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恒远不敢反驳,现在只要不追究他宁家的责任,说什么都是好的。
在此之后,圣上便没再在这问题上纠结,而是把心思放到边外战役上,近日来苏翰林每隔几日就会发来书信,南蛮联盟已成事实,战事随时都有可能展开,而各处税银上缴却并不理想,太子虽有心却输在了距离上,派出去的巡抚大人有勇有谋,查除不少贪官污吏,所收缴的官银数目客观,押解回京成了大问题,路途遥远,山贼草寇肆虐,几次上书期望派兵押解官银,但遭到几方大臣回拒而搁浅。
圣上到不是怕这些冥顽不灵的老臣子,而他们说提出的理由也不无可能,南蛮鞑子随时都可能举兵入京,此时派出官兵前往各处押解官银,岂不是把兵力疏散,到时候如何抵御这些野蛮人?
为此,圣上陷入苦恼与矛盾之中。
宁恒远心思敏捷,倒是有了好主意,其实他只是揣摩到了圣上的心思罢了。国之有难,匹夫有责,在不动一兵一卒的前提下想要把各处收缴上来的官银,那只有借住绿林好汉,这艰巨的任务势必裸露在林家的肩上。
所谓将功补过,圣上等的也就是这句话,现在从宁恒远嘴里说出来,他也是落得台阶而下,将此事委派给了林家。
“爱卿为朕是尽心尽力,朕能有你这样的亲家而感到高兴,太子尚且年幼,不过朕看雅娴这孩子贤淑的很,今早请安的时候对昨晚是只字不提,真是难违了她,不过爱卿放心,朕一定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照料。”
“老臣,先谢过圣上,小女被夫人宠坏,很多地方做的还不够,如有冲撞,还请圣上见谅。”
圣上哈哈笑起来,大事小事谈及此处也就没什么好多说的。“哎,如果朕膝下皇子不少,若不是顾虑太子的心思,朕还想给萱芷再物色一个德才兼备的夫婿,朕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啊!”
“小女没有个福分!”
“宁爱卿也不用太过谦虚,就算不能入宫成妃,朕也要给她找个好人家,算是太子对不起她吧!”
从宫里出来,宁恒远直接回到府上将这好消息告诉了林馨婉,太子对宁雅娴有没有情意这是后话,关键在于圣上对宁雅娴的态度,只要圣上不反对,宁雅娴便是当今太子的侧妃,男女之情留待日后有了夫妻之实也就慢慢培养出来了!
不过,圣上虽然解了这围,但也给宁恒远出了难题,这押解官银回京说难也并不难,难得是这么多地方一次回京着实不可能,就算把林家所有手下派出去也不可能做到同时进行,因此林馨婉陷入了苦思之中!
宁恒远见林馨婉不说话,只当她是不愿意,于是沉下脸来。“怎么现在让你们林家做这么点事也为难了吗?你可不要忘了,我们娴儿的命还在圣上手里,随时都有可能治我们的罪,哼,偷梁换柱这种邪念都能想出来,你还真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
“老爷,我没有那个意思,林家历代为朝廷做事,何时走过半句怨言,只是这次要同时派人前往各地押解官银入京也确实为难,你切容我好好思量下再做定夺可好!”
宁恒远哼了声,这押解的提议是他一厢情愿,想在圣上面前有所表示,所以回来强压于林馨婉头上,谁知她尽然拒绝,这自然是让他怒不可歇,不过为了把这是给办好,宁恒远还是忍了下来!
“夫人还是想想办法,咱们现在是对不起圣上,他没追究我们,治我们的罪已经是往开一面了,所以咱们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事给办了,这样我们的娴儿才能在宫里有好日子过,你说是不是?”
林馨婉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牵扯到宁雅娴,什么事都不是事!宁恒远瞅准了这点,于是将大婚那晚太子殿上发生的一幕说给林馨婉听,顿时就她给吓晕在屋里,找来人弄醒,也是半吊子不死不活的样子,看的生厌,于是走了出去!
刘福守在院子外候命,见宁恒远出来立即迎了上去,自马总管私下与大夫人勾结,他在宁恒远的心里地位是一落千丈,要不是看在他为宁家操劳半百,早就一棍子打发了出去!
“二小姐和她院子里的奴婢还没找到吗?”
“小的已经派人四处去找了!不过昨日小的去落月阁的时候发现了东西,想请老爷一同过去看看!”
宁恒远见刘福说的神神秘秘也不由动了心,于是跟着他去了落月阁!
打从宁萱芷私逃之后,宁恒远就再也没进过落月阁,此刻看着满地狼藉也是一阵恼怒!“我把她养的这么大,到头来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
刘福低着头走到宁萱芷厢房前,捡起地上的黑色油布,冲着宁恒远说道:“老爷,或许二小姐不是自己私逃的!”
宁恒远扯过黑布,抬头望去,像这样大小的布还有不少挂在窗棂上!
