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这群乌合之众,没有让阿济格失望,居高临下的箭雨的打击下,这群乌合之众饶是有防备,也一下被射翻了几十人,这还是因为阿济格提早下令放箭的缘故,要不然,等到这群人冲到城墙下面了再箭如雨下,死伤怕就不止这么一点点了。不如如果那样的话,城里若是要有兵马出来,势必一出城门就和这些乌合之众陷入纠缠,阿济格可不想给远处那些个虎视眈眈的敌阵,任何趁自己的人立足未稳掩杀的机会。
维拉斯科可没有身先士卒的习惯,他的经验告诉他,冲在最前面的,死得最快,他还有大好前程等着他,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去博,士兵有士兵存在的意义,将领有将领存在的意义,若是将领也老是和士兵一样去冲锋,那这军队不就乱套了吗?虽然,这种身先士卒的传说,他听说过很多,但是,这些传说,一律都是没有结局的,如是非要去找到这个结局,估计,所有人不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将领,最后,一定死的很惨。
看到前面嗷嗷叫的手下,倒下了一大批,维拉斯科有些肉疼,教习营的士兵中,也不是没有使用火器的,的那是若是像风字营这样大批量装备制式火器,却是不现实的,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更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自己的兵器。
这样的后果,就是在单打独斗或者混战当中,教习营的这些士兵们的战斗力,显得非常的高,但是,这种情况下,他们则是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劈天盖地的箭雨,可不管你是不是刚刚参军三个月的农民,还是一个练是十几年的武林高手。
“第一个破城者,赏黄金三百两!”他发出了赏格,自己的士兵是什么德行,他比什么人都清楚,三百两的赏格,足够他们回到他们的家乡,买下一处不大不小的庄园,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了。
果然,随着他身边的亲兵一起大声的重复他的话,刚刚被箭雨打击,有些萎靡的士气,又重新振作起来,更有那些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抄着比他们脑袋大不了多少的小圆盾,口中呵喝怪叫着,就往前面冲去。这些家伙,手中无疑不是拿着连枷或者是开山斧之类的重武器,若是真的让他们这些人靠近城门,哪怕是包了铁皮的大门,只怕都要被他们砍出几个缺口来。
更别说在他们身后,还有些抱着巨大原木的家伙,藏在其中,这些原木,就当是简易的攻城锤,对付这样的单薄的城门,还是很有效果的。
“王爷,让我去冲杀一阵!”多尼请命道,这些家伙简直是跳梁小丑,若不是对方那些整齐的军阵,一直在伺机而动,他早就叫嚣着,要杀绝对方了,眼下,杀绝对方,怕是不太可能,但是,在对方那些军阵没有大肆进攻之前,冲垮这些乌合之众,倒是可行的,只要自己的动作足够快,就能在纳西步卒逼近之前,退回城里来。
这些日子,和这些死死保持着阵列有些近似僵化的明军作战,多尼已经知道,这些明军十分不好对付,的那是,不好对付,也是只的是那些穿着红色战袄的明军,这城下的乱七八糟的,算是什么东西?
“苏萨,你城中,还有多少火枪手?”
阿济格没有理会他,径直问道苏萨,他军中的朝鲜火枪手,早就被他当做炮灰,这些炮灰们,作战虽然不咋地的,但是此刻若是放上城头,倒是能够大大节省弓箭手的臂力,再精准的弓箭手,放上十多箭,这手臂就会酸软无力,眼下敌人不过是试探,阿济格不得不让自己的人马,保持战力。
“不过一百余人!”苏萨呐呐说道,能够被大清充入军中的朝鲜士卒,无一不是火枪兵,至于其他的兵种,大清的骄兵悍将们,如何看得上眼,这个军堡,能有一百多火枪兵,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的了。尽管平时,这些朝鲜士卒,也许就是一些伺候人的玩意,不过,给了他们一只火枪,不就是火枪兵了吗?
“全拉上来,放在城门附近!”阿济格说道,“告诉他们,若是有一个敌人,摸到了城门,他们就全部斩首!”
