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想着,一时间忘了躲闪,我就像是一只被眼镜蛇死盯着的小白鼠,用手电对着那东西的脑袋,竟然痴了。
“低头!”还没等我完全搞清楚眼前的状况,蒋晓艳便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于此同时,砰地一声闷响,一道超过一米长的带着倒刺儿的标枪喷射而出。
那黑鳞怪蛟,见身形一抽,猛地露出獠牙,整个船身都被带得倾斜过去!轰隆隆一通乱响,当时就被拉了个人仰马翻!
船体倾斜得厉害,加上大雨并未停歇,甲板滑得出奇,这一下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击中那只黑鳞怪蛟,直听得,一声沙哑而刺耳的尖啸从耳边传来,那东西,身子一顿,紧跟着,张开大嘴露出满嘴的獠牙来,竟然尝试着爬上船来!
“我草!给老子滚!”
又是一声怒骂,连着一声枪响,于此同时,那怪兽猛地一顿,像是中招了,趁着它长着大嘴转头看去,喜子,像是疯了一样,轮着手里的铁钎就冲了过来,这货,平日里憨头憨脑,却也知道,手里的铁钎未必伤的了这有爪子的怪物,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他手里的铁钎,已经拍在那巨兽扒着船舷的爪子上!
那巨兽吃痛,身子一歪,于此同时,火光一闪,一个伙计冲过来,就地一滚,紧跟着,抬起手来,对着那怪兽的脑袋就是一枪!
没错,是枪!正儿八经的大喷子!
这玩意的力道,可是比渔枪大很多,近距离打上一发,又正对着那怪物的脑袋,只见硝烟狂起,火化一闪,还没等那怪物发威,就直接就把那货从船头掀了下去,于此同时,船身又是一抖,一声咆哮裹着惨叫,从我们的身后传来,还没等我们弄清楚怎么回事呢,另一侧的船舷,已经有一个躲在后面的伙计被船后的一只怪蛟拽了下去!
“不好!这些东西被激怒了,快!开足马力离开这里!”将手里头的渔枪往地上一扔,蒋晓艳直奔驾驶室,于此同时,又是一声惨叫,慌忙回头的时候,一张血盆大口已经扑了过来!!!
好在,这样的情形,在跟四叔对打的时候多次出现过,几乎是在那满嘴的腥气喷在我脸上的同时,我就地一滚躲了出去,那巨兽的脖子,能有水桶粗,一冲落空还哪里收得住,趁此机会,我抄起甲板上落着的铁钎直戳向那巨兽的脖子,叮地一声,虎口传来剧痛,攒足了力气的一下,竟然没有戳将进去!
可,一下不成,想在变招已然晚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觉得,船体一歪,惊呼声不绝于耳,随后,左侧的半个身子像是被卡车撞了一下,那怪蛟竟然一甩脖子将我撞了出去,双腿离地,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身在半空也来不及多想,豁出命来,猛一探手,自己的右手挂在渔船的栏杆上,半个身子已经挂在船外!却没想,身子还没停住,便觉腥气铺面,一抬头,那黑鳞怪蛟竟然蹬着甲板高高跃起,真如蛟龙一般从天而降!
我草!
心中大骇,哪敢多做耽搁,身子一蜷抱成团,大叫一声“草你奶奶”就从船边弹了出去,噗通一声,水花溅起几米高,还没落在水中就被浪花推了出去,紧跟着,周身一凉,胸口猛地一闷,水压从四面八方传过来,隆隆的水声不绝于耳。
糟了,落水了!
虽然自己多少有点水性,但是,在这种地方,那两只黑鳞怪蛟怎是常人可以抵挡?心里头想着,不由得十分懊恼,要是自己不那么笨,能跟四叔学点水遁的本事就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可,世上何时有过后悔药,还没等我扑腾出水面,就觉得,有个什么东西推着水波冲了过来,转头看时,两只闪着白光的三角眼距离自己不过三米多远!
心下着急,叫苦不迭,近乎绝望地将身子往后一仰踹了几下,可,自己的速度,如何比得上它,眨眼间,那血盆大口就到了近前!
正在此时,咕噜噜的一串水声从水面滑过,什么东西,贴着我的肩膀滑了过去,于此同时,那水中巨兽闷哼一声,竟然蜷起身子顿了一下!
我草?
