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寒查找半天也没有任何的线索,不管是软还是硬,丫鬟都说自己不是孙幼竹,而且每次来找她还不厌其烦地配合。
最重要的就是一副淡然自若无辜的模样,让奚梦玖碰了一鼻子灰。
奚梦玖咬了咬牙恼羞成怒,拍案而起:
“这样下去只能被孙幼竹牵着鼻子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些她的习惯还有我们的推理都不能当做铁证。
她越肆无忌惮整天在我们面前晃,反而给我们留不下证据。真是欺人太甚!”
“孤是太女,想抓人还要问理由吗?
我这次就要蛮横一次!我就不相信她一个女子还能抗过诏狱的酷刑?!大臣要弹劾就弹劾好了!”
于是奚梦玖直接带锦衣卫抄了孙幼竹的家,将孙幼竹带入诏狱严刑拷打。
打得她血肉模糊,嘴角的血液混淆着口水成股沿着下颌流淌。
“你…屈打……”
“对啊,只要你能承认你是孙幼竹,在这上面画押,其他的重要吗?你终究输在了你的身世上。”
她虽然呈口舌之快,心里还是有点心虚,毕竟这样真的不是君子的做法。
随即陆之寒抓住她的手,都不用印泥,直接用血沓,然而就在此时奚梦玖却叫住了陆之寒
“等等。”
她取出身上的手帕随即蹲下来将她的手拽过来,擦抹去血迹,对着气若游丝的她阴笑
“血迹盖上去父皇是能看出来的,还是需要擦干净,用印泥盖。”
“你……可……卑鄙。”
“那也比你这个无赖强。”
随即奚梦玖施加力度按着她的拇指沓在纸张,听她吃痛的嘶喊声能判断出奚梦玖用了很大的力度。
陆之寒背对着奚梦玖厉声棒喝着旁边的锦衣卫“封锁消息!谁要透露半个字,这个月的解药就别想发了!”
奚梦玖呈给蒲宗,次辅此时进言
“陛下,我曾看到殿下多次找那丫鬟。
随后孙府就被抄了,抄后第二天就笃定那丫鬟就是孙幼竹恐怕有屈打成招之嫌,还请陛下明鉴。”
蒲宗努嘴冥想,随即颔首以示苟同,半信半疑“玖儿可有什么想说的?”
“儿臣无话可说。”奚梦玖对蒲宗的多疑已经司空见惯,所以面对他的诘问已经麻木了,懒得解释。
“那你对屈打成招是供认不讳了?”蒲宗的声音蕴含着慢慢凝聚的怒气。
奚梦玖垂眸良久无语,而此时的陆之寒自然不会放任妻子不管,跳出来作揖:
“陛下,臣有一人证,可证明殿下所言不假。”
来的人证正正是于姜还有之前在孙府当差的人,说孙幼竹之前经常玩失踪游戏。
“即使这样,朕为何不能理解是殿下重金收买了你们?”
于姜冷笑一声,他并没有急着撇清和奚梦玖的关系,而是从身上掏出一个信件,递给了太监,再由太监转交给皇帝。
“这封信是她当时写给我们的,基本每个人都写了一份,上面说明等我们看到这封信她已经不在了。”
“当时草民还能闻到墨汁没有干透的味道,而那时距离她失踪已经两天两夜了。
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草民因为被孙幼竹玩弄惯了,怕这次故技重施,就私自调查了下。”于姜抬头,说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而 这一抬头让蒲宗本来就觉得在哪里见过的他,又突然记忆纹理清晰起来,是十年前的殿试!他是当年的探花郎!
“朕记得你,你是十年前的探花郎!”
“陛下正是,你当初虽然没有给我封官,但是你却让我私底下照顾北境王的女儿小郡主,只可惜我有负皇恩,没有保护好郡主,让她被歹人所害!”
