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要是现在反对推延婚期,陈付儿子恰好起义,那蒲宗完全有理由把自己搅进这谋反的漩涡。
到时候就算有办法保住性命,也做不到全身而退。
所以最终他还是选择闭口不提,不痛不痒地跟蒲宗说了今日北镇扶司的事情。
可惜陆之寒猜错了陈付儿子恨的人,他最恨的是导致陈付死亡的始作俑者奚梦玖。
所以他想一箭双雕,让奚梦玖在最重要的日子失去至亲。
他暂时按兵不动,这也相当于他凉陆之寒的计划搅乱,乱成了一锅粥。
陆之寒掰着手指在等待他的起义,时光却在一次次唏嘘和失望里白马过隙。
眼看着这一日不起义,就有可能发生变数,他们的婚约就有可能作数,陈付儿子也有可能取消行动。
陆之寒越想越可怕,双手扣着头,好像把心放在锅上还不放油地烹饪。
他辗转反侧,整个人都失去了食欲,郁郁寡欢,眼瞳也不再睿智,更像失去磁性的磁铁,混沌而生锈。
陆炳和阮思婵看着紧闭的房间,即使他们在担心儿子已经一天没有吃喝,他们还是很恩爱地相互依偎。
阮思婵的头颅枕着陆炳的肩膀,心急如焚“儿子都已经三天不吃喝了,该怎么办啊。”
陆炳的朱唇顺势落在阮思婵的额头,搂着她的胳膊又紧了几分,
阮思婵也往他又贴近了几分,享受着互相交替的鼻息的喷洒
“等他饿了自己就来吃了。”
阮思婵还是舍不得陆炳给她编制的温柔星梦,看到了一抹清影。
头也仅仅只是微微抬起,叫住了看到他们在恩爱忙不迭加快步伐消失的丫鬟
“现在是辰时,公主每日在此时都会去御花园练书法,你去把少爷叫出来拜访公主。”
“啊?”
丫鬟驻足愣了片刻,她瞄了一眼陆之寒的房间,仿佛周遭都冒着乌黑的气团,想起陆之寒狠戾的眼神心有余悸
于是她畏首畏尾地回首,吞了吞口水:
“夫人,少爷说了不用叫他,他想静静。。”
“快去啊,我是阿行的娘亲,他怎样我作娘的最清楚。
阿行之所以如此忧虑定然是犯了相思病,还是速速让他去找公主,来解了他的相思之苦。”
“夫人……”丫鬟花容失色地垂首。
陆炳也不想打扰陆之寒,因为不想破坏他们二人世界,正欲反驳却被阮思婵转首给予的一个眼神揶了回去。
“夫人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去御花园将实情告知公主,让公主做定夺。”
因为害怕错过起义的消息陆之寒一直贴在门上偷听,当听到要将自己闭门不出茶饭不思告知公主,他慌了!
于是他破门而出,大喊一声:“别去!”
阮思婵和陆炳循声打量,看陆之寒沧桑了许多,甚至嘴角都长了细碎的胡渣。
陆炳嫌弃地拽着他已经有点发馊的衣服,还有不修边幅的样子他是越看越来气,大骂:
“你看看现在成何体统?这发生啥事啊你就在这自怨自艾啊,连上朝你都告假。
称身体抱恙,你觉得以陛下的多疑会信吗?!”
“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公主要看到你如此懒散,估计都能立马答应嫁给椒帝。”
话罢陆炳还不忘给陆之寒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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