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阳浩的人没有回来,不过他正式的禀告,在第二天的时候,也快马送到了海州,与此同时,在汉城发生的一切,侦缉司的报告事无巨细,也送到了余风的手上。
事情正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也不知道崔阳浩是如何说动了那李琮,又给李琮做了一些什么样的保证,李琮才同意交出手中的权利,甘愿退居幕后,让崔谈来摄政,不过余风知道,眼下这个时候,是人心最为浮动的时候,他要做的,就是迅速的率军进驻汉城,将所有的不臣、不甘的苗头在尚未出现的时候,用雷霆之势威慑住。烂船也有三斤钉,这李琮主政朝鲜这么多年,若是说他众叛亲离,一个忠于他的臣子都没有,那他这个朝鲜王,做的也就太失败了。
至于威慑住了,以后怎么办,有平壤的例子在那里摆着呢,除了极少的一部分既得利益着可能因为利益受到损害,大多数人若是自身的环境有了好的转变,还要非得哭着喊着去过以前的那种苦日子去,这就无法叫人难以想象了。余风要做的,就是扯淡断绝这些利益受损者的念头,严防他们蛊惑那些百姓,去达到他们的目的。这一点上,无论是以前的风字营,还是现在的新军,都决计不是善男信女,该动手镇压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究其根底,不管新军的军纪如何的严明,但是,只要是军队,他的本质就是暴力机关。
原来打算留一个旅在海州的,此刻变成了一个营,随着大军的开拔,这沿路要接受的城镇兵不少,新军虽然动员了六个旅的兵力,但是也禁不止这里散一点那里撒一点的,这力量不集中起来使用,等于没有力量。就是这留下的这一个营,还很有可能,不仅仅是负责镇守海州,若是刘小六的手脚够快的话,这开城,也许都是他的镇守范围。
一边向平壤的各大衙门下着命令,调拨更多的人手,准备接收更多的城池乡镇,余风一边带着早就已经跃跃欲试的人马,朝着汉城进发了。
九月二十九,平远将军余风率部两万余人抵达汉城,汉城四门大开,迎接平远将军入城。而这个时候,除了汉城城内一万余人的朝鲜军队,汉城以北,基本上所有的朝鲜军营,都有穿着红色战袄的新军士卒进驻了,而在汉城以南,为了防备余风,李琮基本上将所有的成建制的军队抽掉一空,集中在了汉城周围,可以这么说,眼下除了朝鲜水军和汉城的这些残余的士兵,整个朝鲜,再也找不到成建制的能够组织一场大的战役的军队了。
除了一些地方武装。
余风如能定汉城,那么,他接下要考虑的问题,就不是如何对付朝鲜军队,而是如何利用驱使这些朝鲜军队,去对付那些有可能出现的朝鲜“义勇军”了,如今,他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占领军,统治者了。
九月三十,平远将军拜会绫阳君李琮,绫阳君偕同文武百官,隆重待之。
十月初,平远将军拜会摄政右议政崔谈,双方言谈甚欢,次日,托病在家的左议政金民权,被人告发家中私藏兵甲,蓄养死士,意图对李王陛下不轨。
十月初四,平远将军应摄政右议政崔谈之请,派军协助汉城禁军,查抄金民权府邸,金民权见事有不逮,负隅顽抗,在禁军攻破金府之时,阖家**,金府顿成一片火海,临近数条街道,尽成一片瓦砾。盛极一时的金家,从此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金民权更多的同党,也被人告发,朝政出来,汉城顿时风声鹤唳,大小官员人人自危。每天都能看到一个个衣冠楚楚的官员,被一群如虎似狼的禁军,从家里拉出来,然后丢进大牢里面。甚至连例行的朝会,在如今的汉城,也变成一件风险极高的事情了,朝会召开之时,很多官员,都是泪眼婆娑的给家中交代了后事,谁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这一去,晚上还有没有命回来,如今议政大人的刀子,可是挥舞得爽快的紧。
当然,这些官员,要么是忠于王室的,要么和崔谈不属于一个阵营的,有这样的下场,那就无可厚非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大权在握,清除点异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但是,对于那些和崔家一直是在同一阵营的朝鲜官员们,这活脱脱就是一场权利的盛宴了。
有人被清除,就会多出一个位子来,这意味着,他们这些人,就有了更多的机会。
谁都知道,眼下在这汉城,在这朝鲜,正在能做主的,是那位平远将军,至于李王陛下,此刻怕是已经被平远将军软禁在深宫朝不保夕了吧。这位陛下,只怕是只有在平远将军需要他和大家见面的是,才有机会露面了,李王陛下,纯粹成了一个摆设。
至于议政大人,对了,就是议政大人,金民权死后,这议政大人,就成了崔谈一个人的专用称呼了。议政大人虽然眼下风光无限,但是,只怕还是要看平远将军的眼色的。
平远将军在平壤的作为,崔家、池家一跃而成朝鲜最炙手可热的家族,这些事情,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得到。好吧,崔家咱们就不说了,人家有眼光,下注下的早,又而且够狠,全部身家都压在这上面,如今变了天,有了现在的这般权势,也算是成了正果,这个羡慕是羡慕不来的,人家有魄力嘛。
但是,池家那么一个破落的三流小家族,凭什么一跃而起,不仅仅成为平远将军看重的人,居然还给了他兵权,他不就是命好一些,在平远将军平壤拒敌的时候,恰好在一个正确的时候,出现在一个正确的地方么?要是换了自己,也能做得到。
不对,好像还忘记了点什么?据说好像池长青的妹妹,是嫁给了平远将军的妻弟了的…….
