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走到了东方雨跟前,与他贴身站着,此时他已不由分说地将许久未见的心上人轻轻揽入了怀中。
东方雨挣脱不得,又或许是心里也不大想挣开,他只能无力地靠着L的肩,满目含怨地扫向门口站着的那随侍女佣:“怎么回事?我不是交代过你们,千万不可让他知道……”
L伸出手指,轻轻抵住了他那苍白发紫的唇,然后将女佣支开,房门关上了。待到这纯白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俩,整个世界都阒然无声。
抱着脆弱的心上人,L再无所求,他感到了些许安心,他的小雨哥不用再继续受苦了,会慢慢好起来的。可是很快,他就又开始揪心,因为感受到了怀中那人在哭。
东方雨低声啜泣,冰凉的泪洇湿了L的衣衫。
“小雨哥?”L轻抚着他的头发。
“你……为何要来呢?为何……要让你见着我这般不堪的模样……”
怀中人似乎难过极了,又好像是有些紧张和羞愧,他不住地颤抖着,惹得L更觉疼惜。
“小雨哥,你听我说。我……写了告白之书。”
“……?!”听到‘告白之书’这几个字,东方雨似乎愈加难过不堪,他不住地流泪,面色也更显苍白,而且双唇也开始颤抖着。
“霖……你……长大了,”东方雨一边费力地抽泣着,一边疲惫地靠在L的怀中,白得晶莹剔透的手指紧紧地拽住了L的衣角。
“霖……霖,告诉我,是……哪家的女子……这般有福气?”
L本来还有些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心上人,听到如此问话之后,虽恍然大悟却又心下凄然,他搀扶着东方雨:“小雨哥,你误会了。这件事……反正也要同时告知家属的。我们先到后花园里坐会儿吧。”
东方府邸的后花园不甚宽广,但清新雅致。
他们坐在那雪白的挡风凉亭里,L将自己的所思所想、今后的计划等等统统对东方雨尽数道出。他一边轻声细语地告白,一边轻重有度地握住了心上人的手。东方雨先是惊诧不已,然后就浑身紧张地正襟危坐,另一只修长细白的手就紧紧地握着那封‘告白之书’,最后,他愣愣地看向L,脸上还残留着泪迹未干的忧伤。
“霖……你可明了,我是个常年带病之人,拖着这副残躯,苟延残喘地赖活着已属不易,哪里还敢奢求其他……”
“小雨哥……小雨,今后有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为你医治所有的病痛,然后,接你过门。”
“霖……”
“小雨,再过两年,我就彻底成年了,可以坐堂诊疗,可以与你定下长相厮守的契约,也可以开始筹备和合之礼。你所用的任何药材,我都会倾尽全力为你寻回。小雨,稍后我就去向你的家人们请求,看看能否提前举行定亲礼,这样你可以来我家里小住,我为你好生疗愈,你教我诗词歌赋,我们都尽力过好每一天,不留遗憾,好不好?等我毕业里,你身体也会更好了,如果可以,我就带你一起去旅行,去到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小雨哥啊,你就答应了我吧,你不是一向最疼我吗?”
L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热泪,不住地说着,说到最后,他竟不知不觉地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孩子气,话语中带着曾经男童时期的骄纵与顽皮。
东方雨先是感动,后来就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最后,他带着满怀忧郁的笑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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