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公司的人都走光了,腾翼接到孔哲的电话,二话不说,一路飙车赶来。电梯停在腾氏总部最高一层58楼,腾翼一身杰尼亚的西装造型,十足商界精英范儿,整齐有型的发型泛着微光,苍蝇站在上面也要打滑。
腾翼将自己和手包往沙发上一扔,发出疲倦的呼吸,手扶额头来回按了按,孔哲早就候在一边了,此刻连忙送上一杯茶,闻见腾翼身上浓重的酒味,关心道:“腾总,先喝杯醒酒茶。”腾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眉头略微松了松,声音低沉地问:“人呢?”
“在隔壁,已经关了五个小时,怎么办,看您的意思?”孔哲小心翼翼地回话。
“老规矩,我只要答案。”
“知道了。”孔哲雷厉风行地闪身进了套间,不大的功夫又出来,“我已经吩咐过了,放心吧,软蛋一个,不出十分钟就能问出来。”
腾翼看着眼前英武挺拔的棒小伙儿,心下一阵宽慰,脸上显出一个“你办事,我绝对放心”的笑容,冲孔哲招了招了手,孔哲恭顺地近身,腾翼蹬掉鞋子,歪躺在沙发里,一副散架的懒样儿,“喝了一肚子酒,饿了,给弄点吃的。”
“腾总想吃点什么?”
“啧,”腾翼的口气里透着明显的不满,“不是说过了吗?没人的时候别叫我腾总,听着别扭。”
孔哲撇了撇嘴,“哦”了一声,心想,这不是还有别人吗?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我调换不过来。嘴上却说:“哥,您等着,我给您弄饭去,很快。”说着拉过一个靠垫,送进腾翼的颈下,又将他乱摆的鞋整好,转身要走。
“哎,也不问我想吃什么?”腾翼闭目养神道。
“还用问?再多话,您该上脚踹我了。”孔哲卖乖道。
“贫嘴我也照样踹你。”腾翼冷不防抬起脚在孔哲的小腿上就是一下,嘴上威胁,脸上却是笑容满满。
孔哲也跟着笑出声,不再多话,走远了才自欺欺人的回瞪了腾翼一眼。
十分钟,时间卡得刚刚好。
腾翼一边看着孔哲往茶几上摆饭,一边听黑大个儿做情况汇报。“老板,全说了。您看接下来怎么办?”
“我去看看。”孔哲扯张纸巾擦擦手,将袖子往下翻了翻。
“你坐下,陪我吃饭。”腾翼抬眼望孔哲,满眼的乞求,语气温柔又霸道。
孔哲心里一咯噔,缓缓地坐下,随即一脸轻松惬意样儿,给腾翼盛饭。
“带出来吧,我听听他怎么说。”这时腾翼冷脸命令道。
立刻,一个浑身带血,面部走样儿的男人被揪着头发拖了出来,趴在地上微弱地喘气。
“垫上点东西呀,弄脏了地毯我要你们一个个给我舔干净。”腾翼怒吼了一句。
“是,老板。”几个人七手八脚,抬人的,扯床单的,止血的……一阵乱忙活。
“说吧,跟踪窃听查账,都谁让你干的?把你知道的和猜到的都说出来。”腾翼端起碗尝口汤,舌尖舔舔嘴,点头赞道:“不错,还是家常饭对胃口,你也来点?”
