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撒谎了。
这次她遇到的人之中,确确实实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例外,存在过。
明明身处逆境,经历坎坷,命运多舛,可是,那个女子却依旧心怀善良,眼眸干净清澈,似乎永远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真真正正的打倒她,她就像是开在悬崖峭壁的花骨朵,迎着寒风,等待绽放,活得肆意,出奇的坚强。
当神洛决定夺取那个拥有一双干净清澈眼眸的女子的生命之时,她的心情是及其复杂的。
一方面,她觉得在这样的时代之中,那个女子能够拥有那样的心态,真真是难能可贵;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样的女子,生活在当下的时代之中,还没有死去,真真是侥幸而诡异的存在。
那样清澈干净的眼眸,虽然难得,虽然容易让人生出一股保护yu,但是,她想,更多的人,是想要毁灭掉那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眸吧?
若是不然,为何那个女子会活得那样艰难?
当然,这神洛是绝对不会承认,她要了那个女子的命,是因为她自己羡慕嫉妒恨了。
拥有那样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眸,真是一件令人羡慕,令人嫉妒,却又招人恨……
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神乐,所以,是她撒谎了,是她骗了他。
可是,对此,他真的一无所知吗?
也许,并非如此……
也许,他只是选择了沉默,选择了纵容……
而已。
她久久凝视着棋盘之上的棋局,忽而笑了,眼眸之中隐隐约约有着自嘲的意味。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棋艺,纵然再怎么精湛,却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很久很久以前,是他手把手地教她如何布局,如何出其不意的将对方逼到绝境,让对方再无半点翻盘的可能xing……
后来,她的棋艺虽精湛,却始终无法超越他,一次次都输给了他,再后来,他为了让她开心,就一次又一次的输给了她,故意输给她,每一回都让着她。
时间一久,就连她自己也理所当然的以为,她自己的棋艺,终于是胜他一筹了。
可现在的事实,却是在证明,她始终是棋差一招。
“神乐……”神洛不自觉的捏住棋盘上的白玉棋子,低声轻轻呢喃着,眼眸之中再度浮现出困惑与不解,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呼之yu出。
“你何需如此?”想不出一个所以然的神洛,又回到摇椅之上,随着摇椅的悠悠晃动,她望着似是不停晃悠的天空,渐渐闭上眼睛,慢慢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不知何时会梦醒?
这次,她的掌心之中依旧有着一颗白玉棋子,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她掌心之中的白玉棋子,并不会掉落在地面之上,因为,这次,她的掌心紧紧缩着,捏成了一个拳头。
一阵微风拂过,庭院之外的花海,不禁微微颤了颤,有淡淡的花香,渐渐弥漫,隐隐约约,使人不自觉沉醉其中。
躺在摇椅之上神洛,在睡梦之中,不禁弯了弯唇,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似是做了什么美梦。
此时,她脸上的神情,是少有的宁静与平和。
……
魔界
“他今天还是没有醒吗?”“吱呀”一声,竹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在这竹房之中响了起来。
只是,回答来人的却是一片寂静。
竹房之中,一船塌,一软塌,一桌子,几张椅子,一铜盆……
没有繁华瑰丽的装饰,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有的,也只是生活所需而已。
此时,船塌与软塌之上,皆不是空置,而是各有一个人躺在上面,躺在船塌之上的人,一脸的病容,而躺在软塌之上的人,虽是有些许倦容,却可以看出,他很健康,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来人见没有人回应自己,心里不禁微沉几分,不管是何种情况,若是无人应承他,那终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因为,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个人,他还未苏醒。
果不其然,当来人踏进竹房的那一刻起,他本就微沉的心,顿时沉落到了谷底。
那个躺在船塌之上的人,依旧维持着昨天的模样,根本没有动过一丝一毫,显然,那个人还未苏醒。
为什么?
明明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可你却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你是打算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吗?
若是如此,当初为何要给我希望呢?
