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凡找修车厂专属的停车场停了车,坐出租车直奔殿南而来,不明着会面便不用礼品,他只带了一副新买的、用硬质木由能工巧匠精心制做的双拐。
离殿南市区还有一里,为不引起人们的猜疑,燕凡便下了出租车,虽然双拐买来没多少日子,但他却运用自如,比平常人常速步行还要快。
燕丁大厦,一切没有改变,硬要说改变,只是这期少了他的足迹。经过打听,知道工作全由丁诰和汪兵负责,丁从从在妇幼保健院,正在坐月子的汪玉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燕凡租车赶往医院,最让他挂心的是汪玉的病情。
市第一人民医院在市东半区,距燕丁大厦不是很远,往南走再往东一拐便是,出租车不到十分钟便停在医院栅门外的一处狭窄的停车处。
燕凡单腿下了车,回身摸出双拐,向医院走去。在医院急救室门口。
江南春也不知从哪里疯疯颠颠地迎出来:“四严尊主,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踪?啊,半个江湖至尊不乏手下,一定是有专人负责盯梢我的,燕凡笑道:“师傅费心了。”
“看你的表面年龄比我大多了,人前称我师傅未免会让人起疑,所以呼我老江好了,再,你去暗探汪玉,跟在我身后,我领你去,但不要出声,时间不宜太长。”江南春确实安排了两个江湖人土负责燕凡的安全,并随时向他报告燕凡的行踪已免不测,这次他接到报告燕凡来了殿南,他知道重情谊的燕凡一定会首先来医院探望汪玉,所以早来一步,打听好了汪玉的病房在此等候。
燕凡点点头,跟江南春走进了一间普通病房。
房间里有四个床位,汪玉的床位靠近门口。
燕凡走进来,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闭目养病的汪玉:孔大雨的形影没有夸张,真的人瘦了一圈,面容十分憔悴,一点血色没有,不禁让他心痛,他转出门口,擦了擦伤心的泪水,其实汪玉正闭着眼,在病房里擦泪她也不见得会发现,但细心的他还是以防万一。
这时,汪玉放在床头小橱上的手机响了,燕凡进来正见汪玉费力的起起身子去拿手机。
丁诰特聘的病人护理急忙把手机递给病人。
汪玉接过手机,少气无力的问道:“您哪位?”
“姐,我是汪兵。”声音虽低,但燕凡还是听得清晰,除了她那不懂事的婴儿和迷在鼓里的闺女外,汪兵也是她惟一的亲人了。
“有事吗?”汪玉闭着眼问,好象睁着眼会损耗她的体力,完不成对话似的。
“我刚回来,马上与丁诰总经理去看你。”
“我与丁总裁不能工作,你与丁总经理还是把精力用在工作上吧,我就这样了,能不能继续工作还是未知数,不拖你们的后腿了。”汪玉这次睁着眼,也许亲情的力量是无敌的,如果燕凡此时卸装,一个年轻帅气的燕总裁出现在她面前,说不定汪玉的病就会不治自愈了。
江南春给燕凡使了一个眼色。
燕凡马上退出病房,坐在走廊里的铁制座上,心里佩服着在重病中还念念不忘工作。
江南春挨他而坐:“待会人家来了你再进去,尽量减少人们的猜疑为上策。”
燕凡点点头,但他复又站起来走近门口,从有限的透明玻璃的空间,往里悲伤的观望着那张憔悴的面容,阵阵苦楚让他心内悲痛。
有十几分钟,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头。燕凡回头,背后站着丁诰和汪兵,是丁诰拍了他的肩,后面还有一位保姆模样的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莫问,燕凡知道这一定是早给起好名字的燕江楚。
保姆模样的人见缺肢老人挂拐在注意婴儿,忙往汪兵身后躲。
汪兵也注意到了,不过是个少腿老者,就是有意图也没能力了,便对保姆模样的人说:“荣姐,不用害怕,老人喜欢孩子,让他看看吧。”
荣姐见了指示走过来,向缺肢老人开放了婴儿。
燕凡在失忆后的脑海里第一次有了后人,他恨不得夺过来抱着亲亲,但这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要做却是名不正言不顺,他深情的目光停留在正在熟睡的女儿脸上。
荣姐发现这缺肢老人的目光有莫名的奥妙,但她没有多想,还是跟在汪兵身后进了病房。
