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允舒航的背上,胯下的马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我的大脑中如同电光石火一般的闪过些许的画面,却始终如同渡上了一层幻梦的光芒,让人看不分明。
在茫茫的雪地之后,冰冷如刀的风刃划过我的肌肤,我偶尔回头,就见到那被绑着双手被迫跟在我们身后的黑衣人。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允舒航凌厉的挽住马疆,那马一声长嘶,驮着我们跳了好几米。
就在我的身体在因为马匹的跳跃而变得摇摆不定的时候,允舒航突然伸手,一把将我的身子定住,下一秒,他蓦地伸出一只脚勾住马镫,整个身子如同灵巧的幼鸽一般轻轻飘飘探出,头上束发的银簪,贴着雪地堪堪擦过。
此时,我的身子正允被他的两根手指定在马背上,根本动弹不得,却又蓦地见到他在我的瞳孔中呈现出的那张蓦地放大的脸,轻一垂首,刘向着面前那虎视眈眈的黑衣人洒过去。
允舒航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彻底的激怒了黑衣人,我见大事不好,急忙开口道:“阿藏,把我解开,我可以帮你。”
隔着冰冷的银白色面具,我依旧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琉璃色瞳孔的少年的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他的唇角笑容清浅,冲着我摇头。
我顿时觉得有些挫败,耳畔又是一阵凌风吹过,却听见允舒航的声音凉幽幽的落下来:“花糕喜摩,都和他有关。”
我闻言心中一惊,脑中轰隆一声这才突然间想起在灵界的那个女孩子我问她:“告诉姐姐,你阿娘呢?”
她说,“阿娘呆在屋,花糕喜摩屠。”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摸着他的头,对她说:“阿娘在家里做花糕——”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口中还能说出什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话来。
可是现在,我彻底的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就在允舒航告诉我喜摩之后。
允舒航对我说,在音辽语中,“喜摩”是新娘的意思。
那么那首童谣的意思就这么会彻底的改变了么?我静静的思忖着,突然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马上的男子:“阿藏,“屠”在音辽语是什么意思呢?”
允舒航闻言猛地勒住马疆,猛地回头,手中丢出一根松针,“杀。”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七倍,那么,那个在灵界的小女孩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在家里做花糕的阿娘,没有去参加新娘的婚礼,然后,新娘就被人在婚礼杀害了?
我的后背一阵冷汗渗出,有些坐不稳。
身后突然间的一只骨节突兀的手,下颌落在我的肩头:“雨儿。”
“阿藏!”我嗫嚅着开口:“我……我突然很害怕……”允舒航的手稳稳的落在我的肩头,传递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他的指骨修长匀称,一下一下的在我肩头下落有些略略沉思开口道:“现在眼前的一切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不是说要寻找魂链的来源么?我顿了顿:“找到了么?”
允舒航骑在马上,抬眼看着幽蓝的天幕道:“声音到了这里,可却没有增强的趋势,魂链的目标该就是在这附近的。”
我闻言轻轻侧目,看着那被马拖拽着气息幽微的黑衣人的时候顿时心颤。
谁知那允舒航却安步当车的来到那人的面前,随手将怀中的一根松针抛出沉声道:“我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可你依旧明白,即使我放了你,你也不能活着出去。”
那人显然是有很强的求生欲望,抬着被拖拽的血淋淋的喉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要活着。”
“当然,谁都想活着。”允舒航不紧不慢的拿出怀中的松针落在他的咽喉上,“只是要看你,究竟是想活成人,还是变成鬼。”
那人的眼神之中立刻闪烁出灿烂如同星子的光芒来,他一把抓住允舒航的斗篷,颤颤巍巍的开口:“活着,只要活着,哪怕我活成了鬼,她也会认得我的。”
允舒航闻言,唇角勾起一个邪魅弧度,不再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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