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
姑苏,乃鱼米水乡,白墙墨瓦,碧柳丝绦,青蓝水湾,碧空白云,好似一张白卷上泼彩墨的山水画。人山人海,车水马龙,众民富饶,好似一幅风俗画。
一条渔船上一名黑衣少年正躺在上面,左脚二郎腿,脸上莲花叶,正惬意地享受着午后阳光带来的温暖。这位是云梦江氏故人之子魏婴·字无羡。
“阿羡,阿羡,阿羡!”忽然听闻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原来是一名紫衣少女正站在岸边唤着魏婴的名字,这是云梦江氏长女江厌离,可魏婴丝毫不为之所动。
而后又有一个声音入耳:“魏无羡,快起来了!”是个紫衣少年用催促的语言在催着他,这是云梦江氏次子江澄·字晚吟,可魏婴依旧无动于衷。
届时又一个温和婉转,略带俏皮又略显沉稳的声音道着:“厌离姐,晚吟,我看见旁边有一只小狗好生可怜,瞧着似乎已经有一两日没吃饭了,似乎是没人养着,不如我们为它在河里梳洗一番,再放到船上让它甩甩毛发吧。”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着浅蓝色衣裙的少女,这是长云郭氏长女,于九岁时送往云梦江氏拜师学艺的郭雪宁·字衿芸。
船上的魏婴听见狗本就不淡定了,更何况还是一两日没吃饭,还要放到船上来。立刻一个打挺起身,莲叶一下子便滑了下来,一脸惊恐道:“狗!”
郭雪宁见状成热打铁:“厌离姐,我瞧着这狗一直盯着船只,可是想要上船啊。”江厌离笑了笑,配合道:“我瞧着也是,不如我们现在就把它放到船上吧……”
话音未落,魏婴立刻马上跳上了岸,紧紧抱着江澄:“江澄,救我!”而江澄则一脸嫌弃地挣脱了他,无奈道:“这里没有狗……”
魏婴一听霎时一通,立马对着郭雪宁“威胁”道:“好你个衿芸,竟然敢骗我。”郭雪宁莞尔一笑,微风拂过,撩拨起她的发梢,犹如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看得魏婴和江澄好不愣神。
江厌离见状帮忙打圆场:“好了,阿澄,阿羡,阿芸,这儿是彩衣镇,再过去就是云深不知处了,我们先在这儿休整一下,再启程去云深不知处吧。”
三人自然是听长姐的。便到处找客栈,可惜都被住满了,只剩下一所客栈,只可惜这家客栈已经被兰陵金氏包下了,四人想要争取,只可惜依旧被赶了出来。一路上魏婴都在一个劲儿的骂着金子轩这只“花孔雀”,可是郭雪宁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摇了摇头,魏婴这才发现原来江厌离一直都在皱着眉,这才停了下来。
到了云深不知处,一行人才发现拜帖不见了踪影,他们怎么劝都不行,这次就连魏婴的卖萌必杀都起不到作用。
正当众人以为要等到酉时三刻之时,一个白衣身影出现,此人头戴抹额,一手握避尘,一手反放在身后,一脸严肃冷漠却又不乏英俊潇洒。这位便是蓝家二公子蓝湛·字忘机。
他身后又有几名蓝家子弟抬着一个脸上有一道红色裂痕的人。守门人看见他,恭敬地行了一礼:“二公子。”蓝湛点头示意。郭雪宁在一旁不着痕迹得打量了蓝湛一番,赞叹【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不负双璧之名。】随后又开始打量起那这躺在担架上的人。
蓝湛看见魏婴一行人,便转过身,江澄带着一行人行礼:“蓝二公子。”蓝湛回礼,江澄向蓝湛介绍:“这是家姐江厌离,这是师兄魏婴魏无羡,这是师姐郭雪宁郭衿芸。久仰蓝二公子大名。”说着再次行礼,蓝湛再次回礼:“过奖。”
魏婴注意到那个被抬着的人,拉了一下郭雪宁的衣袖,小声道:“衿芸,你看那个人是怎么了。”郭雪宁摇了摇头道:“没有近距离观察,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此人到像是中了邪术,而且……好像并非是个死人。”蓝湛听见了二人的对话,也打量了那个人,似乎确实如此。又看了看郭雪宁,想她年纪轻轻却有这等功底,也是有为。
