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还魂术之所以能够成功,就是因为湘西赶尸人通过巫术实现了阴阳平衡。
阴者,离魂也。阳者,生人也。
一般的借尸还魂需要施法者为阳,被施法者为阴,再通过阴阳互补来实现离魂归体,让死去的人能够懵懂地再在人世间行走。但周婉华与刘思琪很明显不是用的这种常规手段。
所谓一体双魂,指的是一个身体里有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魂魄存在。医学上的临床表现通常为精神分裂。
医学上将精神分裂归结为心理疾病,但他们始终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精神分裂成另一个人后,另一个人就会无师自通一些技能。
其实在我们道家看来,一体双魂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就好像道家的始祖三清至尊,那可以说是最早的一体三魂典范了。
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这二生三,生的就是道家三大天尊。但实际上这三大天尊又都是同一个人所化。
不管周婉华与刘思琪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熊熊大火烧过之后,她们也不会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重新上车,坐在驾驶室的元宝叔表示自己这一次是真的看破红尘,准备一辈子都不给我找婶子了。
我笑了笑打趣道,“元宝叔你也不用太悲观了。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要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遇到我婶子,找我师父算一卦不就得了?”
元宝叔叹了口气道,“别提你师父了,一提他我就来气。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肯把照片给你师父看?还不是因为他以前说我是纳金流水命。我这也是一时气不过,才找你帮我把把关。”
我一愣,没想到师父早就给元宝叔算过了。
所谓的纳金流水,说的就是元宝叔的命格在事业上会很顺,做生意没有不财源滚滚的。但是在夫妻宫上却是流水的命。不会有固定的老婆,更不会有子嗣。
现在可能很多小年轻觉得这种命格很棒,有钱又没老婆,这简直是双福临门。但对元宝叔这种年纪的人来说,没有子嗣始终都是一个遗憾。等他百年之后,他就算是赚再多的钱,也没有办法留给自己的继承人,只能白白地便宜外人。
我正这样想着,元宝叔递了一张银行卡给我,没好气地说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老子对你这么好了吧?我都和你师父商量过了,要是过了五十我都还是这个命,那我干脆就认你当干儿子算了。现在我是心灰意冷了,这卡你拿着,就当你干爹给你的见面礼。”
元宝叔说得洒脱,但我知道他其实心里还是很难受的。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元宝叔不似干爹早就胜似干爹了。
我白了他一眼把银行卡推回去,“不就是纳金流水命嘛,又不是不能改,我才不要当你的干儿子。”
听我这么说元宝叔眼前一亮,“真的能改?”
“能,就是需要点材料……”
我话还没说完元宝叔就乐呵上了,“能改就行能改就行,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我让下面的人去办。”
一个人的命格不是固定的,可以说每个人未来的路怎么样,那都是自己选的,老天爷只是帮你确定个大概方向,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元宝叔的纳金流水命却是比较罕见,但就连我都知道好几种帮元宝叔改命的办法,师父和元宝叔这个交情,没理由不告诉他。
压下心中的疑惑,我翻开账本看起郑光荣的刀账来。
从内容上来说,师父写着只要从郑光荣那里收回一张黄符和两万块钱,这笔刀账就算是了结了。从时间上来说,距离七天之限还有两天,只要老关给我们的情报是准确的,那这刀账肯定能赶着收回来。
最让我在意的还是刀诺,‘地宫动土,大凶,破土必废’。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至今都没弄明白。用道上的话来讲,所谓地宫就是地下墓穴,打盗洞入坑就算得上是动土了。只不过我们去找的这个郑光荣就是普普通通一农民,总不会这些年的时间过去,他从一个普通人变成地耗子了吧?
胡思乱想间,元宝叔已经开车把我送到地方了。我下车一看才发现这是一个建筑工地,前面也不知道在修什么东西,有很大一块范围都被围了起来,看不见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我们的车停在工地门口,马上就有工地保安上来询问。
可能是元宝叔开的车还算比较好的那一类,工地保安说话倒也挺客气,对我们敬了一礼问道,“你们找谁?”
