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邶的笛声在林允初的皱眉中戛然而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我们白天不是刚见过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这张脸?”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语气中带了几分慵懒。林允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确实没有忘记,可是没有忘记的是他那一只笛子,眼前的这张脸,让她感到莫名的熟悉感,可只是转瞬即逝。似乎见过,但是真的很模糊,很模糊。
她试图从记忆中搜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我……我不记得了。”林允初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记忆出现了空白。墨邶微微一笑,他站起身,走近林允初,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仿佛能看透她的灵魂。
“堂堂清玄剑宗大师姐,竟也有被罚的一天。”他嗤笑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在意。林允初的心中一震,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这个男子,这个她几乎算是陌生的路人,却似乎足以看穿自已的一切。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抬头看着墨邶,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清晰,那股熟悉的感觉也更加强烈。“你……你到底是谁?”可是她并不感到惶恐,林允初的声音带着平静,她只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解释这一切的答案。
墨邶没有直接回答,他踏着夜间清风自竹间跃下,动作轻快而自然,仿佛早已习惯了别人的质问。“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对不是你的敌人。”他的声音好听而带着几分少年的洒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漫不经心。林允初感觉那个声音猛然间便从他的身边很轻快的走了过去,没有犹豫,似乎只是来做一个短暂的过客。
那支笛子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吹奏。几缕微风拂过转瞬间便变得宁静的竹林,带着几分凄凉,却也留下了些许记忆的定格。
“轻功了得……”林允初瞧了瞧那几乎高耸入云的仙竹,淡淡的叹口气。或许二人当真见过,那也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所有的人想必都清楚,那个林知已经死了吧……又有谁会在意呢?
想起当年被年龄相仿的女孩一刀一刀的划开皮肉那幅几近巅狂而又残忍稚嫩的嘴脸,又或者是自己亲生父亲那俊美妖艳而略微赤红的双眸。没有人知道,人人眼中的公主君王会是如此模样,更没有人知道,当初那个妖祟是否还活着……
转眼间夜已深的没有了喧扰,女孩在竹林中站了许久才回去休息,猛然间又瞥到了今日尚且记不大清的那一抹朴素而又干净的蓝。
灰白的月光洒下的几分明亮不足以呈现出少年清秀俊逸,可那双一眼便让人记住的碧金色的眼眸还是很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不是那种高贵的金色,反而带了些许庸俗的杂陈。
这倒是让她猛然间想起了前几年在宗内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个小道消息,说是宗内五峰主,自来无儿无女,竟有一子被弟子接回。后来传的便越来越离谱了,有人说他是峰主夫人死去时腹内的胎儿降生而不为人知,也有人说是某一个凡人,为了让儿女搏得一线生机而编造的谎言……
总之,传闻早已传了百八十个,当时也只是听了些皮毛,想来这位应该便是了吧?……
想了想,这般事情也并不能如此下定夺,她倒真是乏了, 轻轻扶了扶昏昏沉沉的脑袋便进屋了。
而墨邶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青玄剑宗,向山下径直而去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今日向五大宗派祈福的人越来越多,庙中的纸钱已经堆出了火炉,飘到少年面前,犹如几丝萤翼一般转瞬间又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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