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一看这架势,脑子转得飞快,也不哄程楠,扯着脖子冲打架的两个人喊,“别打了你俩,楠子犯病了!”两个人都听见的程楠的哭声,一下子全都住了手,寻声望着程楠挂满泪珠的俊脸,无助恐慌的眼神,瘦弱的身体在寒夜里抖得不成样子,令人沮丧至极。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顾宜年先停手,腾翼松开双臂后被顾宜年狠狠地推开。
“我还是那句话,想玩儿找别人,别打程楠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等你知道我是谁再说狠话也不迟,先礼后兵是我的教养,看在程楠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小警察,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
顾宜年与腾翼像两只争夺领地的雄狮,平静的对峙中,酝酿着一场无可避免的争斗。
程楠的哭声像是一道催命符,顾宜年无心再跟腾翼玩心理战,沉声说了句“有胆你试试”便大步流星地向程楠走去。
到了跟前,顾宜年拉下脸硬起心肠呵斥程楠:“哭什么哭?大晚上的,还不跟我回家?”
程楠惊魂未定,听见命令,不敢有片刻迟疑,立刻弯腰捡拾刚刚散了一地的盒子袋子,顾宜年看在眼里,肺都要气炸了,平时从不在钱上亏过他,怎么眼皮子这么浅,瞅准了程楠的大腿抬脚就踹,“不许捡,扔了!”
程楠闷哼一声跌坐在地,怀抱盒子不肯撒手,含泪的目光充满倔强,咬着嘴唇半天挤出俩字:“我不。”
“你……”顾宜年没想到这时候程楠居然有胆子跟他对着干,“行,不听话是吧,你等回家的。”撂下狠话,顾宜年头也不回的独自走了。
张鹏拉起程楠将他朝顾宜年离去的方向推了一把,“快跟你哥回去吧,剩下的我来收拾,快去!”程楠撇着嘴,固执地抱着最大的盒子,小心地跟上。
腾翼放心不下程楠,本想安慰两句,招呼的手都伸出去了,却被晾在一边,此刻程楠的全世界都是:哥生气了,我该怎么办?至于腾翼,这个哄他陪他一个晚上,对他有求必应的“好人”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没顾上多看一眼,乖乖跟着顾宜年屁股后头回家了。
腾翼无比失落,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鼻子,心想游戏更好玩了,来自顾宜年的阻力让他觉得程楠更可贵,彩虹所以美丽是因为有风雨的成全,世间再好的东西没有了千辛万苦追求的过程,价值便会大大折扣,贬值是自然的,被抛弃也是合理的,对于腾翼这种要什么有什么的人,主动送上门儿的谁稀罕,他好的就是自虐这口,越得不到越想要。
“他不会有事吧?”腾翼伸着脖子,向楼口张望,一脸担心地问。
“你说谁?哦,楠子,没事,放120个心,老大就是吓唬吓唬小孩儿,不会动真格的,这我敢打保票,楠子那是他的心头肉。”
张鹏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地提着腾翼没有献出去的殷勤,拉开车门一股脑儿地扔后座上,在腾翼背后放出毒辣的目光,心里骂道:跟我玩明修栈道,差点让你害死!
“腾少,走吧,别看了,人都没影了。您去哪儿?要不还上我那?”张鹏脸上堆笑,头一扬,下巴指着腾翼的车说。
腾翼原地不动,仍眼巴巴地看着前方,把张鹏地话当耳旁风吹过,“程楠家是哪个窗户?”
“那个。”张鹏抬手胡乱一指,这回他可长了点心。
腾翼顺着手指的方向,摆出天安门看升国旗的姿态,驻足痴望,张鹏在一边像看偶像剧似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夜深露重,他浑身一抖,鼓起勇气拉腾翼的胳膊,连拽带推塞进车里,“走走走,上我那儿,我找个靓仔陪您喝两杯。”
张鹏动作麻利地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等着腾翼开车。
腾翼想着心事,习惯性地系安全带开锁给油打方向盘,车子慢悠悠地开出小区,路灯和街边的霓虹仿佛瞬间照亮了他一直昏暗的内心,他手指敲打着方向盘,脑子里谋划着捕猎方案,唇间夹着香烟四处找火,张鹏此时才入了他的眼。
“你怎么在我车上?”腾翼皱眉问道。
“不是说好了去我那儿玩会儿吗?”张鹏尴尬地笑笑。
腾翼无语,一个急刹车,两人同时前倾,“下车,回去帮我盯着点,我不放心。”
“人家里的事,我掺和不上啊,兄弟俩打破头也是一家人,咱瞎操什么心。”
张鹏叭叭地试图劝慰,被腾翼一记刀眼斩尽,干咽了一口,微笑着点点头,乖乖下车往回走,一步三回头,直到腾翼的车彻底没影儿了,便停下来点了支烟,有心打个车回去,可转念一想,今天这事,还是怪他大意,上去看看吧,没啥事再走,自己心里也就踏实了。
顾宜年回了家,衣服都没换,翻出柜顶上jie尺,拎着出来正撞上后面进门的程楠,看见小子手里还抱着大盒子,眼里喷火,抬起一脚就给踢飞了,一句废话都不说,拽着程楠的胳膊,捌过身子,照着屁股发狠地 抽下去,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给。
程楠一直被顾宜年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挨da就是这般疾风暴雨,人完全被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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