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所谓的局也是再简单不过的:利用神眼查出是哪些人参与了缝制龙袍之事,再联合姜明月和索天漓给那些人一一下了同样使人双手泛黄的毒,东陵洛曦受惊之下,自然方寸大乱。只是如同方才所说,他们倒是想不到他居然把端木文瑶推了出来。
事情既已结束,二人便结伴来到了闵心柔的寝宫。听到事情经过,闵心柔挑唇一笑:“很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冤枉你们!幽凝,此番又是多亏了你,母妃都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端木幽凝摇头:“母妃这是说哪里话?儿臣与王爷已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儿臣这样做不也是为了自己吗?”
闵心柔含笑点头,实在压抑不住好奇心:“幽凝,你究竟是如何知道龙袍是那些人制作的,并且一个不落地给他们下了毒,又谎称是叹落花来吓唬东陵洛曦的?若非你选的那些人一个不错,只怕东陵洛曦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端木幽凝抿唇一笑:“儿臣会看。”
“会看?”闵心柔越发好奇,“怎么看的?从哪里看到的?”
从东陵洛曦的脑子里。无法说出是因为看穿了东陵洛曦的记忆,端木幽凝干脆耍赖:“总之儿臣就是会看,母妃要问儿臣是如何看出来的,儿臣也不知道。”
见她不愿多说,闵心柔自是不会多问,她只要知道端木幽凝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更不会伤害东凌孤云就够了。
微微一笑,她点头说道:“好,母妃不问。不过此番湛王府、尤其是云儿能够躲过一劫,全靠了你这‘会看’,母妃会永远记住的!”
端木幽凝摇头:“儿臣不敢,不过儿臣早已发过誓,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王爷,否则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儿臣都会帮他讨回来。”
东凌孤云握住她的手,笑得满足:“我也是。”
二人如此恩爱甜蜜,闵心柔自是开心无限,却故意抬起手在鼻端扇了扇:“啊哟!好酸哪!你们小两口是不是回去关起门来再说这些?母妃的大牙都要被酸掉了!”
二人相识一笑,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东凌孤云想了想,接着说道:“母妃,接下来东陵洛曦便会宣布湛王府无辜,此事总算告一段落,儿臣认为短时间之内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举动。”
“不错。”闵心柔点头,“更重要的是如今他以为自己中了叹落花,至少在剧毒解掉之前,他绝对不敢再对你们怎么样,免得连累他自己一命呜呼。”
东凌孤云略一沉吟,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如此不是正好?至少未来两个月之内,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看着我们。”
“这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端木幽凝同样微笑,“原本只是想借此证明湛王府的清白,没想到为自己争取了这么长的时间!王爷,我们一定要在两个月的时间内找到那件东西,让一切尘埃落定!”
东凌孤云的神情变得略略有些凝重,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不错,此事的确不能再拖!这次若不是幽凝,谁也不知事情会闹到怎样的地步。如果再有下一次,便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
“那件东西就那么难找吗?”闵心柔不由叹了口气,“难道这是天意?但天若果真解人意,便该让我们心愿得偿才是。”
“母妃不必着急,”端木幽凝忙安慰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该是谁的东西就是的,就算暂时被人抢走,早晚也会还回来的!此事交给儿臣和王爷,我们一定会让您得偿所愿!”
果然,一来知道阴谋已经失败,二来也在等着叹落花的解药救命,隔日一早东陵洛曦便颁下圣旨,将端木文瑶所讲的故事简单重复了一遍,大意是说她为了给东陵临风报仇才陷害湛王府,如今真相已经查明,自此还湛王府清白。
端木文瑶此举虽大逆不道,但她只是为了私仇,并无不轨之心,而她又是湛王的姑姑,算得上一家人,因此湛王夫妇也对她表示了谅解,特从轻处罚,让其闭门思过,一切待遇减半。
到此时,湛王谋反一事才算基本结束,朝野上下自是少不了一番议论,东陵洛曦却已顾不得了。
圣旨颁下之后不久,沈少白上了门,一见面便挤眉弄眼:“恭喜王爷沉冤得雪,实在是可喜可贺。”
东凌孤云看他一眼:“坐。”
沈少白落座,难得恢复了正经的模样:“孤云,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反正我觉得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定乾坤,下一次东陵洛曦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
“我知道。”东凌孤云点头,“可是我始终查不到欧阳逍究竟把那件东西藏到了哪里,又能怎么样?对了,之前我让你查一查他有没有固定的习惯或者是奇怪的地方,可有结果了?”
