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

烟这种东西，对于没有烟瘾的人来说，简直是痛苦的油烟味儿。可爱它的人来说，真是怎么抽都不够，是真过瘾啊，还要过肺才行。

穆寒池熟练地掐灭烟蒂，点燃新的一根。办公室的门敲响，他正低头嘬着火，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让门外的人进来。

“进来吧，门没锁。”

未见其人，门外的人便着急地开口说道。

“穆前辈，许墨说想跟您谈谈，正在外面等着呢。”

他深吸了口，焦油的味道刺鼻钻进肺里，他拿下口中的烟，啐了口唾沫到垃圾桶。

“我知道了，忙你自己的工作去吧。”

白慕寒应了声，便带上门走了。

抽了两张纸，擦了下中指上的烟渍，叼着烟就去见他了。

“许墨先生，别来无恙。”

许墨穿戴整洁，能看出来特意去理了发，胡子也是刮过的。

衣冠禽兽，人面兽心。

穆寒池心里这么评价道，面上如缝了层假皮一样，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抱歉，又来打扰了，咳咳咳。”

“怎么会，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警察局随时欢迎你。您不喜欢闻吧，我这就掐了。职业习惯，刚才出来忘拿掉了。”

许墨用手扇走那些看不见的味道，喝了口纸杯的水。

“是，说出来有些惭愧。”

“您请说吧，我们警局听到什么奇怪的要求，都算不上奇怪。”

他张了张嘴，舔舔唇说道。

“鹤渊，其实没死，他还活着。”

话音刚落，穆寒池的手直哆嗦。其他的同事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自然也不理解在聊什么。

“你跟我去办公室。”

他赶紧带着许墨进到办公室，往门口看了看，反锁上门。示意他坐下，给他倒杯茶。

“鹤渊怎么还活着，你继续说。”

他深吸口气，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肯定不会信。”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还了解我不成？”

办公室里的烟味浓得呛鼻，虽然窗户开着，但还是很难受，过了会儿适应了些。

见穆寒池没什么反应，喝完水就准备离开。

“看来穆警官不太想知道啊，我就不继续坐了吧。”

“别介啊，我还想听听你怎么编呢。鹤渊的身份特殊，都走了半年了。他的死讯你从谁那儿听过来的。哦，对了，李泽言是吧。呵呵，你们还真是死都不打算放过他。”

办公室里的气氛僵持着，许墨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刚才所说的话，就算你不信，良心告诉我，也要说出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到老了的那天都死不瞑目。”

穆寒池强压下火，控制自己不能骂脏话。

“许墨，你听我说。”

他止住了话头，看着穆寒池的脸，等他的下文。

“你若是真的有需要警察的帮助，还是到那边文职人员登记，等他们打好材料，再确定怎样进行工作处理。”

“你这是，赶我走了？”

“你的说辞很矛盾，需要专业人士鉴定，我不能独自一人来判断。”

一盆冷水好像从许墨的头浇到脚，狼狈又羞耻。

他紧皱眉头，起身就走。到门口推开门，转头对他说道。

“你不配爱，简直是玷污，你会后悔你今天所说的话。”

门被轻轻关上，脚步声快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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