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诗的人马,最后还是没能缀上这急于离去的阿济格的人马的脚步,虽然全歼了对方断后的那几百人,打开了北上的通路,但是,慕诗的心里,总是感觉到有些蹊跷。
对战多日,甚至有几次险些整个西路军都几乎崩溃,慕诗哪里还有半点小瞧这些鞑子的心思,风字营自我感觉是很好,而且,大家斗志也很高昂,但是,若是以为风字营可以无往而不利,那可真是的就是小瞧天下英雄了。
就拿对面的这只清国骑兵来说,他们人数未必比风字营多,火器未必比风字营的强,当然,要是算是对方的大炮,这远程火力风字营甚至还弱一些,但是,就是这样的敌人,除了开始双方不知道深浅的时候,风字营夜袭占到了不少便宜,在以后的断断续续的作战中,要说风字营有多大的优势,那也未必。
有好几次,风字营选好了战场,摆开了阵势,意图诱使对方正面决战,风字营的战法,明显不适应敌人的游击战法,不管是敌人是游而不击袭扰己方,还是小股骑兵快速突进,慕诗应付起来,感觉都是很吃力。
而敌人的将官,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根本不上他的当,至于再想和当初遭遇当天一样,夜袭敌营,完全不可能,有了上次的教训,对方的将官始终小心提防着风字营这种伎俩,同样的错误,对方的将官,很明显不会犯第二次。
所以,慕诗的西路军,打的很苦。
单以伤亡而论,实际上,双方没有多少的差距,当然,换做大明的任何一个将官,能带着一只以步卒为主的军队,和一支以骑兵为主的军队,能打成这个样子,都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事情了,没准吹嘘成个名将什么的,都是不稀奇的。
但是,那是大明的将官,不是慕诗,大明的将官兵丁何止万千,但是风字营就这么点家当,慕诗可没有觉得这是什么胜利。赵贵的前车之鉴在那里,他才刚刚开始自己的青云之路,可不想就此步赵守备的后尘。
所有,阿济格的兵马一脱离接触,迅速叫消失了踪迹,慕诗心里奇怪是有些奇怪,但是,却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轻松,他一边布置容七的侦骑四处,打探这支人马的去向,一边加紧休整,随时防备对方在耍什么阴谋。
“千户,大人那边有消息过来了!”随着鞑子的撤走,断绝了数日的通讯,终于恢复了,一接到东路军的信鸽,立刻就有亲兵给他送了过来。
“好!”慕诗一弹而起,接过了讯息。
“大人那边,打成什么样了?”在一旁和慕诗正在说话的刘小六,也是神情关切的站了起来。
“好消息,传令全军,大人已经取下了熙川城,如今已经兵指鞑子老巢,东路军大胜!”慕诗很是兴奋的扬了扬手里的之战,吩咐完亲兵,掉转过头来对着刘小六说道:“看来,咱们也不用瞎琢磨,和咱们打了这些天的对手,到底去哪里了,想必是鞑子那边吃紧,这些人马,都调回去,应付咱们大人去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刘小六也是喜上眉梢,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双手:“这帮家伙,走得如此匆忙,好像逃命一般,想必大人攻势正猛,他们吃不住劲了!”
“嗯!”慕诗大以为然。
“那咱们怎么做,是直接追上去?不过以咱们的脚程,只怕等咱们赶到,别说吃肉,连汤未必能喝道一口了!”刘小六有些惋惜。
“不!”慕诗否决道:“大人给咱们的命令,是拿下丹东堡,若是没有大人的明确指令,咱们哪里都不去,还是继续咱们的任务!”
“啧”刘小六嘬了嘬牙花子,有些很纠结的感觉。眼下敌军都冲着东边去了,这丹东还有多少敌人,还没有个谱,指望接下来,再痛痛快快的杀敌,只怕大为堪忧了。
…….
楚山城下,余风大营。
“大人!”维拉斯科有些气急败坏的走进中军大帐,很是利索的给余风见了个礼:“这帮野蛮人,借口天快黑了,不再给咱们粮食了,可是大人你看,申时都还没到,这哪里是快天黑的样子!”
“这几日,咱们一共接收到了多少粮食?”余风没有理会他,直接问道。
“还不到当初咱们要求的一半呢,这帮家伙,我看他们是想反悔,大人,要不要我带人去教训教训他们,叫他们知道,出尔反尔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的人,怕是不够!”余风摇摇头,竖起手里的文牍:“昨日夜里,敌人的援兵就到了,据咱们的斥候打探,这支人马从碧潼而来,人数不下万余人,你教习营想校训人家,莫要被人家教训了!”
