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主受伤,范礼承自然地推迟了行期,蒲宗给他安排到了别的宫殿,说让他住上一个月。
范礼承用朝政推脱,然而他很清楚地知道为了弥补弟弟,他把弟弟封为太弟,让他监国。
等所有的交接工作完成,他要带妻子过游山玩水的生活。
所以朝政他有很久都没管,他就是个名存实亡的皇帝,这是人人都知晓的。
陆之寒从简府抽出身后忙不迭往朱文殿走去。
然而刚想踏出一步,却因为没有想好理由,自己没有任何公事要禀告,又止步于朱文殿门口。
他望着隔断他们距离的朱墙里面,而桃花却望眼欲穿着外面,这个时间好像永远遵循一个道理。
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虽然桃树很正常地开枝散叶,却总是有逆鳞的树枝不循规蹈矩,伸到了墙外,他竟然觉得一时的应景。
而在这凄冷的地方,他想要捧着一颗赤子之心对待她,然而身世悬殊。
蒲宗之所以让范礼承住下来,就是有意想把她嫁给范礼承,只有范礼承这样的身份才能配上奚梦玖的身份。
他紧握着手,骨节咯咯作响,不知不觉眼泪却落在虎口的空隙,刚好遮盖住他的脆弱。
对于朱梦玖,他大概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喜欢了,他也明白公主对自己的心意,只是她就应该嫁给宗亲和皇室。
那天是他唐突竟然听信龙浮诛所说的话,就索性袒露心思,现在龙浮诛又说公主跟范礼承又有点什么。
他对龙浮诛的话也失去了可信度,每当想起他那晚含情脉脉他都觉得好像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凌迟。
他就说他只不过是王侯将相的后代怎么可能和高高在上的她有前缘,无非就是一个炼丹道人的胡诌罢了。
他失魂落魄地转身去了蒲宗给范礼承安排的住处。
透过屏风,看着范礼承埋头于书案前,他微微系成的疙瘩在烛光摇曳下,除了认真竟然多了一丝思绪。
陆之寒和范礼承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只不过那时候朱梦玖没有在,他又何尝不知道他这个兄弟一直心仪的是他的皇后。
他知道公主嫁过去会有多么不幸福,然而这都是命运的尘埃落定。
“你可知道皇上叫你多留一些日子是为了什么?”陆之寒半走半停。
范礼承戏谑一笑,眼睛就成了一轮弯月
“他该不会想把公主塞给我吧,他应该知道我现在早都还政了,只是虚有其表的皇上,嫁给我多受罪。
而且你应该知道我答应拙荆,要带她云游天下的。”
“但是你应该清楚只要你一日是皇帝,你迎娶公主的可能就很大,你永远都不可能自由。”
“虽然椒朝是大竺的附属国,但是它也是个独立的国家,我不必事事都迎合你们。”
“你太自私了!”
陆之寒揪住范礼承的衣领,最后想起他再怎样也是一国之君。
又收起热烈得仿佛能把对方烧成齑粉的目光,低眉颔首,轻轻地替他弹去灰尘。
“自私?我之前为了椒朝,为了坐稳皇上的位置,伤了太多皇后的心,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就是想跟我心爱的女子在一起!”范礼承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你们椒朝最重佛,佛是讲究前世姻缘的,你跟公主是有前世的,这也是我听到的。”
陆之寒垂眸,想起他在之前看望公主的时候,听到龙浮诛和朱梦玖的攀谈。
“你怎么可以这样!”
范礼承突然面露凶光,手指着陆之寒的鼻梁
“我跟公主仅仅就只是一面之缘,我都能看出她对你的心意,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把她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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