“有是有一点,不过不知道有没有用。”沈少白沉吟着,“我让通天阁的人一刻不停地轮流蹲守了几个月,发现他会不定时地去城中的感怀寺上香,接着去禅房听主持讲经,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才会返回。”
东凌孤云目光闪烁:“难道他把那件东西藏在了感怀寺?”
“很难说,但似乎不像。”沈少白摇了摇头,“因为他每次去了之后都只呆在禅房,并不去别的地方转悠。”
东凌孤云沉吟片刻:“他多长时间去一次?从进入禅房到离开寺院,是不是从来不离开房间?”
“目前来说是,”沈少白点头,“而且他去寺院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半个月去一次,有时几天的功夫就去两次,有时一连一个月都不去。但可以肯定的是每次去都是先进香后听讲,从不去别的地方。”
东凌孤云点头:“还有其他异常吗?”
“暂时还没有发现,”沈少白眉头微皱,“欧阳逍的日常生活和活动都很简单,除了呆在丞相府便是去感怀寺,甚至很少出门游玩。我想他可能是为了向东陵洛曦证明,他想要的就是这种奢侈安定的生活,并无其他野心。”
“有可能。”东凌孤云表示赞同,“东陵洛曦疑心极重,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他手中握有那件证据,但也不敢保证任何时候都万无一失,不如消停些以策安全。”
沈少白点头:“那我等他再去感怀寺的时候悄悄跟上去看看?或许会有收获。”
东凌孤云还未开口,端木幽凝已迈步而入:“你歇一歇,我们去。”
“嗯。”东凌孤云点头,“这段时间忙于跟东陵洛曦斗智斗勇,害你受累了。我和幽凝抽空去感怀寺走一趟,你歇着。”
沈少白皱眉:“怎么总让我歇着?我没那么娇弱,”
“我知道,但也不能总榨你一个人。”东凌孤云笑笑,何况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走一趟就当是散心了。”
见他主意已定,沈少白只得点头:“好吧,一旦发现欧阳逍再去感怀寺,我马上派人通知你!”
正说话间,姜明月突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情间有些惶急:“见过王爷、王妃,见过沈公子。”
“嗯。”端木幽凝答应一声,“明月,发生什么事了?”
“姨娘身体不适,”姜明月回答,“王妃您医术高明,能否去为她瞧一瞧?”
端木幽凝二话不说,立刻站了起来:“快走!”
见东凌孤云端坐不动,沈少白不由打趣了一句:“你不去帮忙?”
“幽凝的医术已得到闵飞扬的真传,”东凌孤云施施然地端起了杯子,“她能治的病不需要我帮忙,她若是治不了,我也根本帮不上忙。”
沈少白失笑:“服了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柔妃娘娘还是不曾告诉你仇雪的真实身份吗?”
“不曾。”东陵孤云摇头,“她总说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知道。”
沈少白点头:“我想她说的时机,应该就是指你大事可成之后。到那个时候,所有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了!”
东陵孤云沉默下去,许久不曾再说什么。
跟着姜明月来到仇雪的住处,还未进门便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端木幽凝眉头一皱,推门而入:“仇姨,你可是夜间受了凉?”
“哟,是王妃……咳咳咳咳!”仇雪忙挣扎着想要起身见礼,同时瞅了姜明月一眼,“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我不是说过没什么吗?”
“快躺下,”端木幽凝忙上前轻轻将她按了回去,“有病就要治,硬挨着怎么行?我先帮你试试脉。”
“劳动王妃大驾,我怎么好意思?”仇雪显得有些不安,却听话地不曾乱动,“我都告诉明月了,随便找个大夫抓些药就好……”
端木幽凝气乐了:“仇姨,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饭可以乱吃,病怎能乱治?明月应该早点去找我,您就不会病成这个样子了!不过没关系,只是偶感风寒,吃几服药就会好的!”
当下她起身走到桌前开了药方,又命姜明月去照方拿药、煎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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