苏萨应声去了,不到片刻功夫,一大群神色慌张的朝鲜士卒,拿着火枪就跑上了城头,而城头上,立刻就响起来了噼啪的火枪声。朝鲜人的火枪,虽然射程精度,均和风字营的火枪,不能一比,但是,此刻在这种情况下,居高临下,而且,只要朝着试图接近城门的人射击,却是不必要求这些射程和精度的,他们只需要装填好,然后朝着下面发射就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济格的威胁其了作用,据说,人到了生死关头,就能发挥出一些人平时难以发挥的一些潜力,此刻的朝鲜火枪兵,就是这种状态,一个个好像吃了**一样,射击的速度,装填的速度,比起他们这辈子经历过的,都要快上许多,一下子,城门附近的教习营的悍卒,被打得人仰马翻,城门附近三十步之内,几近无人。
“日你妈,你们傻了啊!”维拉斯科三字经都出来了,“射击,给我射击,你们手中的火枪难道是摆设吗?”
他手下那些装备的火枪的家伙,也开始在同伴的掩护下,朝着城头上开火,只是这火枪的数量,实在是太少,稀稀拉拉一阵枪响,城头上掉下几个人来,却是对大局完全无补。
远处的风字营的方阵,已经在鼓声和喇叭声中,开始缓缓朝前行进了,一如既往,每走了百步左右,方阵中的将官,就将方阵停下来,整理一下队形,然后继续朝着前面固执而坚定的前行着,仿佛在他们的眼前,不是一座城池,而是一条通天大道,而他们只要这样走下去,就可以一直走向胜利一样。
“炮队”阿济格有几分惋惜,若是这个时候,自己的炮队在这里,城头上架起这些将军炮或者红衣大炮起来,一炮下去,这些蝼蚁一般的士卒,那要死伤多少啊!可惜的是,自己的炮队不复存在,而这个破军堡,根本就没有想到去装备一些守城的大炮。在熙川,大清都是不计血本,装备了近十门大炮,可惜遇见了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人家根本不和他正面打,此刻,这些大炮,也落在了别人手里了。
“英郡王,形势对我军不利啊,若是这些贼军逼近,这楚山的城墙狭窄,咱们的大军根本展不开啊!”岳托也是委婉的提醒了一句,实际上,他是赞同多尼率队出城的,这都什么事情啊,步卒攻城,骑军反而守城不出,在他看来,简直荒谬之极,什么事情,大清和大明的战法,全都颠倒过来了。
“无妨,能守就守,不能守就走,我心里有数!”阿济格面无表情,扫了岳托一样,然后,将目光定在了苏萨身上:“苏萨,你叫人在粮库和武库准备好引火之物,随时准备点火焚粮,若是我下令撤退,城里可不许留一颗粮食、一个箭头给这些贼子!”
既然楚山是军堡,其中的百姓自然是极少,多是军人或者是一些做军人生意的商人,焚烧了这两处重要的地方,其实,这军堡也就是一顿石头房子,没有任何的价值了。阿济格一到楚山,就知道这军堡若是对付小股敌人的袭扰,还算是磐石,若是想这般大军对阵,实在是没有多大的用处,既然如此,那么,还不如多杀伤一些敌人了,主动撤走,然后另外寻觅战绩。
敌人若是据城而守,那么就攻防优劣之势登时扭转,原本自己不利的地方,就变成了对方的弊端,这自然是对大军有百利而无一弊,若是敌军敢聚军追赶,嘿嘿,别忘记了,他阿济格可是刚刚跟他们的另外一股明军,纠缠了这么久,如和利用对方的弱点,打击对方,也算是驾轻就熟了,即使他占不了多少便宜,也决计吃不了多少的亏,等到建州的援军一到,再和这些明军决战,岂不是胜算更大。
说话的时间,城下已经打出了结果,在阿济格的威胁下,变得快手快脚的朝鲜火枪兵们,成功的将教习营的乌合之众,阻止在了射程之外,而教习营的士兵们,虽然悍勇,但是,他们也不是傻子,发现只要不进入对方的射程之中,去攻击对方的城墙,对方就给自己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攻势受挫之后,竟然齐齐聚集在射程之外,不再做自杀式的冲锋了。
“爵士!”维拉斯科脸色有些难看,还说自己打算在余大人面前露个脸的,可居然是这样的结果,这些家伙,简直是太烂泥扶不上墙了,他敢说,若是余大人身后的那些精锐,别说自己许出了天价赏格,就算没有赏格,只要一声令下,就算那些士兵全部在城门附近死干净,也决计不会像自己的这些手下这般,仿佛一只逮着了刺猬的野狗吗,畏首畏脑,无处下嘴的样子。
简直是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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