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辽阳城的官道之上,豪格率正白、镶白以及镶蓝余部正火速朝着辽阳城奔驰而去。而此前他却已是派人与阿巴泰取得联系,并从盛京城中调出正红旗精锐,与其汇合一处,共同设防,借以围困辽阳城,只待皇太极从镇北关回援。
而另外一旁,因为担心明军靖海军借机犯关,故而阿巴泰却是只派出五个牛录的人马以及此前投奔自己的马光远汉旗残部。
一日之后,以辽阳城为中心的包围圈却是形成。
两军对峙,围而不攻,哪怕是最小的摩擦都不曾发生,除了每日里互相喊话之外,似乎战场外却是格外的清净。
......
就在豪格率军围困辽阳城之际,与此同时,盛京城外,多尔衮所部大军已然就位,只待命令一到,便是展开攻城之战,只不过这盛京城经两代人修缮,却是后金第一坚城,却是远非辽阳城可以比拟之。
何况乎,此间盛京城更有镶红旗以及正蓝旗十个牛录的人马驻扎,若是算上其他王府仆从,却也是有一万多的大军。
且内城八门各有粮仓,却是足够整个盛京城半年的军需所用,至于兵械箭弩更是数不胜数。
故而多尔衮明白,哪怕如今他手上有将近八十个牛录的兵马,可是要想就这般打破盛京城,却是难上加难,几近不大可能,更有甚者,当援军到来,更有可能被两面包抄,直至全军覆没。
所以,多尔衮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
子时时分,万物肃静,林子里偶然有野物叫唤,却是愈发的显得整个山野格外空旷。
“贝勒爷,冷大人到了!”
“哦,快快有请!”
此刻多尔衮伏在案桌之上,仔细思量起这摆在面前的盛京城防图,而一闻听帐下亲信侍卫所言,却是连忙起身道。
“冷大人,许久不见,却是无恙否!”
不多时,当看到面前出现的一披着黑衣斗篷的男子,多尔衮却是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前。
“多谢贝勒爷挂念,托您的福,却是无甚变故,只不过每每思量贝勒爷远在义州城里,这做奴才的心里却是万分的挂念!”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冷大人,此间简陋,浊酒一杯,还望见谅!”
“奴才不敢!”
要说这多尔衮嘴里的冷大人,本名冷僧机,纳喇氏,正黄旗人,本是叶赫部长金台石之族,叶赫亡,来归,投奔努尔哈赤,后天聪元年,敖汉部长索诺木来归,尚公主为额驸,以冷僧机隶之。
其后因冷僧机暗地举报莽古尔泰有功,却是被皇太极所看重,授其内大臣,进二等阿思哈尼哈番(清爵位,男爵)。
......
“冷大人,如今皇太极以大人为内大臣,掌管盛京城中侍卫,可谓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本贝勒此间却是想听一听冷大人关于这攻城方略。”
“贝勒爷,既然贝勒爷将奴才当做一家人,奴才便是将身家性命全都托付于贝勒爷您了,自然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贝勒爷起义军伐残暴之师,乃是顺天应民之举.....
此刻奴才以为攻取盛京城当是绝佳之机,皇太极北上镇北关久矣,如今豪格领兵去往辽阳城,不但是带走了正白、镶白、镶蓝三旗,更是临时调走了镶红旗,如今这盛京城里除了三十个牛录的正红旗外,就只有正蓝旗十个牛录外加奴才手里的三个牛录的正黄旗侍卫弟兄,只待是贝勒爷大军一至,弟兄们便会是临阵倒戈,打开我正黄旗大门,迎接贝勒爷!”
对于冷僧机的一番言语,多尔衮却是笑了笑道。
“就依冷大人所言,事不宜迟,今日我等就动手!”
“贝勒爷放心,此间奴才出城之时,已然交代心腹,只待奴才发出信号,这正黄旗大门便随时敞开!”
“好!冷大人,此间若能助我多尔衮成就大事,我多尔衮当对着长生天起誓,此生当与冷大人结为异性兄弟,共享富贵!”
......
盛京城,宗人府一处秘密羁押地。
“就是这儿了!”
此刻,阿拜带着化装成侍卫的德尔格勒兄弟二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天字一号房,却是轻声道。
“哦,宗令大人,此间何来?”
就在这时,左宗人镇国将军聂克塞却是从一旁走了过来,与阿拜一声招呼。
对此,阿拜脸色却是明显一白,不过也只是刹那间的事,毕竟是的经过大仗势的人,转而却是迎了上前道。
“聂克塞,此间你与本宗令所言天字号之事,本宗令亦是不能决,故而报之宫里,宫里却是派出两名一等侍卫,命本宗令随同调查。”
对于阿拜所言,聂克塞明显却是一愣,要知道当初天字一号进来时,那是大汗亲自命自己全权负责此事,就是宗令也不得随意干涉,又何来宫中另外派出两名一等侍卫的说法。
只不过疑虑归疑虑,聂克塞明白此间乃是多事之秋,何况大汗北上,这宫里的事如何,又岂是他能掺和的了的,何况对于自己这个五叔,打小也为聂克塞敬仰,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他聂克塞却也暗自悲叹,如今莽古尔泰绝食,他正是一筹莫愁,这才禀告阿拜。
而如今既然阿拜到来,且还是带了两名宫中侍卫,他聂克塞纵有疑虑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却是道。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先行下去了,有宗令在此,下官却也放心。”
说罢,却是转身就此离去。
见此,一旁的德尔格勒却是冲着阿拜做抹手状,要说历经一场生与死,背叛与救赎之后,德尔格勒的性子却是变了许多,至少懂得杀伐之道,是为求生。
面对着德尔格勒这一举动,阿拜却是摇了摇头,对此德尔格勒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而与此同时,当离开监门的那一刻,聂克塞却是重重舒缓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就在刚刚,若是德尔格勒冲他下手,他已然决定鱼死网破,乃是因为德尔格勒他认识,哪怕换了行头。
而也正是因为认出了德尔格勒,他聂克塞却是才选择了回避,镇北关传来消息,曾经的叶赫嗣子,大金的男爵,镇北关守将惨死关外,而如今这活生生的人竟会是出现在了他聂克塞的眼中。
此事让聂克塞虽是不解,但却是明白,这里面绝非自己所能掺和的,主动回避方是保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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