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平哪里会相信他的鬼话,怀疑道:“不对吧,我身体开始恢复的时候,怎么真气完全无法运使?恐怕是你做了手脚吧?”
“呵呵呵呵,老祖骗人的本事就是差,这都多少年了,还是让你个小家伙看透了。”自称老祖的家伙并无半点被识破的尴尬。
“说吧,你想干什么?”周吉平准备和对方谈判了。
“嗯——”对方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了一句令周吉平震惊的话:“我,想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周吉平有些意外地重复问了一句。
“就是回大明,哦,现在叫——那个中国的那个家。”对方说到这里已经不再嘻哈,变得正经起来。
嘘……周吉平呼出一口气,他觉得对方不象是在撒谎,“我也想回家,可是这有难度。”
“我知道,我想了多少年了,不知废了多少周折,可一直回不去。”对方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周吉平感觉得出对方心情抑郁,心想让它讲讲也许会利于解决眼前的问题。
“我是一员武将!”对方正色开始了自己的故事,不再有戏谑之语。“年轻时我是燕王手下的部曲,后来跟着三保太监几下西洋。最后一次下西洋的时候,我们遇上了大风浪,然后我们的船出了问题。本来想把船靠岸修理一下的,谁知我们靠岸的地方却遇上了暗礁。结果,我们的船撞毁了……”
对方的声音充满了沧桑,仿佛把人带回到了几百年前:“那天风大浪高,我们船上的几百人,有一些被船队救起了,有的游回了岸上,有的就沉进了海里……
本来,船队还想派人来救我们,可后来浪头越来越大,而且我们在的地方还是一片暗礁众多之地。这下没办法了,船队只好自己开走了,留下了我们十几个人……”
对方停止了讲述,草房里沉寂了下来。
“后来呢?”周吉平忍不住发问。
“后来我们这十几个人相依为命,一直等在岸边,想等到来接我们回去的船。可等啊等啊,等了好几年,人都死了好几个,也没等到来接我们的船。没办法,我们后来只好住到附近的土人部落里,继续筹划着怎么才能回去。
我们这些人没本事造船,就是会一点也造不了那种能越洋跨海的宝船呐!没奈何,我们只能琢磨着怎么从陆上走,可是这个时候,我们只剩下五个人了。
这个时候,正赶上土人部落里打仗,我们几个仗义出手,帮助土人打跑了来犯之敌。到后来,因为我功夫最好,所以被土人尊为酋长,我就把我们的部落改名叫‘大明’”。
“大明?是不是就是现在的达蒙?”周吉平忽然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嗨,”对方长叹一声,“土人舌头硬,不知什么时候把‘大明’说成是‘达蒙’,后来也就将错就错了。”
“那你呢?你们后来怎样?”周吉平问,对对方的恶感渐渐有些模糊了。
“后来?后来能怎么样,都死了!”对方的声音愈发落寞。
“那……你是什么?”周吉平有点问不出口,总不好直接说对方是鬼魂吧!万一把它惹怒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我是什么?是啊,我也一直在想,我算是什么呢?”对方来了个冷幽默的玩笑,让周吉平也沉得怪怪的。“我想我应该是元神吧!”
“元神?”周吉平吃惊非小,比知道对方附了自己的体还要吃惊。
“是啊,你没听说过吗?道家练气的最高境界就可以元神出窍,遨游太虚,永存世上!”对方有些骄傲地说道。
“那样的话,你不早就可以回去了吗?”话一出口,周吉平觉出了冒失,但已经来不及。
“嗨——我也想啊。当初我带着土人向北走过了几百里,想找到回东土之路,可哪里找得到。等我年迈之时,早已心如死灰。整日里只是打坐,思念家乡的妻儿……”这时他的声音真的像一个颓唐的老人。
“后来无意间,我发现全心意守时,我的元神竟然可以出窍!我为此大喜过望,心想,倘若肉身死去,元神尚在,只要元神能回归故乡,是不是就可以转生了?那样应该就可以见到我的家人了。后来,我就屡次相试。
可谁知,一试才知,我的元神只有夜间才能出窍。而且出窍后还要附在一件东西上,不然就会越来越弱。”
“是这件东西吧?”周吉平手中已经拿上了血钻。
“是,当初这是想带回大明的货物,是由这里的土人酋长赠送的。后来我衰危之时,就把此物诡称为“祖龙之泪”,并说自己是祖龙的子孙,只有有朝一日祖龙之泪回到故乡,祖龙才会护佑达蒙的子孙。我想这样,以后达蒙的后人就会不断的想办法把‘我’送回去。可谁知几百年过去了……”
“说起来,你我倒是同病相怜。”说真的,周吉平一点不可怜对方,倒是想和对方套套近乎,好把“他”请回血钻里去。“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您也算老前辈了。”
“老前辈?呵呵,这个词儿有意思,你还是叫我老祖吧,我们是同一国人,我又早你几百年,你叫个老祖,不亏!”
“还是别叫老祖吧,叫得跟个老妖怪似的,叫老龙吧,听起来还算挺亲热的。”周吉平硬着头皮地说,心里一个劲地担心对方翻脸。
“唔——好吧,叫老祖也没意思,总让人供着也怪不自在的,老龙就老龙!”这样老龙的名字就定下来了。
‘行,好糊弄,有门儿。’周吉平暗喜,继续琢磨对付老龙的办法。
“老龙,你接着说吧,后来呢?”周吉平心想,这个老家伙说不定几百年没跟人说话了,多套套他的话也许就能治住它。
“老龙,呵呵,有意思。”老龙笑了笑,又接着说:“后来……后来我光在血钻里呆着了。只有晚上才能偶尔出来一下,还不能走远,要不就感觉自己要化掉似的。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外面的世界变化,干着急。
后来,我发现我可以影响一些‘特别’的人,这些‘特别’的人好像能感觉到我。不过我大多也就是进他们的梦里去,然后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会死心塌地地替我去干。或者可以教给他们点什么,他们就能成为土人所说的部落之王。”说到这儿,老龙的话音中带上了点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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