这时江澄开口叙述了一下他们的状况,希望蓝湛可以通融通融,可惜这蓝湛的脾气,那叫一个倔,他的性子,那叫一个冷,自是不会让他们进去。还把魏婴这个口若悬河的话痨给禁了言,魏婴生气,扯了扯江澄的衣领,雪宁见此只是笑笑。
后来,大家在云深不知处山脚下暂时落脚,魏婴的禁言时间到了,便想了个主意,对他们说道:“不如我回去拿拜帖吧。”江厌离担心道:“可是彩衣镇离这儿有二三十里呢,这一来一回还要找拜帖,回来的时候说不定酉时三刻都过了。”这时郭雪宁发话了:“不如我也去吧,多个人也事半功倍。”
这魏婴一听甭提多开心了,可是转念一想,若是再回去肯定还要碰见那只“花孔雀”,如若是他们兰陵金氏再找事,还可以好好教育他一番,若是郭雪宁去了,那铁定是不让他痛快嘴的了,就算踩了狗屎运没有碰见,但也可以好好逛一逛这彩衣镇,虽然郭雪宁也会让他玩一玩,可终是不会让他玩儿得尽性,更何况……于是便说:“不用了,衿芸,你就呆在这儿好了。”
转头又对着江澄道:“江澄,好生照顾师姐跟衿芸,我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江澄有些气愤:“魏无羡!”江厌离见状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好了,阿澄我们就等等吧。”江澄就像受了气的三岁小孩儿,又气又萌地说:“阿姐,你看他。”江厌离道:“好了。”
郭雪宁在一旁不免好笑,江澄又气呼呼地对她抱怨:“阿宁,你也老是帮他。”郭雪宁笑着摇了摇头:“无羡就是这个性子,更何况正值年少,血气方刚也是正常。晚吟,你也是,别老是找他茬。”
郭雪宁有如跟江厌离是他们的姐姐一般,可实际上,她是比魏婴要小两个月,年长江澄一岁不到的,这也正是她的沉稳之处。其实她也能猜到,魏婴为什么不让自己跟着,虽然可能会闹矛盾,不过她本也无意参与其中……
过了许久,山门口又有人出来,来人正是蓝湛,众人诧异,以江澄三人为首再次起来作揖,蓝湛再次还礼,江澄道:“不知蓝二公子此番前来,是有何意。”蓝湛一脸正色道:“方才我与兄长道明了诸位的情况,兄长让我前来带各位进云深不知处。”(也不知道话多不多😂人设崩了没😂)
三人面面相觑,郭雪宁小声到:“泽芜君……”,江澄看向二人,三人点点头,江澄便转身作揖道:“多谢蓝二公子。”蓝湛点点头,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向江氏子弟处望了望。
郭雪宁见状便道:“无羡回彩衣镇寻找拜帖了。”蓝湛回神,看向郭雪宁,她微微一笑:“蓝二公子可需要我去找他。”没等蓝湛发话,江澄就气道:“不用去找,他自己没有腿吗。他功夫好,又油嘴滑舌,还怕被人算计不成。”
郭雪宁知道江澄还在生气也没再说话,江澄又道:“让蓝二公子见笑了,还请蓝二公子带路。”蓝湛面上也波澜不惊,给一行人带路,只是视线无意间扫到郭雪宁时,多停留了几瞬,嘴唇轻启:“郭雪宁……”
酉时三刻已过,一个白色身影拎着两个白玉色的酒壶,破了云深不知处大门口的结界,爬上了一间屋子的屋顶,正打开一瓶酒壶的塞子,眉毛弯弯,满脸陶醉地闻着那醇香诱人的味道,没错这就是姑苏驰名中天下的美酒——天子笑。(想起妃子笑了2333)
然而正当他要好好满足一番之时,突然发现一旁的楼台上有个人影,魏婴头一转看见来人一身白衣冰山脸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楼去。
来人正是蓝湛。魏婴尴尬地笑了笑:“蓝……蓝二公子,又见面了。这么晚出来……出来看月亮啊。”说着还指了指天。而蓝湛却冷冰冰道:“破坏结界,触犯蓝氏家规。”“哎。”魏婴懵了,“夜归者不过卯时末不允入内,触犯蓝氏家规。”“哎哎~”“私带酒入内,触犯蓝氏家规。”“哎哎哎!”
