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刚才,分局的人打电话来,说是南边有个什么地方,有个犯人从看守所里头逃走了。说是挺邪乎的,大半夜的,那么大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现在,警方的人,也开始怀疑这个人有奇门遁甲的本事了,所以,想让我帮忙看看。”
“不去不行么?”靠在柜台边儿上看着四叔将鞋带勒紧,我说。
“怎么说呢,人家都开口了,总不好拒绝,再者说,像咱们这种跑江湖赚闲钱的,多认识两个人也是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上。你以后也要记住,咱们这些在家的道士,跟山里的不一样,想站住脚,就要有本事有名声,只有这样,才没人敢来挤兑你,人心,很恶的,你要是不拿出一点真本事,想吃这晚饭,也不容易。”
四叔说着,将脚丫子跺在地上,啪啪直响。
“不过,这次道儿远些,我看,又得耽误几天。明天不是周五么,我记得,早上那节课上完,就没事了吧。你要是没事儿,就跟我走一趟吧,一方面,出来见见世面,另一方面,要真能把人逮住,你也能帮我一把,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不如,趁此机会,试试身手。算起来,这都三个多月了,除了跟我比划了几下之外,你还没有跟会法术的人动手的机会吧。”
四叔说着,走到柜台边儿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像是被呛到了一样,紧咳嗽两声,手捂着嘴巴,脸都憋红了。
“行,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上完课,就跟你一起过去。”在老头子的后背上拍了两下,我说。
将那罐子药酒抱回去,放到一个小胖球碰不到的地方,晚上吃完饭,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把事情跟雯雯说了。听说我要跟四叔出去办事,小妮子立即变得有点不开心,因为,这几天,学校的校庆就要开始了,小妮子准备了好久的一个节目已经过了审核,肯定是要上的,而我这一出去,少说也得两三天,等赶回来,八成已经错过了。
将有点不开心的雯雯拉过来哄了半天,并不见好转,走投无路的我,只有拿出最后一招,一阵调戏之后,不容拒绝地将这小妖精扔在床头狠狠地办了一次,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再来,直到这小妖精频频告饶不能自持了,才将节奏一点点地放下来。
——割——
第二天中午,上完了英语听力之后,跟雯雯一起往外走,刚从教学楼里头出来,就看见,门口的位置一辆警车停在路边,车窗已经摇了下来,四叔的一条胳膊露在外头,远远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那我先走了,在家等着我。”捏捏雯雯的脸,我背着背包快步上车。
“你小心点。”站在原地,雯雯紧跑两步嚷嚷道。
从警车的车牌上看,这事情又不是出在本地,果不其然,这警车从市区的几条主干线上饶了几下便开足马力直接上了高速公路,唧唧歪歪地开了能有一个多小时,在临近的一条公路上下车,我们直接去了紧邻着市政府大院的公安局。在路上,坐在副驾驶上的一个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警察叔叔歪着脑袋给我们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这事情说起来,也不复杂:
大约在一周以前,几个夜总会的老板到警局报案,说,自己手底下的几个陪酒女神秘消失了,短则三天,长则半月,附近的几家夜场里头都有人口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打电话全是关机,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
眼看着人手不足,老板就着急了,找来跟失踪的女子关系不错的几个手下就问这事情是怎么一回事,经过一番盘问,才知道,很多陪酒女都是在跟一个胡子邋遢的老男人出去之后不见的,不仅仅自己的夜总会有这种情况,仔细一打听,附近的几个娱乐场所都有人失踪,几个老板听说后,凑在一起,都慌了,也顾不得别的,赶紧就报了案。
警方勘察了现场,也调集了大量的口供,在比对了一下监控录像之后,基本确定,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而作案的人,专挑陪酒女下手,带走一个,杀一个,隔着三天左右的时间,他就再出现一次,仔细一比对,作案时间,极有规律。
