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七天后,穆寒池买了一打酒。
一瓶酒的重量不算什么,但一打啤酒的重量对他来说也不算吃力,可他还是觉得很沉。他把这原因归功于这鬼天气,很热,刺骨的热。
这想法冒出来时,他噗嗤就笑出了声。还能刺骨的热,长这么大他都没听说过,倒让他自己见识倒自己多不要脸了。
“真够搞笑的,心情不好喝个酒,还怨上天气了。”
他提着一大袋啤的和白的,快步往公寓里走。
推开门,屋内整洁,物品整齐地摆放着。似乎还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样子,竭力想保持着主人还存在的样子。
桌上不消一会儿的功夫,摆满了啤酒。他将白酒塞进冰箱,准备想先拿不容易醉的开开胃。
啤酒垂直地倒进长酒杯中,丰富的泡沫溢满杯中。
电视里的新闻记者喋喋不休地报道着实况,他瞥了眼杯中酒,泡沫虚幻地破灭,抓起杯子仰脖灌了下去。
二氧化碳呲啦啦在舌头里来回跳着,流到喉咙里,辣得他直吐舌头。
毕竟离他最近一次喝酒,还是在刚开学的那段浪荡的时光。酒这种东西,在他的记忆里,还属于非法不属管教的人喝的。
若是让其他同事知道,够他们笑话到过年了。
“鹤渊,原来酒这么好喝,也这么难喝。”
屋里没人,他却哭不出来了。
在那边哭得倒挺欢,这会儿倒知道要脸了。
他如是想着,但还是哭不出来。他重新将酒杯倒满,看着里面的泡沫一点点消失,破掉。
“鹤渊·······”
泡沫跟着连续破掉,他彻底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几瓶,残留的理智告诉他。刚才好像踢到了什么,咕噜噜地滚了一段距离。他找不着了,其实也没有多远,酒瓶就在那边躺着,只是懒得去捡而已。
“什么声音,听错了吧。”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想打开冰箱,再给自己兑点白的。
一只熟悉的手伸到他的面前,瞬间将他的酒吓醒一半。
“谁?谁!”
“寒池,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一阵天旋地转,也不知是大脑自己欺骗自己,还是这幻觉本来就如此真实。
我的天呐,嗑药真的这么好吗?怪不得毒瘾会上瘾,若能天天看到媳妇,还能嘿嘿嘿,真他娘的好啊。穆寒池这么想着,可还保留着一丝理智。
他要逃离,逃离这掺着蜜一样甜的梦中。牙要掉,还是媳妇要跑,他夹在中间,等着他的抉择。
不犹豫是假的,犹豫也是假的。梦的虚幻还是真实,此刻飘忽不定地在这位经验丰富的警察面前上演。
他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可当双眼睁开,爱人的面孔跃然他的眼前。
什么都化为虚无,什么珍宝美馐都不过废铜烂铁。去他娘的吧,什么都没有媳妇来得重要。
临了临了,该走的还是要走。
穆寒池将他抱在怀中,呼吸间尽是酒味,呛得他难受。但还是不舍得放手,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寒池,你会一直在吗?”
“我在,我一直都在。”
“戒指你收到了吗?”
“嗯,老婆,我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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