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走进楼道里,到三楼的一个单元门停下。门开着一道缝,连着防盗链。
“是白叔叔吗?”
“是我,你父母他们呢?”
“他们都值班,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我能进去吗?”
降林儿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听到链子掉落的声音,门开了。
“进来吧,但家里没有招待的水果。”
“没关系,很高兴你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配合我的工作。”
降林儿带着他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
“谢谢。”
白起点头致谢,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说说水库的事吧,还有,你是怎么和快递员有了联系?”
客厅的电视机播放着新闻频道,法院门口围满了等待收获的果实。谁赢谁输,对各路吃瓜群众根本没有什么同理心,他们只在乎这个乐趣。等看腻了,嚼碎了,就会丢到那看不见的九霄云外去。偶尔也许会有什么人再关心提个不痛不痒的话题,也不会有人记得。真的有那个事吗?啊,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这样的人。
白起平静地等着她的回答,目光也不自觉跟着瞟向电视。要说警察,平日里也应该最关注这些。但也许是性格使然,他完全无法看下去,甚至连听到都觉得烦躁。
“是阿卡多,我在医院给我打来电话,让我联系那个人,把和鹤警官之间发生的什么,详细告诉他。事后,他会给我卡里汇钱,足够我读到研究生。”
“所以就那么干了。”
“对。”
“水库的事呢?”
“那里曾经是以前老一辈人,用来投女婴用的。后来改革开放,那里就被填了,重新开发成水库。但也许是因为造的孽太多,经常走夜路的时候不知不觉就会走到那里掉进水里, 废弃了。”
“说人话。”
降林儿长叹了口气,说道。
“他们是我父母,是我雇那快递员杀了他们,连同未出世的弟弟一起。”
白起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在听她讲一个故事。
“你明白吗,那种感觉?算了,你是个男的,怎么可能会懂呢?”
“我的确不懂,但我有个疑问,那你为什么要把你父母的尸体又给送出去呢?因为需要钱是吗?”
降林儿没有回答,羞愧低下头,泪流不止。
白起对于迟来的眼泪,说不上心里有多少同情,只觉得烦躁。重男轻女的家庭环境,女儿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要开学的日子,母亲这时候突然怀了孕,要把她的大学学费都拿来养弟弟,这换谁都接受不了。
“我明白了,我很感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警……警察叔叔,我愿意……愿意去坐牢,你逮捕我吧,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活在阴影里,你带我走吧。”
“我当然要带你走,但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我,跟我走一趟。”
降林儿闻言,擦干眼泪,不解地看向他。
“请问,是什么事啊,我能帮上什么忙?”
“到那里你就知道了,你应该见过他。等这事结束了,你的罪行也有可能会得到相应的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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