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起来,何苗心神不宁的。她摇摇头,想把这不安甩出去,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何苗起身出屋。
来了这么多天,一直都在达班里面打转,不知道外面什么样,何苗心想。身随心动,抬腿往外走去。
刚从竹廊的拐角处出来,何苗听见一阵喧闹。达班这些男人的叫嚷声、调笑声此起彼伏。见这么多男人在竹廊里,何苗想换一条路走,正待转身时,远远望见了坐在围栏前面的但拓。他穿着罗纹背心,胳膊随意搭在围栏上,肌肉分明。两条腿交叉着,搭在前面的凳子上。小柴刀在讲笑话,但拓一边喝酒,一边歪着头聆听,嘴角带着笑意,慵懒而随意。此时太阳已慢慢西斜,阳光洒在他的身侧,照出古铜色的肌肤光泽。何苗一瞬间恍惚,觉得但拓像阿波罗一样,神圣而迷人。不知为什么,又想到那日但拓将自己揽入怀中的情景。
何苗好像听见自己的心“扑通”一声,剧烈跳动,把她也吓一跳。回过神来,她觉得自己脸上发烫。她想,一定是太阳太大了。接着,便匆匆离开,跑到了追夫河上的竹桥,盯着流淌的追夫河发呆。
过了好一阵子,何苗的心绪才平静下来。她自言自语道:“何苗啊何苗,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花痴一样,真是没出息。”
自嘲了一番,看天色不早了,何苗打算回屋。再次经过竹廊时,男人们的宴会已经散了,也没有再见到但拓的身影。何苗心里居然泛起了一丝失望。
她继续往回走,转过了角落,看见了但拓。接着又看见了让她大惊失色的画面!但拓掐着陈至枭的脖子,快将他提到半空中,陈至枭这时已经憋得脸通红!
“你们在干什么!”何苗一下子着急了,赶忙跑到两人身边。
但拓此时怒不可遏,可是身后响起了何苗的声音时,他的盛怒瞬间转化为了心虚,手一松,陈至枭瘫软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何苗跑到陈至枭旁边,手忙脚乱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当陈至枭终于缓过来气时,何苗扶着他坐在一边,接着起身,看着但拓。
但拓眼神在躲闪,他几乎忘了自己的胳膊刚刚被蛇咬过,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被何苗看见自己这样揍陈至枭,她一定会恨自己的。
可是何苗没有。
何苗看着但拓愧疚的脸,目光向下移,他受伤的胳膊在自己面前暴露无遗。余光扫过,她又看见了地上那条被但拓踩死的蛇。何苗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何苗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陈至枭从进入青春期后什么表现她都看在眼里,住在达班的这些天,但拓是一个怎样的人,她也心里有数。一开始看见这副场景时,何苗确实很生气,但当陈至枭缓过来之后,何苗的理智又占了上风。
“胳膊伸过来。”何苗对但拓说。
但拓本来躲闪的眼神,不可置信地看向何苗。
“我……”但拓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动。
见但拓磨磨唧唧没反应,何苗上前一步,双手把但拓的胳膊抬起来,脸凑了上去。但拓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胳膊被蛇咬伤的地方,有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了上去,随即,一片温热湿润的触感将这里包裹住。何苗正在用力吮吸胳膊上的蛇毒。
但拓没有想到何苗的举动,愣愣地动弹不得。
陈至枭缓过来,看见何苗在给但拓吸蛇毒,肺快气炸了,可是刚才但拓收拾过他之后,他也不敢再惹但拓。一生气,扭头气冲冲地跑走了。
何苗吸出来一些毒血,就吐到旁边地下。吸得差不多了,她双手捏住伤口,挤了挤,嘴又凑了上去,银牙微动,咬住了伤口,轻轻挤压吮吸,想把多余的毒血挤干净。
但拓只觉得从伤口传来一阵酥爽的感觉,传到肩膀,继而遍布全身,情不自禁抖了抖。
何苗专心地吸吮毒血,一用力,耳边的碎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
但拓此时盯着何苗的侧脸,看得入迷。碎发飘下来,但拓鬼使神差,抬起另外一只手,温柔地将发丝别在了何苗耳后。
何苗太过专心,没有察觉到但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终于,剩余的毒血也被何苗吸出。她把但拓胳膊放开,长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和但拓说已经好了,一抬头,对上了但拓温柔如水的眼眸。
空气停滞了。此时,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拓看着何苗,何苗看着但拓,两人都沉浸在了追夫河畔的温柔乡中。
过了半晌,何苗的理智强行将她拉回了现实,这次,换何苗眼神躲闪了。
“咳咳,那个……你这个伤口不要紧,这条蛇不是要命的蛇,只是微毒,毒血吸出来了,伤口可能会红肿,你等一会,我去拿东西给你包扎一下就好了。”
说完,没等但拓回应,何苗逃也似的跑了。
转过回廊,何苗停下了,她靠在墙边,强行让自己冷静,可是无果。心跳得比下午更厉害了,脸颊上的滚烫也蔓延到了脖子、耳朵,让她呼吸急促,几乎无法思考。
但拓看着何苗溜走的背影,像被定住了一样,站着一动不动,可是他的脸上,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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