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是这样的…
椒朝本是大明的属国,就算换了国号,以前的礼仪制度并没有改变。
梦玖生辰皇上理应来 祝贺,然而太上皇中风,椒朝皇帝范礼承耽搁了数日,安排好太上皇才起身。
现在才赶到,只可惜生辰宴已经过去了两星期。
然而蒲宗仁慈听闻皇帝病重范礼承在床榻前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是不怒反笑,还封赏了范礼承很多金银珠宝。
大竺最重孝道。
“今晚椒帝可是要腾空肚子,朕定然要给你举办一个接风宴来洗尘。
多余的话等到接风宴再说吧,椒帝先沐浴更衣好好歇息。”
这是蒲宗听到范礼承迟到的原话,自然范礼承在听到后也感激不尽忙不迭磕几个响头来致谢隆恩。
时光在蒲宗大肆铺张地准备下宴会辗转,同时奚梦玖也收到了
蒲宗特意下的圣旨,必须让她参加。
梦玖气得差点将圣旨烧了,但是他知道父亲的底线,这个不受宠的公主在没有龙浮诛的庇佑下是没有任何绿灯的。
龙浮诛这两天在辟谷修行。
她也只能随性选择了一个黑色外袍,自然也不能这么随性毕竟这外袍的料子并不俗,还有它的点缀。
落落大方地绣着一只凤凰,凤尾弯弯绕绕却有条不紊地自然垂在右肩,而凤头缠在腰间,隆重且华丽。
梦玖来的时候百官基本都到齐了,蒲宗肃穆地坐在龙椅上,双腿微开,双手自然地分别放在两腿。
旁边的公公见梦玖上殿,本想吆喝没想到被梦玖弯着腰畏手畏脚地一个噤声手势所掣肘。
公公心有意会地点头,他知道梦玖一直很低调,并不想成为百官的焦点,还有承受虚伪至极的鞠躬行礼。
他带着奚梦玖从后殿柱子绕了一大圈才来到蒲宗右下角那个看着也是和龙椅同样材质做成的椅子。
可是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个椅子小,那工匠也定然是偷工减料,用的材料有点劣质。
但上面坐的竟然是当朝摄政长公主,奚梦玖很自然地广袖一辉,便稳坐在此,甚至连左上方那高高在上的人都不想理。
蒲宗虽然因此而眸子阴沉,双手紧握,但也没有像以前样大发雷霆,而是选择了忽视。
算了,今天毕竟是以她的名义设宴。
蒲宗的手也因此松开自然搭在龙椅两边。
梦玖肆意上下端量了一翻,白了蒲宗一眼便往殿门望去,不耐烦地扇风驱散焦躁,心里腹诽
“这个椒帝真的好大胆,竟然让父皇和本宫等他这么久,宴会什么时候结束啊,我还要和陆之寒说好要看花呢。”
话音刚落,宴会就迎来一个看着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墨绿色暗格纹长衫搭配着棱角分明的脸。
此人的面貌让人定睛一看,就再也不舍得离去。
就这样他几乎收集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唯独奚梦玖垂着头颅看着面前的佳肴垂涎欲滴。
心里却回想着昨晚陆之寒寻找自己,刚好他也听到龙浮诛如此说。
虽然说他不信佛神,也不信所谓的缘分。
可是却在昨天的时候他们互诉衷肠,她听到陆之寒臊眉耷眼,承认了自己的感情。
“臣帝范礼承拜见大皇上,皇上圣躬金安。公主年年有今岁,岁岁有今朝。”
“椒帝平身。”下一秒蒲宗的行为让梦玖大跌眼镜。
蒲宗不仅不计较这个椒朝太子迟到,竟然还亲自离开龙椅弯腰把他扶起来,足以证明他在皇帝心里的位置。
“谢上皇。”
这一下就让她对这个范礼承来了兴趣。
她勾着脖子努力想要看清楚这个皇帝的长相,到底是怎样的人可以得到蒲宗如此的青睐。
等转过身后梦玖才明白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剑眉星目,拿陆之寒和他相比总是差了点英气。
她可以捧着他睫毛微微一动就随之抖落的星星点点来感受他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连光都为之倾泻。
范礼承扯着端着酒杯的袖子缓缓来到她的身边,声音的速度就好像在吻合她心跳的节奏,也跟着快了起来
“殿下”
“哦哦哦哦。”他的声音把奚梦玖拉了回来,意识到她的失礼后用袖子遮挡住嘴巴喝下了酒。
等范礼承泯然一笑,示意自己也一饮而尽时,她又忍不住投落向范礼承,打量着他的一眉一眼。
心里感慨真的是举世无双的美男。
此时她在转身时不经意间踩到了自己冗长的裙尾,范礼承想要扶她,却被奚梦玖一把掀开了他。
随后梦玖牺牲自我,自己磕在了台阶。
至于范礼承只是打了一个趔趄,便站稳了脚跟,双瞳放大地注视着这一切。
因为范礼承是离公主最近的。理应是他。
然而他犹豫了下,虽然说自己并非只有一个妻子,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公主抱抱过别人。
直到范礼承和陆之寒面面相觑,好像在交流谁抱。其他的大臣齐刷刷起身,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都呆滞在那里。
范礼承向陆之寒挑眉,用眼神无形无声地诉说“我已经有皇后了,你抱。”
然而陆之寒也用同样的方式回馈道“你是君,我是大臣,你俩身份同等尊贵,你抱。”
然而此时他们的踌躇不定却被皇上大吼打断思绪“你们愣那干嘛,赶紧叫太医啊!”