魏婴一脸懵逼,初来乍到就犯了人家三条家规,这天底下也就他魏婴一人吧。魏婴又话痨了一番,蓝湛毫不搭理,一时之间魏婴竟有些尴尬。(名场面来袭,非战斗人员请速速离场,注意带好墨镜😂😂😂)
魏婴挠了挠头,笑着举起酒壶:“天子笑,我分你一坛,就当没看见我行不行。”蓝湛依旧毫无表情:“欲买通执法人,罪加一等。”然而魏婴这个性子大家也是知道的,自是又口若悬河了一番,这说着说着欲钻空子入内,蓝湛拦路不放,二人竟是打了起来,还打碎了一瓶天子笑。魏婴气呼呼道:“蓝湛,你赔我天子笑!”蓝湛只道无聊,然后不知怎的又打了起来。(我说你们这是无打不欢啊😂)
就在二人持剑对峙不分高下之时,一柄剑打断了他们,二人分开,魏婴看见这柄剑,呼道:“悬济!”这时一名白衣女子飞上屋顶,收回悬济,向蓝湛作揖:“蓝二公子,无羡便是这个性子,还请蓝二公子见谅。”
蓝湛看见来人是郭雪宁有些诧异,但还是以礼节为重,作揖:“郭姑娘,你怎会在附近?”郭雪宁回道:“睡不着,便出来走动走动,走到附近便听见这边有动静便过来看看。”一旁的魏婴不淡定了:“衿芸?你怎么会在云深不知处?!不是没有拜帖不让进吗……”
郭雪宁随即转过身:“那是因为……啊!!”郭雪宁刚想解释,却脚底一打滑,摇摇晃晃,差点就要掉下去,便被后面眼疾手快的蓝湛接住。晚风拂过,挑拨起郭雪宁的发梢,惹得树叶沙沙作响,皎洁如水的月光洒在她的面庞,刚巧显得她面容格外姣好。白日里并未细细打量,现在离得如此之近,反倒发现她确实生得格外可人儿,蓝湛如玉的耳垂竟染上了红晕。
云深不知处女修本就不多,更何况有严格的家规,若不是蓝湛常下山做事,又偶尔见仙门百家中的女性家眷,怕是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女子长什么模样。更何况他还是第一次和女子靠得那么近,还是个外人!
“喂!蓝湛!你抱够了没有!”二人这才回神,蓝湛也才发现自己方才接着郭雪宁,竟是搂着腰!二人立刻分开了,郭雪宁脸上,蓝湛耳垂上皆是红晕,一时之间竟有些尴尬。
后来,蓝湛依旧带着魏婴去领罚,郭雪宁也跟着,经过刻有蓝家家训的石碑前,魏婴还不忘滔滔不绝吐槽一番,不过也恭喜魏婴喜提禁言*2。哪怕知道蓝氏家规森严,可是三千多条的家规也着实让郭雪宁倒抽了一口气。
来到雅室,蓝涣·字曦臣和蓝启仁正看着下午被蓝湛带回来的那具“尸体”,蓝启仁用法术一探发现是邪术。这时蓝湛带着魏婴前来领罚,蓝涣便给那“尸体”蒙上了一层白布在蓝涣的劝说下,蓝湛解了魏婴的禁言,可这一解开,魏婴这话痨便又开始了,将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最后,魏婴光荣地领了三百遍蓝氏家规,在此心疼无羡三百秒😂魏婴还想在说什么,却被郭雪宁打断了:“好了无羡,这没罚你三百大板就不错了。”(我去,我啥时候给女主开的预知功能的歪瓜,我啷个不知道😂)这时蓝启仁注意到了她,看了她一会儿道:“郭雪宁郭姑娘吗。”郭雪宁没想到蓝启仁会叫她有些发愣,其余三人也有些意外:“是。”蓝启仁还想再问什么,便被魏婴打断了。
魏婴说那个人送来之时并未死,另外三人也注意到了,便围在那“尸体”旁边,蓝涣将他蒙上的白纱掀开,过了一会儿那“尸体”便自己突然坐了起来,魏婴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那“尸体”竟突然张开了眼睛,竟是一双白眼并没有瞳孔(当时看的时候还真把我吓了一跳)
见此,魏婴对一旁的郭雪宁说:“衿芸,他还真如你所说是中了邪术,而且并非是死人。”蓝涣好奇道:“魏公子,为何这么说。”魏婴道:“你们看,此人看上去像是死人,摸上去也像死人,可却依旧能受到灵力波动的影响,所以这并非一个死人,或者说这并非一个真正的死人。倒像是失去了灵识……”
“摄灵。”蓝湛和郭雪宁一同脱口而出,二人对视一眼,郭雪宁微微一笑,蓝湛却有些愣神。“傀儡。”蓝启仁说了这么一个词使三人的目光皆转向他:“像一个任人操控的傀儡。”一时之间,竟沉默了。【希望是我想太多。】蓝启仁心道。
雅室外,蓝湛和蓝涣并肩走路,聊了一会儿后,蓝涣便叫蓝湛在听学期间叫几个朋友,说道魏无羡时,蓝湛握紧了避尘,蓝涣便猜到他与魏婴交过手了,且不分胜负。说道郭雪宁么……
可能连蓝湛自己都没发现嘴角竟上扬了几分,可这怎么能逃得过读弟机蓝涣,笑了一下:“郭姑娘是个好女孩儿。”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谁承想,蓝湛竟然跑掉了,蓝涣也是一脸无奈呀。
不夜天,一个黑衣男子坐在上首对下面的红衣少女吩咐道:“我让温晁送你去。”这去哪儿,少女自是知晓,本不想淌这趟浑水,可奈何上首之人是岐山温氏宗主,仙门百家共称的仙督温若寒,而这少女温情的软肋便是弟弟温宁和她的温氏族人呢。无法只得答应。
看来这明日,云深不知处是注定不得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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