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方初蹲下身子,指尖轻触松动的地砖边缘,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
空气中弥漫的硝石味愈发浓烈,像是在提醒他时间的紧迫。他的目光扫过地板中央那几块微微凸起的地砖,表面隐约泛着幽微的红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内部流动。
每一块地砖的中央都刻着不同的符号,线条纤细而古朴,乍一看并无规律可循。
“看起来像某种密码。”他的低声自语几乎被房间里的静谧吞没。他将金属片握在手中,翻转几次后发现其形状与地砖上的凹槽颇为契合。
他试探性地将金属片插入第一块地砖的中心,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红光骤然明亮了一瞬。墙壁上符文的余辉似乎也因这一动作而微微颤动。
第二块地砖则更加棘手,不仅符号复杂,而且需要特定的角度才能嵌入金属片。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指尖因过于用力而微微发白。每一次金属片接触到地面时,怀表都会发出微不可察的震颤,仿佛在警告他继续的行为可能会引发什么未知的变化。但他别无选择。
当第三块地砖的机关被触发时,夏方初忽然停下动作,抬头扫视四周。房间内的空气变得黏稠,硝石的气息刺鼻到让人难以呼吸。
他的手掌在袖口上擦了一下,却依旧能感受到汗水的滑腻。
“不能再慢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
最后一块地砖位于地板正中央,其上的符号更加繁复,像是樱花的变体纹样,又隐隐透出一种危险的气息。他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
金属片缓缓贴近符号的那一刹那,怀表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声,指针疯狂旋转起来,投射出一道光影——外婆的身影再度浮现,她身旁的军装男子神情凝重地注视着他们。
就在画面消失的一瞬间,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地板陡然塌陷。
夏方初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搂住昏迷中的沈若棠,几乎是用尽全力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则死死抓住塌陷边缘。
尘土飞扬中,他感觉到沈若棠的身体瘫软无力,心跳如擂鼓般在耳边炸响。
“若棠!”他低吼一声,双臂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他的脚步在塌陷的边缘滑动,鞋底与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点一点地把两人拖回安全区域。
当一切终于平息下来时,他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喘着粗气,低头确认沈若棠仍然安然无恙。他的目光移向塌陷处,那里露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粗糙的纹理间隐约透出血色的光芒。而入口处,一排樱花符文正散发着诡异的光彩。
地下暗道的入口如同一张巨兽的嘴,张开在昏暗的空间里。墙壁上的樱花符文似乎活了过来,深红色的光如同液体般缓慢流动。
夏方初扶着沈若棠走近几步,心中充满警惕。他伸手摸向怀表,却发现它已经停止运转,表面冰凉无比。
“怎么回事?”他皱眉盯着手中的怀表,仿佛在质问它为何在这关键时刻失灵。就在此时,暗道深处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像是某种机械装置正在启动。空气变得更加压抑,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令他不得不放慢步伐。
符文上的光芒逐渐增强,每一次流动都伴随着细微的嗡鸣,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可言喻的秘密。
他伸手想要触碰墙壁上的符文,指尖却停在距离光痕不足半寸的地方,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让他不由得缩回手。
“不能贸然行动。”他低声说道,目光落在怀表上。尽管表盘不再转动,但之前投影的画面仍旧清晰地留在脑海里:“血亲之泪只是开始。”这句话如同一颗深埋的种子,正悄悄生根发芽,让他的内心涌现出强烈的不安。
他侧头瞥了一眼靠在墙边的沈若棠,眉头紧锁。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毫无苏醒的迹象。他意识到,接下来的路只能由他自己探明。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姿势,扶稳沈若棠,然后迈出了第一步。
脚下传来的触感并不像普通的泥土或石板,更像是一种奇怪的金属材质,每走一步都带来轻微的回弹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暗道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在惊扰什么沉睡的东西。他加快脚步,尽量避开那些闪烁着血色光芒的符文,但即便如此,他仍能感受到四周环境对他的压迫。
黑暗中,夏方初摸索着前方的路,怀表突然又恢复了振动。它的指针再次疯狂旋转,一道新的影像投影在墙壁上:年轻的外婆站在樱花树下,手中的信笺缓缓飘落,落入一个模糊的身影手中。那身影转身离去,只留下帽檐下那熟悉的左眼泪痣。
这段记忆让他心底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震撼,也有疑惑。他试图捕捉更多的细节,但画面很快消散,只留下空荡荡的墙壁和愈发浓郁的硝石味。
与此同时,暗道尽头传来隐约的滴水声,伴随着一种低频的嗡鸣,像是某种大型机械运转的声音。
光线虽然微弱,但足以让他看到远处的地面上布满了类似棋盘的格子,每个格子中央都有一个樱花符文。
他顿住脚步,思索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将金属片嵌入最近的一个符文中。
符文瞬间亮起,周围的格子随之激活,形成了某种复杂图案。他知道,这只是新一轮试炼的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
“必须继续。”他低声说道,扶着沈若棠向前走去,脚步稳健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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