“小的不敢进二小姐的屋子,所以去了奴婢的房间,像这样的黑布布满了整个院子,不知情的人睡在房里还当是天未亮呢!”
听刘福这么说,宁恒远心里咯噔了下,宁萱芷至今不曾找到,莫非已是遇到了不测?
“小的那天还在奇怪一向浅眠的二小姐怎么会睡得那么沉,原来有人故意把这黑布遮盖在窗上,所以二小姐以为天还没亮才误了时辰!”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她的计策?”
“小的找到了二小姐的奴婢,就躲在后山的山洞中,在百年大典前一晚,婉莲被人袭击。”
“有这种事?把人带回来,好好审问!”
刘福得命去后山带人,宁恒远跨入宁萱芷的厢房中,屋子里铜盆摔落在地,花架也折了一条腿,地上有拖印看起来像是有过一场争斗!
娴儿真的会为了一个太子妃之位对自己芷儿做出那样的事吗?
被带回来的四人看起来是饥寒交迫,虽然看起来落魄,但没有一个求饶的!
“为什么要逃?”
“奴婢们不是逃,只是遵照二小姐的吩咐去后山躲避!”
回话的人是院子里最年长的桂竹,她仰起头,眼里闪着泪光。“小姐让我们躲进后山,自己去西关山,老爷没见到小姐吗?”
宁萱芷去了西关山?宁恒远是心头一惊,她要是出现在山上,怎么可能不被发现,百年大典上,整座西关山都被重兵保守,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何况是个大活人。“刘福把这几个奴婢关入刑司房,等候发落。”
刘福看了宁恒远一眼,轻声说道:“老爷,眼下尚书府内人手不足,大小姐入宫之后,带走了不少身边懂事的婢女,要不把她们几个打发到别院去,这样二小姐回来也不会追究。”
“哼, 我还拍她追究了吗?闹出这等事来,这两个丫头眼里还有我这个当爹吗?”宁恒远恼怒的喝道,不过还是准了刘福的提议,桂竹带着小鱼去别院伺候溏心生活起居,婉莲与小穗都被打发到了清池去,本想着是要送到常春阁去的,不过后来一想林馨婉与落月阁素来不对,人要是放到那去了,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乱子,于是便听得刘福提议,把人打发到眼不见为净的地方。
四个人都有了着落,不用在山上受苦,刘福也算是放下了心!他跟着宁恒远回到书院,见林馨婉坐在屋内,便停下脚步。“夫人在里面!”
宁恒远皱起眉头,冲着刘福说道:“你带着人去西关山找找,她既然跑去哪里了,应该就在附近,找到了人务必立即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福便带着人前往西关山!
连着几天的阴雨天气,终于在第四天老天爷露出了笑脸,难得有阳光,宁萱芷拖着秦诸离开山洞。“秦诸,你说前面有一条小溪,哪里有没有鱼?”
秦诸发出短促的笑声,他怜爱的刮了刮宁萱芷挺巧的鼻梁。“原本有啊,不过都被一只小馋猫给吃光了。”
宁萱芷哼哼了两声,抓着秦诸的手往前走。“哼!你是恶人先告状,你不去杀生,我那来吃鱼,我可是因为怕你 伤心才勉为其难的吃下去的,你还来怪我,那以后,我天天啃树皮吃野菜好了!”
秦诸哈哈一笑,抱起宁萱芷,加快了步伐往小溪边跑去!这些日子因为宁萱芷的小心照顾,伤口已经结疤,身子及没有大碍,再过不了几日,功力恢复之后,便可带着她离开这山谷,忽然有些不舍起来。
溪水很凉,宁萱芷背着秦诸褪去衣物,走下溪水,她好久没有洗澡,听到有溪水,早已安奈不住,无奈因为下雨,她的身子又弱,秦诸一直不让,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出来,宁萱芷哪里还顾得男女有别,等她想起来这档子的时候,早已,面红耳赤起来。
“喂,你可不许偷看!”
秦诸倒是没这么想,可被宁萱芷这么一提醒吧,那肚子里的邪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他干咳了几声,隐藏起心底的邪念,故意大声说道:“切,就你这干瘪的身材,我还不稀罕看呢!”
宁萱芷低着头,自己 身材有那么差吗?虽然不及宁雅娴的丰满,但也是很有看头的呀!“哼,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我可警告你哦,你要敢动歪念,我回头就戳瞎你眼睛。”
放下狠话,宁萱芷还是下意识的走远了几步,摸索着来到一处山壁后,自由自在的玩起水来。
秦诸蹲坐在岸边,黑眸下不知闪烁过多少回淫靡的目光,但始终都不曾抬起头过,右手把玩着石头,心里默默念着静心咒,可无济于事,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画面太多,这下腹的邪火蹭蹭往上冒,挡也挡不住。
“你小心点,我去捡点干柴,打点野味来!”
看不得,总躲得了吧!
秦诸窝囊的站起身,拔腿就往山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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