中毁灭,但绝不会重归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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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吐槽:女主降智就算了,还要降智女主的朋友,把胖子都当傻子去玩儿。我不是个聪明人,但我都写不出那么弱智的剧情,说真的,玉米地是真的讨厌花花
我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玛丽要是怎样就怎样了,她们宁可要求受害者完美无缺,都不求姜仁旭做个人,贱不贱啊她们
父权社会总是会让叛逆的女巫死于非命或断子绝孙,活下来的总会是伥婢,但退让真的有结果吗?就好像把自己关在笼子里真的会阻拦一个翻墙也要伤人的qjf吗,明清的姑娘住在华丽的拔步床里,骑着骆驼的姑娘们连头发都是别人的私产,而斑马家的姑娘,花长在身上都是错,要在婴儿时候把花切了,再缝上细细的口子。
工作成为错,教育成为错,自由成为错,美貌成为错,然后B长在女人腿中间,就是错。
那些遗憾玛丽不爱姜仁旭的,真的觉得自己顶着玛丽的脸去当娇妻,就能感化一个把母亲替身当西瓜踢的西八,然后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坐享荣华富贵?
爱钱就爱钱,何必装出一副以身入魔道,拯救世界的贞妇样呢
合着就是姜仁旭那句话呗,都是你的错。
有没有可能在他这种王八蛋手里,尹玛丽活着就是个错,他什么时候被用灭火器砸碎脑壳,尹玛丽才是个正儿八经的人。
说真的,用灭火器砸他脑壳蛮爽的,如果不是要让玛丽亲手复仇,我很愿意把他摁在马桶里淹死。
我和尹玛丽弃之如浓痰的东西,总有东西当琼浆玉液的去喝……难以理解,总之蜜糖砒霜各有所爱,总有那些为了钻石包包项链金手镯和爱去冲锋的勇士。
但自己为爱冲锋就不用去逼着玛丽去吃屎了吧,替家暴罪犯当伥鬼伸出三寸长的丁香小舌去嗦黄瓜洗鞋泥是什么耀祖爹妈用子宫生出来的大丫鬟鬼?我都替她臊的慌
顺便说一下,贾玲都减肥了啊,胖姑娘只是胖,我认识的两个姑娘都脑袋超灵活,一个爱刑侦,一个喜欢乐高。把胖姑娘胖小伙塑造成傻子二百五,会不会是身为瘦子的我们,压根就不在乎他们的精神世界呢。就好像,她们也都没有在意过玛丽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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