“我吃过了。”孔哲实话实说,一时半会儿还没完全进入角色。
“一碗汤,又撑不死你,张嘴!”腾翼有点小耍赖。
所以说演戏得有好搭档,孔哲就这点让腾翼不感冒,实诚,傻,跟他几年了,还没完全学会看主子脸色,这个时候,他得配合腾翼把气氛搞活,让大家都轻松活跃起来,越是这样,腾翼才能在高压和纷乱中独特地保持头脑清晰思维敏锐,在愤怒的边缘行走,让情绪掌控在理智之手,体内激素在外界假像的影响下,获得最佳的调节,使之趋于平衡。
腾翼办事是那种“谈笑间强掳飞灰烟灭”的典型代表。于是就有了这样的画面。腾翼和孔哲脸对脸津津味儿地吃着饭,腾翼一会要加汤一会要添饭,又嫌鱼刺没剔干净,又将误吃进嘴里的花椒吐得到处都是……
“孔哲,给我倒杯水,孔哲,给我递张纸,孔哲你脸上粘饭粒了……”
身旁一个模糊的血影,在几个彪形大汉的“关照”下,结结巴巴地陈述自己的“犯罪事实”。
腾翼将“暴力美学”玩转得如同电影一般。“我猜也是他。”腾翼哼笑了一声,继续剔牙。
“您入董事局的事他早心存不满,眼看没几天就要开股东大会了,他是瞧准时机才下手的,幸亏咱们早有防备,看他平时一副笑里藏刀的忠厚样儿,就没安好心。”
“笑里藏刀,”腾翼玩味着这几个字,眼神瞬间狠厉,盯着孔哲缓缓地说:“那他也得给我藏好了,永远也别指望在我面前露出来。”“给姚凯打视频电话,我们哥俩好好聊聊。”腾翼吩咐道。
孔哲点头会意,等待接通后,恭敬地递过来。
“喂,小翼。”
“姐夫。”
“嗯,这么晚了,啥事?”
“我姐在你身边儿吗?”
“她先睡了,孕妇都懒。我帮你去叫她?”
“不用不用,你先把门儿关好,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你小子这是整哪出呢?”
“姐夫,睁大眼睛看好了。”
腾翼站起身,将手机对准血腥场面,慢慢地走过去将镜头放大,足足用了一分钟才又把电话对准自己,一脸微笑地看着屏幕上面无表情姚凯,一言不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方淡淡地说。
“没啥意思呀?这人背地里调查我,他非说是你指使他干的?”
“这种话你也信?一看就是有人想挑拨咱哥俩,放心,我会把这个人查出来的。”
腾翼冷哼了一声,突然一把薅住地上那人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那人头发一下去了大半,发出“嗷”地一声惨叫,血顺着额头狂流,不住的求饶。
“我再问一遍,是谁指使你干的?”
“姚总,姚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放过我吧。”
“好,说得好。”腾翼站起身,甩了甩手上沾的头发,冷不丁飞起一脚,又狠又准地踹在那人的脸上,鼻血喷溅一地,满嘴的牙一颗不剩,血肉模糊的脸惊悚至极,那人一声没吭当时就昏死过去。
孔哲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对眼前的场景好似见惯不怪,其它几个手下反倒面色凝重,大气不敢出一声,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腾翼一个人在表演,他都懒得威胁姚凯,看他脸上肌肉抽搐的瞬间,心里就称出这货的斤量了,反而对着电话道歉:“姐夫,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
“没关系,我得谢谢你替我出这口气,敢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不想活了。放心,小翼,这事儿,我会给你个交待,你把这人给我,我有的是手段让他讲真话。”姚凯信誓旦旦,一副蒙受不白之冤,不洗脱枉为人的凛然架势。
“姐夫,你也太小看我了,这点小事我早查清楚了。”“哦,你知道?谁干的?”“反正不是你就行了呗!”腾翼刻意拖延一下,似笑非笑地说:“你说是不是你呀?姐夫——”
“当然不是!”
“你发誓,用你们一家三口发誓。”
“我……你……”
“算了算了,我信你,对不起,大晚上给你添堵了,快回去陪我姐吧!”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扔给孔哲,冲他放了句狠话:"咱们走着瞧!"
躺枪的孔哲表示很委屈,但依然尽职尽责的请示:“这个人怎么处理?”
腾翼看了一眼,骂道:“蠢货!替人卖命也不看值不值。”转身吩咐孔哲:“想办法将他送进监狱,十年。”
“知道了。”孔哲为腾翼穿好外套,将公文包交给他又问,“您现在要回家去吗?我开车送您回去?”
“不用了,你在这里看着点儿,有事打电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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