汪玉在特护的帮助下坐起来,面向丁诰二人:“都说了不要过来,你们不听话,还有楚儿,这地方就根本不能带来。”一边说着,汪玉接过婴儿。
江南春坐在铁制座上没有动。
燕凡跟进病房,目睹了这母女在病房里的亲近,只见汪玉的无声泪如断线之珠落下,正落在楚儿脸上、嘴里,或许这发自内心之泉的泪水有些许苦味,楚儿竟动了动小脑袋,低声哭了起来。
汪玉的泪水,很大程度上是汪玉的内心表露,小病小癖她不会这么伤感,这是不预示着汪玉已接近了生命的终点?燕凡不敢继续往下想,心里却打了一个冷颤。
燕凡的变化没逃脱丁诰的眼睛,在丁诰大脑里正在对少腿老人进行扫描。
当然,丁诰的扫描更不会瞒过燕凡,虽然燕凡的主要思欲在汪玉母女的身上,但他敏捷的余光还是及时扑捉到了丁诰的暗中扫描。
丁诰一边与汪玉就组建中华超市交换意见,一边观察燕凡的脸部变化,却见燕凡脸部突然演变成哀求,并用右拐肘架拐伸手向他走来。噢,是伤心人遇见流泪人由感而发,原是靠乞求度生的。他也有怜人之心,顺手抽出一张十元面额的人民币,平静地递出去。
这时身为副总经理的汪兵因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正向其姐告辞,燕凡也借机走出病房,与江南春坐在一起,并小声说:“我还要去看看从从母女。”
江南春声音也不大,大概是为了与这将来的江湖至尊找平衡:“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前去,因为丁总经理他们来这里前先去过妇幼保健院,咱去不会与他谋面,就不会引起怀疑,三里路,你行走不便,还是坐出租去吧,也真的难为你了,从各个方面而言。”
燕凡点点头,在丁诰他们走后,又在门外往里张望了一会,跟在江南春身后走出人民医院。
一辆出租车在他俩身边停下,孔大雨推门下车,恭恭敬敬的让半个江湖至尊用车。
江南春也没客气,示意同伴上车,奔妇幼保健院而去。
孔大雨遵从江南春早先的吩咐,在人前不能称他至尊:”江伯,请问,这位是您的什么人?”
“靠边,刹车。”江南平淡的说。
孔大雨顺从的靠边停住车回过头来。
“看好了,这才是江湖至尊,名四严,代称严爷,希望大雨在所认识的江湖人士中广为宣传,天下,从今天起,经历了近十年的江湖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宣告结束。”江南春严肃的面容不是随便说说。
到了这种状态,燕凡也不好辩解,虽不太随心,也只好默认了。
孔大雨双手抱拳:“严爷,车内行不得大礼,待以后补上,这厢先行施礼,望严爷宽恕。”
“好,好,免礼,天下英雄,江湖豪杰,从现在开始免除跪拜礼,抱拳定为重礼吧。”燕凡没有刻意变声。
好耳熟啊,这声音!孔大雨诧异的目光尊恭的望向这位新尊,时而移目江南春。
“没错,不用怀疑,我就是。”燕凡没有隐瞒,他知道他应该已经明白。
“是您吗?声音这么亲切。”孔大雨也没有点破,彼此之间已经心知肚明。
燕凡点点头:“我是四严,中原人士,恳请英雄豪杰们迁就对待,共创江湖繁荣与和谐。”
孔大雨再次抱拳:”盟主极为谦让,我们属下荣幸之至,此乃天下之福,江湖之幸。”
江南春打断了孔大雨的奉承:“盟主,跪拜之礼不能费除,这是老祖宗留下的江湖规矩,望您谨从遵之,盟主,这是属下的忠告。
“好吧,既然规矩不能更改,那就遵从吧。”燕凡只好点了点头又默从了。
“我宣传倘可,但没有说服力,要形成江湖共识,并不简单。”孔大雨皱了皱眉头。
“你尽管宣传,我已印制了英雄帖,明天遍发天下统而告之,起码,划在我帐下的江湖英雄少说也有五之三,这些豪杰们都会闻风而认,对于其他豪杰,有不服者,不用盟主出面,统由我江南春处理。”江南春心有成竹。
“那我就放心了。”孔大雨笑了笑。
“去妇幼保健院,走吧。”江南春好似暂代盟主之职。
还是很近,没用一袋烟功夫,孔大雨的车停在停车线内。
“还是我领你去吧,我也早代你打探好了房号,只是你必须在进房间前,务必想好为什么要进那间房的理由,这属于高智力,恕手下不能代劳,大雨有点子也可以出啊。”江南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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