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芷轻轻叹了口气,冲着身边的桂竹说道:“去把明月带出来。”
“小姐,四夫人在!”
“事到如今,想隐瞒也瞒不住了,去吧!”宁宣芷以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老爷听到了吗?二小姐自己也知道事情瞒不下去,心虚了。”
“大娘,希望你能笑到最后。”
明月的脸依旧肿胀着,她被婉莲搀扶着从仆人房里走了出来,当她来到溏心的面前,一声尖叫响起,受不住刺激的溏心滑落在地上。
宁萱芷连忙上前接住溏心滑落的身子,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快把四姨娘扶回房里。”
“老爷……”
宁恒远被溏心吓到了,脸色苍白起来,他一双瞪圆的眼睛注视着溏心的肚子,深怕会出什么事,一路送进宁萱芷的厢房中。
“这?”
“大娘,事是你挑起来的,可别想就这么结束。”宁萱芷在林馨婉耳边轻声的说道。
请来了大夫,在看过之后,确定大人和小孩都无事后,宁恒远阴沉着脸走向凉棚。
“你的脸怎么了?”
“爹,这还看不出来吗?被人打的。”
宁恒远瞪了宁萱芷一眼,暗示她别多嘴。
“老爷,奴婢知道。”婉莲这个时候,突然从旁边走了出来,她跪倒在宁恒远跟前。“是,是大小姐身边丫头青伶打的!”
“什么?贱婢,谁让你在这里诬陷大小姐的?”
“大夫人,奴婢没有说谎,当时青伶还说这是大小姐吩咐的,称自己是奴婢无法忤逆主子的命令。”
林馨婉上前就要刮掌,被宁萱芷一把扣住手腕拦了下来。“大娘,这是要做什么?怎么还不许人说实话了?”
“什么叫实话?你的奴婢在这里诬陷大小姐就是实话了?”
“看看明月,这还不叫实话?难道大娘随便找个男子来指正我,就是实话了?”
两人的针锋相对全部落在了宁恒远的眼里,他拨弄着手里的指环,放在过去,他此刻应该出来给宁萱芷一顿教训,目无尊长在尚书府院子里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何况林馨婉还是大夫人。不过,现在……
“好了,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夫人,注意下你的言行举止,现在的你看起来就跟大街上骂街的悍妇一样,太难看了。”
“老爷,你说我是悍妇!”林馨婉一下子扭过头去,不敢相信的盯着宁恒远。
“你身为大夫人理应以身作则,院子里的奴婢遭到毒打,该如何处置。”
“捉拿凶手,关押审问。”林馨婉忍气吞声的说道。
“你们都听到了吗?”
守在外面的护院走开了几个往‘凤阳阁’跑去。
“明月,我问你,今日你见过二小姐吗?”
“见过!二小姐穿着护院衣服与曲护院出府了。”
“听到了吗?老爷,我可没有造谣中伤二小姐。”林馨婉听明月这么一说,立即把矛头对准宁萱芷。“二小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穿男子的衣服离开尚书府,我只否认我去过青楼,有什么不妥?大娘,你问我有没有去过青楼,但并未问我穿什么衣服离开。”
林馨婉迟疑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好,就当如此,那么二小姐你穿男装与曲护院出府做什么?”
“爹,之前在东街命案中我险些遇害,所以今日出府与曲护院前往那里寻找线索,有人在京城对我们不利,孩儿只想找出这些人是谁?为谁卖命,为何要取我们尚书府人的性命。”
宁恒远点点头。“此事,我知晓,王爷也在四处打探此事。”
“曲护院处于安全考虑,让我换上男装出门,为了保护我,他一直跟随在我左右,因此会有很多闲言碎语出来。试问,这些对我不利的传言为何都是来自主院?”
“二小姐去了东街,为何有人在青楼见过你?”
“这我怎么知道?”
“老爷,这人是青楼的打手!”林馨婉让人把青楼的伙计推了上来。“你老实说,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青楼的伙计在众目睽睽下,冲着林馨婉叩拜起来。“大夫人,您饶了小的。这钱不要了,求求您放了小的吧!”
“你说什么?”
青楼伙计一下子扒着她裙摆哭叫,林馨婉被吓得倒退了两步,抽出自己的裙摆沉声喝问道。
“大夫人,小的什么都不知道,请您放过小的吧!”
“看来不施严刑,你是不会说真话了,来人!”
“等一下!夫人这么着急用刑做什么?要屈打成招吗?”
“老爷,此人狡猾,不动用极刑是不会说实话的。”
“大娘!我看这个人一直都在央求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二小姐,宁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小的吧!”
