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山林奇遇

　　村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昨晚有七个人死在了家里，悄无声息，死状惨烈。这七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昨晚都去了山林里，连同那突然失踪的和尚，引得村里谣言满天飞。

　　其中一个死者的婆娘说，昨天晚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回来的时候就神情呆滞，问什么也不说，倒头就睡，没等天亮她就被血腥味熏醒。

　　她睁眼一看，差点没把她吓死，枕边人眼球被挖开，尤其是下体，血肉模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她说昨晚没有听见一点声响，经常失眠的她昨天却破天荒睡得十分熟。

　　村里人都说他们在山林里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惹到了半夜的冤死鬼，就来索命报仇了。

　　当李昭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却无比安心。这下终于没人知道那天晚上的事了。

　　她突然记起那天晚上和尚说过“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第三个人……

　　难道，和尚他……

　　她再也没见过那个和尚，他连同那七个伤害过李婷的畜牲，一起消失了。

　　李母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李父对这个胖如猪的老女人没了兴趣，地里的活也不干了，天天跑出去喝花酒。李母的身体没有料理好，落下了病根，郎中说她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了，李母伤心过度，气急攻心，没过几天就奄奄一息了。

　　李母临死前李父还在外面花天酒地，她把姐妹俩叫到床边，第一次紧紧拉住姐妹俩的手，流下悔恨的泪水：“娘对不起你们姐妹，都怪娘没用，没给你们生下个弟弟。李昭，李婷，你们记住，以后你们嫁人了，一定要生个儿子，生了儿子，你在家里的地位就稳了，就没有人能欺负你们……”

　　说完这些话后，李母手一松，就这么走了。

　　李父回来后，草草把李母给埋了。不久后李父带回来一个年轻女人，那是他几乎花光家里的钱财从外面买回来的。

　　家里的钱所剩无几，李父只好常年在外谋生计，家里只剩下继母和两姐妹。继母脾气不好，经常无缘无故打骂两姐妹，比李母还更加苛待她们。

　　李婷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时间一晃而过，水清瑶眼前一匹白驹踢蹄而去，转眼间，姐妹俩都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李母给两姐妹都订了婚。李昭刚出生时，李母的表姐带着八岁的儿子曾来投奔数日，给李昭和儿子订了婚约。李婷则是和黄家的小儿子订了婚约，因为李母死后在家戴孝三年，黄家近年也没落了许多，并没有接李婷过去。

　　李家继母在这几年里，肚子很争气，给李家生了两个儿子，可把李父高兴坏了，更加卖力谋生计养儿子。李家这几年景气不错 ，也有了几个小钱，李父到处都说娶了个福星回来，他完全忘了陪他度过艰难岁月的原配发妻。

　　李昭的未婚夫带着聘礼拜访，姐妹俩在门缝里偷看，水清瑶也不由好奇，看到年轻男子脸的一瞬间，眼前突然浮现起李母生第三胎的那个夜晚。

　　李婷偷看的那个少年。

　　水清瑶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李婷喜欢的是李昭的未婚夫？

　　水清瑶心里不由有心担心，一对姐妹花为了一个男人闹决裂的事她可没少看见。

　　姐妹俩看了一会就跑回房间，一起躺在床上聊天。

　　李婷有些伤感：“姐姐你这么快就要嫁人了吗？我听小花姐姐说她姐姐嫁人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我也想跟婷婷永远在一起啊。”李昭搂住李婷，“张……张公子家离黄家也不远，婷婷要是想姐姐了，可以多来看看姐姐啊。”

　　李婷笑着：“说好了啊，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

　　“嗯。”李昭一本正经道，“就算婷婷嫁人生子了，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姐姐你好讨厌！”

　　水清瑶会心，不由得想起苏陌凉。她现在突然好想她啊，真想扑进她怀里拱来拱去啊。

　　李昭还是要嫁人了。

　　李昭出嫁前一晚，李婷哭成了泪人，一晚上都睡不着觉，想到以后李昭不能一直陪着她护着她了，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李昭出嫁那年年尾，李婷也准备出嫁了。

　　初冬的空气都是冷的，李婷轻轻一呵，呵出了一口白雾。她一边踩着织布机一边发呆，一时间没注意，手指碰到了梭子，划出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滴到地板，她盯着红色的血怔了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后天她就要出嫁了，前几天黄家已经把聘礼抬过来了，李父说她夫婿是个书生，才貌双全，去年已经中了秀才，她嫁过去以后说不定还是个官夫人。

　　李婷不在乎这些，她只盼着以后能经常见到姐姐。李昭出嫁后也就三日回门那天回来过，李婷已经半年没见过姐姐了。

　　她每次问李父，李父都含糊糊弄过去，前几天问他，李父说李昭已经怀孕了，在夫家过得还不错。

　　李婷没见过黄家幼子，但听村里人说，这黄家幼子是个不错的人，只是有些风流。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李婷出嫁的日子，虽然继母一向待李婷不好，但李婷的聘礼实在太多了，外人也都在，她就算再不喜欢也要装作一副慈爱的模样忙里忙外。