于姜的眸子虽然没有正式蒲宗,但是蒲宗却能感受到于姜眼里燃烧的熊熊火焰,那烧得叫个真挚。
“行了,你协助太女侦破案件功过相抵,既然你现在没有了照顾小郡主的任务,那朕也不可能让你闲着,你就做户部的员外郎吧。”
“谢主隆恩,臣领旨。。”于姜在地上响亮地磕了三个头。
在人陆陆续续散去后,于姜远远就看到了两个背影,他快步追了上去,又很恭敬地行礼:
“殿下。”
“于姜啊,恭喜你做官了。”奚梦玖嫣然一笑,也很礼貌地作揖恭贺,陆之寒在一旁也陪同行礼。
“我现在入了户部,做了员外郎,于姜永不会忘记殿下的恩情,所以日后用的上我的,我必定赴汤蹈火。”
于姜将头埋在广袖里。看似真诚而热烈,奚梦玖的嘴角勾起弧度,眼睛眯成一条缝,双手抱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哦,我听懂了,原来于姜于大人是想加入我的门下啊。”奚梦玖对陆之寒侧目而视,边努嘴边点头直至目光又定格在于姜身上。
“可以,但是想加入我的门下不是那么容易,得让我看清楚你有何本事。”随即奚梦玖抛下于姜和扬长而去。
陆之寒则留下来多看他一眼,排除了于姜对奚梦玖的男女之情,这个眼神很纯粹,只是单纯的欣赏。
见他对自己没有威胁,陆之寒呼出一口气走了,虽然说他和奚梦玖的距离落下许多,但是奈何陆之寒的轻功好啊。
所以借助墙壁一个腾空而起,陆之寒就落在了奚梦玖的身旁。
奚梦玖知道是他,并没有回头,而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你的轻功又进步了哦。”
这句话是听得陆之寒喜洋洋的,也是撞着胆子顺势将手落在了奚梦玖的腰间,看她没有反抗他更是乐开了花。
…
而还站在原地的于姜却默默起誓,眼眸里的倔强都快要溢出来:
“我总有天会让你看到我的努力的,让你能心甘情愿地收了我。”
。因为于姜是曾经一直照顾郡主的人,所以对孙幼竹执行死刑的法场自然蒲宗也是同意让于姜去的。
于姜站在奚梦玖的旁边,看着孙幼竹的头因为手起刀落而坠落,他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那种复仇快感带给自己的冲击。
小郡主,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而孙幼竹在临死前都没有搞清楚自己该恨的对象竟然以为于姜是过来送他的,所以她是边笑边骂着奚梦玖离开的这个世间。
奚梦玖为了让她招供,确实用了激进的方式。
她在这点对孙幼竹还是有点歉疚,便在结束后让人用马车把孙幼竹的尸体运出城,建立了一个坟墓。
奚梦玖和陆之寒去祭拜孙幼竹时,酒撒下随着唏嘘声音融入泥土里,好像就真的这片松土承载着她的灵魂。
“你怎么都没想到,最后真正治你于死地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心心念念的于姜,他因为小郡主恨透了你。”
陆之寒心疼地望了一眼陈年酒,咬了咬牙敷衍地甩了几下胳膊,酒随之倾泻。
他啧了一声抱怨“殿下还是太善良了竟然想着来看她,还给她送酒,喏,酒没了,赶紧走吧。”
“好。”
在路的转角他们恰巧遇到麦姆特和几个黑衣人拦路。
只观麦姆特的双眸张开,眼睛哭的红肿,把已经拔刀的他俩搞得面面相觑。
“你又闹哪出?你这是攻城计划不成想要当街刺杀太女王君?”
奚梦玖从马车下来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内心一直在后悔为何今天出门没多带些侍卫。
现在只有她和陆之寒怎么全身而退。
“玖儿!”
这个名字叫得那是一个撼动山河,蕴含了多少力量就有了多大的委屈。
同时让奚梦玖打了一个哆嗦,幸好肚子里没饭,不然能让她吐出来。
“这次攻城计划不是我做的!我反对了!可是他们把我囚禁了起来!我是偷偷跑过来……”
她的眼泪重新启程,奚梦玖却因为嫌弃把脸扭向一边。
“停!”
奚梦玖打断了她,看到麦姆特的眼泪不明所以,内心一直在反复问自己
“她为何会哭?莫非只是因为怕我误会?”
然而明面上她的语言清冷:
“你大老远地跑到大竺把我俩截下来,还带着几个侍卫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计划不是你做的?”
麦姆特真诚地颔首“我不想让你误会我!”
“哦。之寒我们走吧。”她的眼睑下垂示意麦姆特大题小做的无奈,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懂麦姆特的逻辑。
麦姆特没有阻止也没有背后偷袭,而是眼睁睁地目睹着奚梦玖和陆之寒又重新钻进马车,马车绝尘而去。
“殿下你相信麦姆特说的吗?”
奚梦玖摇了摇手,紧蹙眉头
“是不是她做的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只知道他们都是西方人,也确实是西方人准备攻城。
只要攻城,伤了百姓,那就是我的敌人。”
陆之寒被一击即中,心疼都要被化开了“那些人如此诋毁你,你却还是要为他们着想
不过现在守城越来越懈怠了,真是什么人都放进来,不需要看路引的吗?”陆之寒埋怨道。
“嗯,去查查是谁,之后罚俸禄,罢职。”奚梦玖的眸底有一丝丝哀怨,可惜陆之寒没发现。
不知为何她现在总感觉她的周遭都蛰伏着危险。
所有的人好像都各怀鬼胎,不再是单纯的大竺人,好像背后都被一双双大手操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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