一阵侥幸涌上心头,我赶忙向水面游去,刚一探出头来,就看见,扒着船边的三个人影站在船边。
“在这儿呢!”说话间,一条缆绳已然砸了过来,我伸出手来,拽住缆绳,借着众人拉拽的力量,使出雷步窜出水面,卡啦一声雷响,身子已然越在半空。
就在此时,另一侧,一道黑影自水面跃出,一张大嘴张开一百四十度,直奔我的腰间。
我反手一搂,扣向那巨兽的鼻子,于此同时腰间用力,豁出命了往上一翻,这一下,虽然没被咬住,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落水之时,两条黑鳞怪蛟在水下极速旋转,你争我夺,四处乱咬。
这两个家伙,体型巨大,现在又交缠在一起,回旋不得,这样一来,本来必死的我就有了机会, 被一通乱撞,又被水下急流搅得半死,之后,我,却非常神奇地再一次从水面露出头来!
看他们俩还缠在一起一阵乱咬,一种很逗比的感觉油然而生。
可,再一次钻出水面时,那渔船,已然咆哮着冲了出去,我吓得一声大喊,玩了命地想要追上,可声音淹没在发动机的轰鸣声里,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听得见!
完了!这帮混蛋太没义气了!心里头想着,直想大骂,这时候,突然听得船头一声大喊,离着十几米我都听得见,这声音,是喜子发出来的!
等等!
什么东西?
夜色里头,看不太清楚,恍惚有个东西奔着我的方向冲了过来,我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当时吓了一个激灵,是铁钎!我草你二大爷!这是要人命啊!
冷汗一下就出来了,我大叫一声向一侧让出去,于此同时,一把攥住那铁钎,却又被铁钎的蛮力压入水中,正寻思,喜子为何如此,却又觉得,一股巨力接踵而至,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的我又被铁钎带飞出去!
铁钎上……
拴着绳子!
可被一个开足马力的船拉在水面上的感觉,并不比给人拖在马尾巴上游街的感觉好哪儿去,在被绳子扯起的同时,就感觉,空气中的水珠打在脸上,都像是石头一样打得生疼!
我也是被逼急了,不管不顾,扯着手腕大吼一声,不要命似的抱成团,紧跟着,心中催咒,脚下猛地踏向水面!
在那一瞬间,四叔附体,其实远到不了这种境界的我竟然真的从水面之上蹿了起来,喜子和熊哥没想到我竟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跳到半空,也豁出命来猛地一拽绳子,一下就将我拽了过去。
噗通一下,无处着力的我卡在栏杆上,这一下,撞得太实在,满嘴都是血腥味儿,五脏六腑也是一阵翻腾,可,此时,那下意识地握着栏杆的手,说什么都抓不住了。。。。。。眼前一黑的工夫,身形下坠,心里头凉了半截儿。
正在此时,却觉手腕一紧,恍惚间,是被人抓住了,只是,两只眼皮根本打不开,还没等我弄清楚对方是谁,便一下子,堕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割——
不知道过了多久,活活被周身的剧痛给疼醒了,刚刚蜷起身子就看见,蒋晓艳正在一边摆弄那个与她形影不离的电脑,她换了一身衣服,披着带着点弧度的长发,风姿绰约,倒是挺妩媚的。
咬着牙关坐起来,上半身的衣服已然被人褪去,左侧的半边身子,包着纱布,以我对自己的了解来判断,很多地方,已经肿得跟茄子一样了。
伸手想要将手腕上挂着的针头拔掉,却见蒋晓艳一推桌子转过身来,手托着下巴,歪着半边身子:“不想死的话,就多躺一会儿。”
“恩?”微微愣了我一下,我不明所以。
“作为一个在医科大学读了七年的专业人士,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尽量少动要好些,要不然,就算你这小命能保住,你的后半辈子,也会有麻烦。”
蒋晓艳说着,耸了耸肩,随后,在桌子边儿上的篮子里头拿了一个橘子在手里,怡然自得地剥开,一边,笑容玩味地上下打量:“诶,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好家伙,蹬萍渡水、走鼓沾棉,落在水里头还能跳起那么高,你真有轻功不成?”
对方说着,身子一扭翘起二郎腿,言语神态,颇有些好奇。
“这个不是轻功,是道法,你这样的凡夫俗子是不会懂的。”我说着,长叹一声重新躺在那个躺椅上,方才没注意,这会儿,觉得周身上下,都火辣辣地疼。
“你是祁太昌的侄子,对吧。”见我有点不买账,那妞儿也不生气,她扔了一半的橘子给我,有在桌边放着的背包里头翻出一本很厚的本夹,一下子抽出一管圆珠笔,嘎达一下摁下去,又在那厚厚的册页上翻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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