　　李婷穿上嫁衣，坐上轿子的那一刻，她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她突然有些期待未来夫君的模样。

　　可否好看？可否温柔？

　　水清瑶眼前白光一晃，天旋地转，再睁眼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模样清秀的男人，他眉宇间有些纨绔子弟的邪气。水清瑶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男人一脸嫌弃看着李婷：“我还以为那个老东西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货色，原来是一个淫荡的婊子。”

　　李婷全身赤裸躺在床上，身上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她双目无神：“夫君，我做错什么了吗？”

　　“别喊我，我可受不起。”男人一把掀开被子，床单上有铺了一张白布，有些凌乱 。

　　男人指着床单，道：“都不是黄花闺女了还装什么装，老实说吧，被多少男的玩过？”

　　李婷忽然回忆起了什么，她一脸痛苦，只无声哭泣。

　　“怎么？难道你是被逼迫的吗？”男人挑起他的下巴，冷冷道：“我管你被迫还是自愿，我花了这么多钱，就娶了个下贱货色，我心里不爽。”

　　黄家这几年虽落寞了许多，但这么多年的根基还在，李家小门小户根本配不上黄家，可无奈几年前两家就说好了婚事，黄家老爷觉得李婷乖巧可爱，女方被退婚以后也很难再嫁出去，于情于理也不能退婚。

　　黄家幼子黄启从小就风流多情，玩过的女人多了，对李婷根本看不上眼，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不好拒绝，只想赶紧娶了过来继续风流快活，没想到新婚之夜发现新娘根本不是个清白姑娘。

　　他气急了，但不好说出去，不让他们黄家可要被外人笑话死，但他也不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他决定教训一下李家人，他让那群狐朋狗友偷偷把李父狠狠打了一顿，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能下床。

　　黄启质问李婷，李婷咬着嘴唇根本说不出口。李启气急败坏，瞒着父母把李婷关在院子的一间小屋里，对外说李婷染了会传染人的恶疾。

　　他把平日里玩得好的朋友都叫来，指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李婷道：“我们大家都是兄弟，前几日兄弟我娶了个美人回来，怎么也要给兄弟们乐呵乐呵，别玩死了就是。”

　　李婷嘴里被塞了块破布，一直呜咽。她不敢相信这种混账话会从夫君嘴里说出来。

　　水清瑶脑子混沌不堪，眼前被一层浓黑的薄雾覆盖，看不清眼前，看不清自己。

　　李婷成为了黄启的玩物，黄启暗中做起了生意，一百文就可以跟李婷睡一晚，有时候更大胆，直接把客人带回了黄家。

　　终于在一个夜里，李婷忍不住，拼劲所有力气把一把刀插进了黄启胸膛。

　　李婷一个人缩在尸体旁边不知所措，她不想做此时该怎么办。朦胧间，她突然记起了许多年前那个夜晚，黑夜，死婴，凌辱，和尚，七人死状凄惨。

　　她下定决心站起身来，她偷偷去杂物间拿了一把斧头。血夜，地板上溅了一层血珠。

　　第二天早上，病重多天的黄家新妇突然出现在厨房，她系着围裙，笑意盈盈。

　　黄家下人好奇她为何在厨房里。

　　李婷道：“昨夜不知怎的，身体突然就好了，想着入门多天也没有孝敬公婆，所以今天就起了个大早给公婆炖了点吃的。”

　　仆人看着锅上的炖肉，发着诱人的香味。

　　仆人把事情告诉了黄启父母，黄母倒是开心，她和黄父出现在饭堂，李婷早就站在一旁等候了，见到公婆，甜甜喊了一身：“爹，娘，早安。”

　　黄启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姐姐都出嫁了，哥哥在外奔波只留了黄启一人在身边，所以黄家父母都极为宠爱这个小儿子，以至于养成了骄纵的性子。

　　黄母问：“启儿呢。”

　　仆人答：“一大早就没见影了，昨晚也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启儿真是，都娶媳妇了还不收心。”黄母拉着李婷坐下，语重心长道，“婷儿你放心，等启儿回来我就跟你公公说他。”

　　李婷笑着点头，夹了一块肉到黄母碗里：“娘，你尝尝孩儿的手艺。”

　　“你这孩子还挺孝顺。”黄母道，“咱家有下人，以后不用你去厨房，你就好好休养，将来给我们黄家生个一儿半女。”

　　李婷乖巧点头。

　　黄母吃了一口肉，忍不住赞叹：“婷儿真是好厨艺。”

　　李婷笑得更开心了：“娘你喜欢就好，多吃点。”

　　一顿早饭就过去了，李婷陪了黄母一会，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到了房间。

　　房间昨晚已经被她收干净了，黄启的尸体已经被她分为几大块，两条腿被她做成了饭菜，剩下的尸体被她用沾了血迹的衣服包裹，和石头绑在一起沉进了池塘。

　　这还要多亏了黄启当初为了方便李婷接客，把院里的丫鬟侍从都遣到别处，就算她昨晚动静再大，也没有人发现。

　　昨晚都没有好好休息，李婷有些乏了，和衣睡下。

　　水清瑶静静看完这一切，忍不住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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