“不要害怕,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青楼的伙计用力点点头,当他看到林馨婉投来的眼光时,不由又缩起了脖子。
“你在哪家青楼做活?”
“在柳街的红馆当差,就是原来那家被查封的红楼,现在改名叫红馆了。”
宁恒远“嘶”了一声,心想这不是自己常去的那家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谁带你过来的?”
“回大人,小的原本是在红馆看场子的,今天来了不少客人,有个小公子,因为头一次去吓得逃走了,我们……”
“我没问你这些!”
“是大人,主要是这位小公子与二小姐长得有些许像,有的客人喝多了,说了出去。结果有个老妈子找上门来,把小的带到了这里,说是只要点头,就有钱拿。小的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下来。”
“你看仔细了,她与你说的小公子长得可像?”
“小的刚见二小姐的时候确实觉得像,不过细看可就不一样了。二小姐的气质是一般人模仿不来的,那位小公子胆怯的很,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小的不敢乱说话。”
“刘福,把人送出府,给点酒钱。”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宁恒远一只手支撑在大腿上,弯着腰盯着林馨婉,不发一语。
林馨婉吞咽着口水,心里盘算着一会怎么脱罪,看这宁恒远的神情似乎并不想就此了结。
“芷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你终究都是一个女子,不要总跟一些男子走太近,王爷再大度也是男子,可懂?”
“孩儿知道了!”
“夫人,还有什么话,回书院再说。”
宁恒远并没有发怒,他一反常态的站起身,背着双手走出‘落月阁’。
林馨婉不敢怠慢,紧跟在宁恒远的身后离开。
宁萱芷坐在凉棚里,眼角瞥见曲令抱着双臂靠在门上,嘴角挂着阴阴的坏笑。她呼出一口气,早知道这个家伙有所防备,就该把事闹得大一点,刚才真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明月,回去好好修养,你的事……”
“二小姐,奴婢懂!老爷已经为奴婢出了气,奴婢不会再去惹事。”
“那就好,去看看姨娘吧!”
宁恒远背着双手跨进书院,把院子里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一个都不留。
林馨婉刚跨进书房,就被宁恒远一把扣住手腕,拽倒在地。他砰的关上门,上了锁后,冲着地上的人喝道:“不知检点的东西,你让我这张脸往哪里搁。”
“老爷,我这么做也是想让芷儿长点记性,没其它意思。”
宁恒远听到林馨婉的狡辩,更是怒火攻心,他走到一边,从架子上取下马鞭狠狠的往林馨婉身上抽了下去。
“啊!”林馨婉吃痛的叫了起来,她睁着惊骇的目光盯着宁恒远。她们夫妻这么多年,何时被骂过打过?
“林馨婉,你是尚书府大夫人,我指望着你把这个家打理妥妥当当,而你做了些什么?克扣院子里的物饷占为己有,私吞‘落月阁’的银两,命林家杀手对付宁萱芷,还有装病利用贡品逼我妥协,这些我都可以睁只眼闭着眼。这一次,你真是做的太过分。”
“老爷,我错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你让我这个尚书大人以后还怎么在京城处事?不出明天,整个京城都知道,我宁恒远有个心眼极坏的大夫人,为了对付一个庶出的二小姐,用尽手段。”
啪,又是一鞭子甩了出去,打在了林馨婉的脚边,撕破了裙摆。
“老爷,别打了!”
林馨婉哭叫着,心里却是恨得难以自持,从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这么对她,宁恒远是第一个。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卑贱的丫头,还有那个狐狸精。
林嬷嬷一直躲在门外,听到书房里传来鞭子的声响,她吓的连忙跑去‘凤阳阁’。
“大小姐,不好了,要出人命了!”
青伶被无故带走,宁雅娴坐在房里生闷气,也不知爹是抽了什么风,竟然让人把青伶押入刑司房。
“叫什么叫,林嬷嬷,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哎哟我的大小姐,您快去书房救救大夫人吧,晚了就被老爷打死了。”
啪,手里的书籍掉在地上,宁雅娴唰的站了起来。“爹打我娘?没听错吧!”
“真的,你快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为了什么事?”
宁雅娴被林嬷嬷拖着离开了‘凤阳阁’往书院方向跑去。
鞭子呼呼的甩着,每一鞭都只是落在了林馨婉的身边,只有第一鞭是真的打到她的,其他几鞭子都是在吓唬他。宁恒远虽然气到极点,不过尚且还有理智,真把人打伤了,林家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自己,况且太子还需要林家的扶持,尽管近些日子林家事事不顺,但依旧财大气粗,不可得罪!
砰砰砰!
“爹!开门!”
宁雅娴听着鞭子的声音,心里一阵发毛!娘做了什么,让爹发这么大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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