瞬间朝野一片哗然,他们都争先恐后来看路遥。
可惜她现在谁都不想见,唯独召见了通鬼神能跟她解答迷津的龙浮诛。
“前辈,您说我喜欢陆之寒是顺应天命,那为何看到范礼承我也会有波澜呢,还因为多看了他一眼被绊倒。”
龙浮诛听闻后紧蹙眉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自己算错了。
但是他作为三朝元老,要是连最基本的姻缘都能算错是实在说不过去,只好搪塞:
“这个老朽也是非常疑虑,不过公主也不必疑虑,待老朽算清楚定然跟公主一个交代。”
奚梦玖颔首,想到龙浮诛曾经给自己说的话就很是兴奋
“不过也无妨定然是最近我没有休息好才会引发头痛。
当时你说陆之寒是心仪于我的,随后他又袒露了心思,我是激动的一夜没睡。”
“你跟陆大人的姻缘定然不会出错的,但是殿下有可能今生会侍奉二夫。
也就是说你跟这个范礼承可能也有一定的牵连,可真的很奇怪,老朽就是测不出来,可能是老朽年老色衰。”
“不会的,前辈是宝刀未老,兴许你没有看出来就可能我和范礼承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前辈还是莫要纠结了。”
而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逃走的脚步声,像乱了节奏的节拍听得让人聒噪…
第二天朝会,蒲宗特意下旨也让范礼承前来。
所有的都按照朝会以往流程进行着,眼到了要退朝的节骨眼,此刻蒲宗声如洪钟的声音响起:
“众爱卿还有何事要说?”
见众人无音,他理了理广袖对站在一旁的范礼承:“礼承啊,你们椒朝是不是素来有个规矩。
为了保证血统纯正,都会和自己的兄妹成婚啊。"
范礼承愣了下,好在反射弧没有多长便鞠躬行了朝见之礼:“是这样的,陛下。"
“那如果娶得并非是妹妹也无谓吧?”
“椒朝开世以来只有先帝和父亲是选秀,也没有遭受大臣多大的反对。”
“你是和西凉联姻?”
“是这样。所以这个规矩虽然没有明令废除,但已经有好久没有执行了。”
“那沿袭旧制应该也无妨吧。”
“自然。”
“好好好,我还怕违反了你们的习俗呢。”蒲宗往后扬了杨,扬起搜有深意的笑容。
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范礼承身上,瞅得他全身发毛,好在没有多久就又开口:“今日无什么大事,众卿辛苦了,退朝吧”
等大家都走得干净后,蒲宗打了一个手势向旁边的太监:“磨墨!”
此刻就有一个宫女很及时地拿出了宣纸和灶台,而太监蹲在一旁一边磨墨一边望向蒲宗,好像在试探。
大概过了几秒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陛下,老奴斗胆问句既然你想和椒帝联姻。
按理说我们大竺为上国,公主殿下是下嫁,为何还要顾及附属国的习俗啊。”
“就是问问而已。”
“可是我觉得您说的那句沿袭旧制也无妨这句话真的很突兀奇怪,没有一点前因后果,老奴实在猜不透,莫非公主…”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本来还是笑嘻嘻的蒲宗听闻到此又恢复了肃穆。
他知道他要是不打断太监,太监估计就说出了什么随即提笔在宣纸上晕开的字都快速潦草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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