虽然在监控中捕获了作案的人的影像资料,但是,几经走访,没有人认识那个人,警方怀疑此人是个流窜人口,不确定性极大, 于是一边到附近的村镇调查,一边找了几个警察化妆成陪酒女,浓妆艳抹地守株待兔,还别说,苦等了两天,终于在最后一天晚上把那个犯罪嫌疑人等来了。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留着一撮儿正方形的能有一寸长的小胡子,他长得很肥,一个大肚子就有水缸那么大了。他脑袋上带着个冲锋帽,身上穿着冲锋衣,脚下穿着一双登山鞋,还时常背个背包,手里拿着个相机,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比手指都粗的大金链子挂在脖子上,看起来,很嚣张,很气派,很土豪,很牛逼。
这人的特点,就是特别色,别看长得像个弥勒佛,但是,那一双细长细长的小眼睛,不是盯着别人屁股就是盯着别人的大腿,但凡是穿着暴-露或是风姿绰约有点姿色的,都逃不过他的目光,警方的人早就注意到他了,几个一线女干警凑过去搭讪,结果,对方出手阔绰,还挺懂规矩,三两下就把女干警伪装成的陪酒女带走了。各路干警一路尾随,终于在城郊的一个小村子里头找到了那个胖子的家,等警察们冲进去的时候,对方刚把裤子脱下来,那出了名儿能打架的女干警被人扒个精光,正躺在床头儿上,人事不省,像是被人下了药。
警方的人把自己的同事叫醒,问她发生了什么,那女警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将那胖子提出来审问,对方也像个菩萨似的什么都不说,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过来给做工作,完全不管用。
办案人员正焦头烂额呢, 又出事儿了,就在这胖子抓来的当天夜里,胖和尚不见了,在好几个干警把守着的滞留室里,凭空消失了。
对方说着,一摊手,像是很窝火似的。
“不见了?怎么不见的?你们警局是有监控的吧!”四叔说着,转头看看那个人。
“呵呵,这事儿,说来都没有人信。”那人说着,摇下车窗,又在兜儿里头掏出一盒儿烟来,给四叔一根,又给我一根,我摆摆手,没接,他自顾自地叼在嘴里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将烟灰弹到车外:“那个人,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盘腿坐着,就跟庙里的和尚似的,见他如此,我们还以为他要搞什么花样呢,我听说了,带两个人进去看过,他呼吸均匀,没啥异常,后来大家都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谁成想,第二天早上,我们把门打开去找他的时候,你猜咋的?人,没了。”
“消失了?”扒着车座看看前面的人,我一脸好奇地问,还别说,自从跟四叔一起出来闯荡,奇闻异事一箩筐,还真什么事情都能遇到呢。
“哎,要是跑了,也就好了。”那人说着,举起两个手指在半空抖了抖,又抖了抖:“我们进去的时候,那胖子还在里头,穿着那身衣服,保持着那个像是打坐一样的姿势,但是,它已经不是人了,把那帽子往下一摘,大家都给吓坏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活脱脱一个人,变成一干巴巴的泥菩萨!”
“泥菩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我问。
“对啊,那姿势,不是泥菩萨是什么?”对方说着,转过身来比划了一下:“卧槽,当时把我们都给吓毁了,真就是一个大活人,一下就成那样儿了,就那身上,干巴巴的完全失个晒干了的泥巴样儿,那胳膊上,脸上,还有裂痕呢,肯定不是人!”
“那之后呢?”脸色一变,一直在一边很淡定地在抽烟的四叔突然开口。
“然后?然后我们就炸了窝,把局长都找来了,局长看了录像,也没发现啥,那个人就一直在滞留室里头坐着,一动不动,是啥时候变成泥人的我们都不知道。后来一个搞内勤的快要退休了的老哥就说,说不定这人是个练法的,要不找高人来看看吧!我们也没别的办法啊,就找了几个会看风水会算命的过来,结果,来一个跑一个,全都说治不了,最后一个跟我们说,说这事儿,得找山字脉的高手来,咱们这算命的怎么行?然后我们就问他,谁是山字脉的高手啊?那人听了之后,就跟我说,北边,靠海的一个什么地方,有个小城,那边儿有茅山北宗的高手,好像,叫什么,什么......”
那人说着,挠了挠头。
“陆离。”开车的见他实在想不起来,连忙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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