“我说呢”维拉斯科恍然大悟:“敢情,对方是觉得有能力对抗咱们了,所有,不打算履行约定了!”
“那咱们还等什么,将他们一锅烩了!”他张牙舞爪,大人围而不攻,怕是等的就是现在吧!
“你可愿意为我风字营去打这个头阵?”余风也觉得,现在可以动手了,趁着敌人的援军,立足未稳的时候,雷霆出击,最好是彻底吃下这股敌人,然后,进退自如,攻守皆宜,也有了和皇太极话语的本钱了。
“属下求之不得!”维拉斯科大喜过望。
从余风帐中出来,维拉斯科简直就是杀气腾腾,直接回到教习营吆喝了一声,教习营里那些早就闲的蛋疼的家伙,立刻就嗷嗷叫了起来,抄起家伙就跟着他们的统领出营去了。
“英郡王,只怕这粮食一听,对方就要有动作,这些人,看在粮食的面子上,忍耐了这么久,只怕就是差这么一个借口?”岳托对于阿济格下令不再运送粮食,心里微微有些抵触,都已经给了这么多,也不在乎多这么一点点,若是等到建州将军的兵马到了,再骤然发作,岂不是更好。当然,他也只是微微有些抵触而已,以目前城中阿济格的兵马,他倒是没有多大的担心。
“那便如何?”阿济格头也不会,看着城下的动静说道:“粮食迟早一天要给完,多给了他们,咱们用的就少了,难道给完了他们就会离开吗?这是与虎谋皮!”
岳托还没来得及反驳阿济格的话,只见对方大营里,涌出来一彪人马,乱糟糟的就朝他们这边而来。
这些人有骑兵,有步兵,与其他的敌人整齐的阵型不通用,简直就好像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当头的那员将领头上那面又是剑又是花的旗号,他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玩意?死兵?”死兵是死囚或者是犯了过错的士兵组成的,用作战场上最危险生还机会最小的冲锋战斗,阿济格的手下就有这么一营人。
阿济格有些奇怪,这群人慢慢的靠近来,城头上早就防范起来,但是,严阵以待的士兵看到城下的敌人的模样,这些守在城头的士兵,和他们的王爷一样,都是有些愕然。
这群人,除了不多的有些人,穿着明军的服色,其他的人,穿什么的都有,武器也是千奇百怪,基本上,只要他们能想到的武器,在这群人力,都看得到,更令他们奇怪的,这些人的面孔,明显的不是明人,呃……也许其中有些穿着黑衣服拿着狭长弯刀的,有些像明人,其他的人,都是面目狰狞,状若恶鬼。
“城头上的野蛮人,背信弃义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们不要把我们的仁慈,当做是懦弱,现在,准备承受我们的怒火吧!”维拉斯科举起一柄宽剑,意气风发的说道。这样的军堡,连攻城器械都不要,更别说,那些运粮的士兵刚刚才退回城去,这大门肯定没被堵死,只要打破大门,这城基本就算是破了。
“这是个话痨!”余风看到已经到对方弓箭射程边缘的维拉斯科,还在摆着姿势,屁话连连,颇为哭笑不得。
“叫赵登准备,让他的人慢慢推过去,至少,最前面至少要三营人!”余风命令道:“甲三,甲四和丁七做前锋,跟在教习营后面,第三到第九营保持距离,跟在老营后面,马队护卫右翼!”
随着他的命令,他身边旗号连连,然后,数个巨大的方阵,逐渐成形,而一旦成形,立刻就朝着前方的城池,慢慢的逼了过去。
这些方阵,不是为了去攻城,说实话,敌军的将领如果是有脑子的话,就不会放弃他们的机动优势,而死守这座看起来,不怎么牢靠的城池。正经的做法,是在城下布阵,然后,依托着后面的城池,双方一决高下。
教习营派出去,余风可没有指望,靠着这些雇佣军,能够拿下城门,除非城里的那些援军,都是死人还差不多,不然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看着这些人在这里肆意张扬,要知道,教习营不仅仅挡在他们出城集结的路上,还试图夺取城门。
“白痴!”阿济格嘴里冷冷的迸出一句,看着城下蜂拥而来的步卒,他面无表情的下令道:“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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