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轩在哪?他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瞒着我?他出车祸了对不对?”江云生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从地狱传来。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杨薇,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别告诉我他没事,我不是傻子。”
杨薇的嘴唇颤抖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陆晨宇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眼神警惕:“江先生,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宇轩需要静养。”
“静养?”
江云生冷笑一声,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和绝望。
“我回名宿没见到宇轩,去公司也没看到他,我都快担心死了,你们倒好,在这儿瞒着我,说什么只是任性?”
说着,他猛地推开陆晨宇,朝医院内冲去,“带我去见他,现在!”
杨薇在后面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可江云生充耳不闻。
他在错综复杂的走廊里狂奔,撞翻了护士的推车,惊起一片慌乱的叫声。
终于,他在一间病房前停下,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杨宇轩。
他消瘦了许多,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未愈的伤痕,手上插着输液管,安静地沉睡着。
江云生的脚步突然变得沉重,他缓缓推开门,走进病房,像是怕惊醒什么珍贵的宝物。
他走到床边,颤抖着伸手,轻轻抚摸着杨宇轩的脸颊,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宇轩,你怎么会这样……”
或许是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温度,杨宇轩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涣散的目光在对上江云生通红的眼眶时骤然收紧。
干裂的嘴唇张合数次,却只溢出破碎的气音,喉间像是卡着浸血的玻璃渣,将千言万语都堵在了胸腔深处。
江云生的指尖轻轻擦过少年结痂的伤口,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那只插着留置针的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杨宇轩腕间褪色的红绳。
“宇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江云生话音未落……
监护仪刺耳的蜂鸣声撕裂空气,杨宇轩蜷缩着剧烈咳嗽,喉间涌出的血腥味混着药水气息。
江云生慌乱地要去按呼叫铃,却被杨宇轩死死攥住手腕,输液管在挣扎中缠绕成扭曲的结。
“不要帮我,我不想让你看到现在我这个样子。”杨宇轩说着。
杨薇随后撞开房门的瞬间,手中的病历夹“啪”地坠地。
她望着弟弟因咳嗽涨红却毫无血色的脸,对江云生嘶吼道:“别碰他!他伤口还没愈合!”
话音未落,陆晨宇已经利落地拨开江云生和杨宇轩纠缠的手,指尖搭上杨宇轩颈动脉。
“血氧89,准备吸痰。”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余光却死死钉在江云生攥着杨宇轩衣角不肯松开的手。
吸痰器启动的嗡鸣中,杨宇轩偏过头,将结痂的侧脸埋进枕头。
绷带缝隙里渗出的血渍洇湿了枕套,像朵枯萎的红梅。
江云生看着他颤抖的脊背,突然想起他们初遇时那个倔强的背影。
此刻这具单薄的身躯正在自己眼前破碎,而他连触碰的资格都被剥夺。
消毒水的气味愈发刺鼻,混着杨宇轩压抑的呛咳,在密闭的病房里凝成尖锐的刺。
“你这样给他吸痰会造成肺部损伤,你不专业你让开。”
江云生双目赤红,猛地发力将陆晨宇推向一旁。
金属医疗推车被撞得哐当作响,陆晨宇后背重重磕在墙上,白大褂下摆扬起时露出腰间别着的急救徽章。
“江云生!你不要在这帮倒忙了。”杨薇尖叫着挡在两人中间,却被江云生径直绕过。
只见他动作娴熟地调试吸痰器负压,修长的手指在参数面板上飞速跳动。
“小轩上次在我医院做过检查,他的右肺有陈旧性挫伤,这种频率的抽吸力根本承受不住!杨薇你也是医生。他送来你们这医院之后,你难道没看他的检查报告么?”
他俯身时,后颈暴起的青筋几乎要冲破皮肤。
陆晨宇捂着发疼的肩膀站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是哪里来的蹩脚医生,连基础急救操作都要指手画脚?”
陆晨宇说完突然伸手按下报警器,刺耳的长鸣瞬间响彻走廊。
“现在是医疗事故现场,江先生最好控制下情绪。”陆晨宇话音未落,数名护士举着急救箱冲了进来,将剑拔弩张的两人隔开。
杨宇轩虚弱地抬手,却被心电监护仪的导线缠住指尖。
他望着两个对峙的身影,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江云生通红的眼眶,也映出陆晨宇眼底翻涌的暗潮。
“我是南城利亚医院的院长,医学经验比你丰富,我不会害他!”
江云生扯松歪斜的领带,指节几乎要戳到陆晨宇鼻尖,“反而是你,仅凭半吊子急救知识就敢插手,太自大了!”
消毒水气味混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在走廊里凝成火药味十足的漩涡。
陆晨宇摘下听诊器甩在窗台,金属撞击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利亚医院?我听过,不过是资本堆砌的‘贵族医院’而已!”他扯开白大褂露出补素的内衬,“我在城郊急诊室见过凌晨三点的极限抢救,而你这种养尊处优的院长,懂什么叫生死一线?”
话音未落,江云生气不过猛地揪住他的衣领,陆晨宇反手扣住对方手腕,两人在消防栓旁撞出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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