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渊看了他一眼,那不知所措的神情,他真的不想再看得太多。他的目光放到他身后降林儿的身上,这个不小心将铅笔头戳进他拇指的姑娘,现在还记忆犹新。倒不是说得上有多记仇,但还是想想,拇指就隐隐作痛。
“行了,把魂儿收一收。你说她知道内情,指什么内情,给我说说,我听听。”
法庭里传来嗡嗡的谈话声,现在也只能继续等待,这间隙也足够讲完。
“快递员还杀了她的父母,不过是她自己买凶杀的。阿卡多曾经联系过她,将尸体送到前辈的宿舍去,是很重要的线索,我想她出庭就可以坐实阿卡多的罪行。”
香烟夹在他的指尖,很明显不耐烦的样子。白起从未见过他这样过,只觉得后背升起一股寒意。他搞砸了,彻彻底底,几乎没有谈判的可能性。若是鹤渊愿意,他现在就可以等下一场,坐在被告席的,改头换面,换上他的面孔。
“你敢肯定?”
“是,我肯定。”
鹤渊拿着烟,任由烟草燃烧,烧成尖尖的样子,像黑笔头。
“白起,不是我打击你。现在这情况,你我都清楚,阿卡多是什么东西。”
“前辈,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这些间接和直接的证据。判阿卡多坐了四五十载不成问题。我们慢慢查,他肯定跑不了。”
“对,你说得很对。”
鹤渊敷衍地应着,这让白起很是不理解,甚至恼怒。他恨不得扑上前,好好掰开他的脑子里,看清楚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想法。
“前辈,我实在不明白,我做错了哪里。”
“首先,你确实没有做错,你的出发点是好的。降林儿,当初他给你打的电话还留着吗?通话记录还有吗?”
“没……没有了,我怕被警察发现,全都删了。”
白起顿时愣在原地,差点儿没吼出来。
“你说什么?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我……”
“看吧,不用我猜,我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阿卡多的电话簿都搜出来了,很容易找到他与降林儿通话的记录,你也不算白忙活。但以后你查案还是多有个心眼,别被人耍了还没察觉到,等那时候早被大卸八块了。”
白起恨铁不成钢,狠狠瞪着她。要不是身上穿着警服,又看降林儿是个女孩,他不管怎么样都得让对方知道知道厉害。
他尽力让呼吸平缓有节奏,深呼口气。再怎么样,也是他自己的疏忽,最终造成的后果都得由他来承担,算不到人家女孩的头上。
“你也犯不着生气,你看看我,碰到这样的事多了。人潜意识里总会对陌生人抱有戒备,不可能每一个字都正确,这就需要警察的判断。是非对错,有时候警察连自己说的话都搞不清楚,到底谁在说实话,谁在说假话。”
香烟上的终于坚持不住,掉在地上。鹤渊用皮鞋一踩,直接踢到一边“禁止抽烟”的标牌下,若无其事又来了一口。
“你刚才提到宿舍,我大学那个宿舍?”
“是。”
“不可能,那是两个学生,没那么老。等等,你说她叫降林儿?”
“是啊,降林儿,前辈你之前不是见过吗?”
“降林儿,降……林……降林羽,大爷的,还真被耍了!降林儿,人呢?跑哪儿去了!”
再一看,哪儿还有什么降林儿,只留下半个脚印的烟灰。
“前辈,怎么了,她怎么跑了。”
“根本没有什么降林儿,她就是降林羽,她跑出来了,封锁这里,一定要抓住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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