在汉城王宫西侧的一处高大的宅邸里面,此刻正是灯火通明,眼下是九月中旬了,白天兴奋了一天的众人,显然是意犹未尽,如今齐聚在这里,高谈阔论,把酒言欢,不过,他们的话中,无论说什么,最后都会绕道平远将军身上来。
“诸位,诸位!”一位峨冠华服的中年人,拿起桌边的银奢,敲了敲酒杯,屋子里嘈杂的声音,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如今朝堂之上,皆是我辈中人,此间大家之谈风月,若是国事,大可留到明日到议政大人面前去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待会,还有一位贵客即将到来,大家不要失了礼数,至于有些贵客不想听到的话,就不要让贵客听到了!”
“判尹大人莫要卖关子了,不知道这为贵客是何方神圣啊!”人群中有人笑问道,能到此间的,莫不是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又是政治上的盟友,这话问的,也不算过分。
峨冠华服之人,正是汉城府的判尹,这职务,倒是和大明顺天府的府尹差不多,同样是一个上下受气的官儿,有话说,前生作恶,今生附廓;恶贯满盈,附廓省城。这京城的令尹,那得上辈子作恶到什么地步才有这报应。总之,在新军未到汉城之前,这判尹韩千十分的被排挤,但是,新军入城后,崔谈一眼就看中了他,他立刻就抖了起来,若是论数李琮的那些旧官员,此刻在汉城仍然被重用显赫的五个人的话,这韩千绝对是在这五个人之中的。
“来了你就知道了”韩千神秘莫测的笑了一下:“还有你,我刚刚听得你在议论赵将军的夫人,你管好你的那张破嘴,若是被人听取了,赵将军来找你的晦气,我可没那么大的脸面帮你抵挡!”
众人正在议论间,听得外面通报,韩千急忙走下席间,朝着门口走去迎接,这还在议论的众人,也不禁一个个都住了嘴,齐刷刷的朝着门口看去。
“将军,这边请,这边请!”韩千简直的热情似火,声音高的连厅里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直等着将军大驾,不曾开席,将军这一来,怎么说?蓬荜生辉啊!”
随着韩千的转来,在他身边多了两个人,众人眼睛,一下子就有些挪不开了。在这之前,很多人都猜测到,可能是韩千请到了平远将军麾下的某个将军,不过,平远将军的麾下,对于他们这些贴上去套近乎的汉城官员,似乎有些不大感冒,他们似乎更愿意和熟悉的人交流,碰过几次壁之后,在场的很多做过类似尝试的人,都放弃了这种尝试。
所以,若是韩千真能请到某位将军,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交流感情的机会的,人家能不能记住自己不说,起码混了个脸熟,这脸熟的作用,可能平时不大,但是关键的时候,有这位一个人,哪怕是在平远将军面前称赞一声,那也绝对是拿银子都买不到的好处啊!
可是,即便他们有这个心里准备,可是看到随着韩千一同走进来的穿着新军服饰这个人,还是都一下子目瞪口呆了。
这尼玛太逆天了吧,新军里居然还有女人,而且,还是这种金发碧眼的番人女子,刚刚判尹大人称她做什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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