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宁为女孩父亲处理完伤口后,宛如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跋涉,身心俱疲地瘫坐在一旁稍作歇息。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疲惫深深嵌入,灵魂也在这残酷的现实中略显沉重。女孩在悉心照顾父亲的间隙,抬起那双清澈却满含痛苦与好奇的眼眸望向苏晚宁,眼中似有万千疑问,声音带着一丝稚嫩的沙哑:“姐姐,你从哪里来呀?你的家人呢?”
苏晚宁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触碰,微微一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苦涩,那苦涩如同被霜打过的秋叶,满是萧瑟。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沉:“我……我没有家人在这儿,我也没有家了。”女孩听后,眼中瞬间泛起泪花,那泪花如同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晶莹而脆弱。她似乎从苏晚宁身上看到了自己同样孤苦无依的命运,小小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般,轻轻拉着苏晚宁的衣角:“姐姐,那你怎么办?”
女孩的父亲听到她们的对话,费力地抬起头,那动作像是在搬动千斤重石。他的眼中满是怜惜,那是一种在苦难中依然保持善良的人性光辉。“姑娘,你若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吧。我们虽也没什么,但多个人多份力量,总好过你独自漂泊。”苏晚宁有些犹豫,她的内心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一个声音说不能再给这对本就艰难的父女添麻烦了,他们已经承受了太多苦难;而另一个声音则在告诉她,在这残酷的世界里,这份温暖的邀请是多么难得,她实在不忍拒绝,而且自己如今确实是漂泊无依,如风中残叶。
在硝烟弥漫如同末日画卷的世界里,三人相互搀扶着踏上返程之路。一路上,那满目疮痍的景象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不断地冲击着苏晚宁的视线和心灵。燃烧的房屋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还在疯狂地冒着滚滚浓烟,那浓烟如同黑色的巨龙,吞噬着天空的宁静。废墟中传来幸存者微弱的求救声,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路边横七竖八地躺着遇难者的遗体,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脸上的皱纹仿佛还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有天真无邪的孩子,他们那稚嫩的脸庞上还残留着恐惧与痛苦的神情,像是被战争无情碾碎的花朵。苏晚宁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对侵略者的仇恨如同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当那座破旧的小屋出现在眼前时,苏晚宁的心里五味杂陈。小屋的屋顶有些茅草已经脱落,像是老人稀疏的头发,在风中瑟瑟发抖。墙壁斑驳不堪,布满了岁月和战争留下的痕迹,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但在这残酷的战争环境下,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安宁,那是一种在绝望中依然坚守的希望之光。女孩的父亲满怀歉意地说:“姑娘,这地方简陋,委屈你了。”苏晚宁赶忙摇头,眼中带着坚定:“大叔,您别这么说,在这乱世中,这里就像天堂一样。”
走进屋内,里面的陈设简单至极,简陋得让人揪心。只有一张破旧的床,床板上的纹路像是岁月的皱纹,诉说着无数个艰辛的夜晚。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桌子,歪歪斜斜地立在那里,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还有几把凳子,有的凳子腿已经折断,勉强靠在墙边。苏晚宁主动帮忙收拾,她和女孩一起把仅有的那张床整理好,扶着受伤的大叔躺下。女孩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父亲的手,眼中满是担忧,那担忧如同浓稠的墨汁,化不开。苏晚宁则在一旁默默打量着这个小屋,暗暗下定决心,要守护这一方小小的避风港,如同守护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
夜幕降临,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像是战争也需要片刻的喘息。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那犬吠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突兀,像是对这乱世的抗议。远处若有若无的枪炮声,像是死神的低语,时刻提醒着人们战争的残酷。苏晚宁坐在小屋的角落,思绪如麻,像是无数的丝线在脑海中缠绕。她深知,这里将是她新的起点,未来等待她的是数不清的艰难险阻,如同布满荆棘的崎岖之路。但看着床上大叔和女孩相依为命的样子,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暖流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内心的寒冷。她不再感到孤单和害怕,因为在这里,她找到了新的家人,找到了为之奋斗的理由,那是一种比生命更重要的使命。
此时,女孩走过来,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小猫,依偎在苏晚宁身边,轻声说:“姐姐,有你真好。”苏晚宁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头发,那动作轻柔而温暖,微笑着说:“有你们,姐姐也觉得很幸福呢。”在这简陋的小屋里,在这战火纷飞的世界里,三人的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如同三颗璀璨的星星,在黑暗中相互辉映,共同抵御着战争带来的黑暗与恐惧,成为彼此在这乱世中最坚实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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