来人紧握着拳头,神情有些狰狞,似是隐隐约约有着要彻彻底底大爆发的趋势。
“云…千…寒…”来人对着躺在船塌之上的人,咬牙切齿的喊道,来人说话的音量,并不是很大声,然而,却是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煞气。
“醒过来,我要你立刻给我醒过来,立刻,立刻…砰砰…”来人的耐心,似是一下子都失的干干净净了,他猛得揪起躺在船塌之上昏迷不醒的云千寒,一边朝云千寒怒吼,一边挥着拳头狠狠的朝着云千寒打了过去,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可是,纵然被来人狠狠狂揍了好几拳,即使是来人在他的耳边一直不停的嘶吼着,可云千寒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他甚至是连一个眉头都未曾皱过,他依然是紧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可是,来人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云千寒没有死去,他还活着,他只是不愿意苏醒过来而已。
然而,也正是因为来人知道这样的事实,来人才越发觉得云千寒可恨。
但是,在痛恨云千寒的同时,来人也是在痛恨的他自己,他明明知道自己并不应该如此强求云千寒,毕竟,是他自己有求于云千寒,而非云千寒有求于他。
可是,若是不强求,若是不及时唤醒云千寒,那谁来救他的女儿?
躺在软塌之上的人,似是听到了嘈杂的声音,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往里翻了一个身,拉高棉被盖住自己,试图隔绝这种令他不爽到极点,使他不能安安稳稳睡一个好觉的嘈杂声。
可惜的是,他的这种做法,貌似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这种令他不爽的嘈杂声,就如同该死的苍蝇一样,围绕在他的周围,将他整个人都彻彻底底的给包围了起来,然后,对着他,使劲的“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的响个没完没了,怎么都不肯消停,大有不把他吵死就不罢休的架势。
躲藏在棉被之中的他,那眉头真真是越皱越紧了,简直都能夹死好几只苍蝇了。
特么的,真心忍不了了。
曾有人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丫丫的,揍人行动,果断的,妥妥的,必需走起了。
只见,躲藏在棉被之中人,猛得将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被,一把掀了起来,一个鲤鱼打挺站在了软塌之上,然后,就朝着嘈杂声的来源之处,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作势就要发起攻击。
只是,当他真真正正的看清眼前的一切之时,他整个人就跟被人给点了xue道一样,哦不,准确来说,应该像是被雷给活生生的劈到了一样,顿时就动也不动半分了。
夹在他指缝之中用来作为攻击武器的几朵花儿,正一朵接一朵的往下掉落着,活像下饺子,只是,这一盘饺子有些少,只有小小的四只而已。
卧槽,卧槽,卧槽!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顿时就飘荡着“卧槽”两个字。
哎呦我去,眼前这个一个劲狂殴人家的男神的家伙,真特么的是人家的哥哥么?
天啊,天啊,天啊!
这货简直就是一个超级无敌的暴力狂有木有?
啊呸!貌似这楚烈一直就是一个暴力狂。
问:请问楚颜童鞋,你为何要如此说呢?
楚颜:这厮对人家,从来就没有温柔过,不是暴力狂,那是什么?
问:……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了。
楚颜:不单单是有道理,而且这是铁打的事实。
问:……
楚烈:你们这样偷偷摸摸的在背后议论别人,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
问:我们没有偷偷摸摸的议论,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议论,至于你的感受,不好意思,我还真是没有考虑过。
楚颜:我们没有偷偷摸摸的议论,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议论,至于你的感受,不好意思,人家还真是没有考虑过。
楚烈:……(他不说话了,而是默默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长鞭。)
问:哎呦喂,俺的亲娘哟,那个谁,楚颜,你真心没有说错,这楚烈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暴力狂,尼玛,这一言不合就挥鞭子的节奏,真特么是够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不好,有杀气,俺先撤了,你自己顶着吧,再见。
楚颜:……(泥煤,这才刚刚行驶不久的友谊之船,就这么说翻就翻了。)
楚烈狞笑。
楚颜:呜呜呜呜,哥呀,亲哥呀,人家知道错了,呜呜呜呜呜,哎呀,哎呀,疼死了,呜呜呜呜呜,你特么还真打呀,哎呦,呜呜……
楚烈不说话,接着挥鞭子。
之后,某人的哀嚎声,久久未曾断过。
咳咳,小剧场就先到这里,还是让俺们回到正题吧。
不对,男神,这货现在正在狂殴的那个人,是人家的男神呢!
哦不,这怎么可以?
这简直就是不能忍的节奏!
男神,乃不要害怕,人家来了,人家这就来拯救乃,等着,人家来了哟!(话外音:虽然哥哥很可怕,尤其是处于暴力狂时期的哥哥,但是,为了人家的男神,人家还是敢于冒险滴!)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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