元宝叔也是懂规矩的,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保安,笑呵呵地说道,“我们找一下郑光荣,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他在哪个施工队。”
“郑光荣?”接过烟的保安皱着眉头想了起来,“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见保安这样我的心就咯噔沉了一下,该不会这郑光荣在工地上出什么事让保安给记住了吧?这要是郑光荣真的出事故死了,我这刀肯定要不回来了。非要也只能招魂问账,这涉及到招魂事情就要麻烦很多。
好在那保安想了一会儿一拍手叫道,“嗨,你们找郑工是吧?我就说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我们项目的总工程师。不过你们找他干什么,你们怎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
本以为这郑光荣最多也就是混进个施工队顶天当个包工头。谁知道他现在还成了项目总工程师了。
地位高了,这保安自然也就怀疑我们找他的目的。好在老关之前给我的证件还在,我拿出证件递给保安,用比较严肃的口吻说道,“我们是市公安厅的,现在来找郑光荣同志了解一下情况。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就是了,不要到处去乱讲。。”
保安哪知道什么市公安厅省公安厅,只是一看我这证件不像是假的,马上就把证件还给我让前面的人把栏杆摇起来。
和我们说了项目经理部的位置,还给了我们两个白色的安全帽,我和元宝叔这才开着车进了工地。
将车停在项目经理部外面的空地上,我们下车后周围的工人虽然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没一个敢上来多问的。
我正奇怪这里的管理怎么这么松散,元宝叔用手敲了敲头上的安全帽笑着说道,“我们顶的白头盔,在工地上不是甲方就是项目监理。他们施工的顶的黄头盔,归我们管。”
元宝叔这么一解释我就懂了。合着这些工人把我们当找茬的了。对于我们这种专门挑刺的人,他们见到不绕着走就不错了,更别说上来多嘴套近乎。
就这样,我们顶着白色安全帽一直进了经理部都没有人拦。一进门正好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看图纸,可不就是我们要找的郑光荣?
“你就是郑光荣?”
郑光荣将手里的图纸放下,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道,“今天甲方没有通知有人要下来视察。你们是谁?”
我对元宝叔使了个眼色,元宝叔挠了挠鼻子把门给关上了。
我施施然坐在郑光荣对面,取下安全帽放桌子上对他说道,“我叫张玄清,是一名赊刀人。”
一听到赊刀人三个字,郑光荣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同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的这个反应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不就是两万块的刀费嘛。如果他只是个搬砖的,那这两万块要他一时间拿出来可能还有点困难。但他现在都已经是项目经理了,每个月的工资恐怕都不止两万。
郑光荣叹了口气,拿出一支烟点上。
“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了,能不能再给我一天的时间。”
我摇了摇头拒绝道,“后天刀账的时间就到了。如果你跑了,我们到哪里找你去?两万块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就把这笔账结了吧。”
我的态度强硬,也是因为之前师父的反应让我提高了警惕。这刀账要是收不回来或者有延误,直接影响到的就是师父的寿命。
见我态度这么坚决,郑光荣倒也没打算赖账,问元宝叔要了个银行卡的卡号,十分钟时间不到两万块就转了过去。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顺利,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顺便让郑光荣把当初师父给他的那张黄符给还回来。
谁知道一听我说要符,郑光荣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的眉头一跳,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该不会把黄符给弄掉了吧?”
郑光荣点了点头,沉声道,“那符我去年都还戴在身上,但有一天回家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了,估计是跑项目的时候落到了什么地方。”
我的嘴角抽了抽,难怪这郑光荣一听我们是来要账的表情那么难看。你光还我钱有什么用,钱和符都要还这个刀账才算是了结了。
我不耐烦地走过去让郑光荣把手伸出来,“这符是我师父当初送你保平安的。既然你符掉了,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命宫有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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