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想着,推开窗子看向窗外,大雨自天空倾泻而下,裹着浓浓的湿气。在这已经颇有些炎热的夏天遇上这样的天气,也是挺有意思的。
“起来了,小妞儿。”一转身走到窗边,我拍拍雯雯的小脑袋,雯雯吭叽一声缩进被子里,立即蜷成一个球。
“再不起来,我可走了。”有点无奈地叹息一声,我说。
“走?去哪儿啊?”飞也似地从被子里头钻出来,雯雯一脸警惕第看着我,我笑笑,捏着这妮子的下巴嘻笑道:“去泡妹子。”
“小样儿吧!”雯雯说着,伸出手来狠狠地打了我一下,可那小爪子刚一出来便立即被我捉住,轻轻往怀里一带,小妮子便像是鱼儿一样从被子里头滑了出来。
雯雯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当时吓得尖叫一声,连忙拉住被子遮掩胸口的她红着小脸瞪着我,轻轻咬着嘴唇,一副跟我势不两立的小模样。
“这么看着我干嘛,信不信再瞪我就办了你!”在小妮子的鼻子上面轻轻地刮了一下,我温柔道。
“哼,信不信,你再说这样的流-氓话我不跟你好了。”雯雯说着,皱着鼻子倒是蛮可爱。
“我信,怕了你了还不行么。” 我说着,把扔在床头的睡衣捡起来帮她穿好,小妮子伸出胳膊来,倒是十分配合。
“我一会儿去福伯那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这么大的雨,不会有生意的,你去那里做什么。”
“去看看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就应该留在家里陪媳妇。”
雯雯说着,身子一软倒过来,还没等帮她把扣子系好,便色-迷-迷地将那两只小爪子环了过来,“黄帝有云,天降大雨,不宜外出,此时此景正是呆在家里疼老婆的好时候~”
“老夫老妻了,还要陪着啊。”
“什么叫老夫老妻,人家才多大呀!”雯雯说着,嘟着小嘴面露不悦。
“是是是,您说的是,可,昨天晚上不是疼爱过了么,你再这样,不怕出事么。”见她愈发地像个小妖精了,我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
“讨厌,不许你瞎说。”雯雯说着,攥着我的袖子翻过身来,两只小手抓着我的胳膊上下摩挲,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当天下午,一点多钟,折腾了一早上的我扔下红着小脸熟睡过去的小雯雯,带着胖球骑车去了宝气阁,将车子停下胡同里头,正看见,福伯跟着两个伙计快步出来。
“福伯,您这是要去哪儿?”歪着身子跟他打了个招呼,我问。
“诶?你来啦!”福伯说着,又一摆手:“正好我还想找你呢,走吧,跟我一起走一趟,有好东西上水了!”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
我说着,赶忙跟过去,拉开面包车的车门钻进去,福伯坐在一边,并没有直接回答,砰地一下将车门关上之后,一脸肃穆地带上一个挺搞笑的黑色墨镜,小声道:“你现在问,我也没法跟你说清楚,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让他这么一说,我也不方便再追问下去,点了点头之后便跟着对方上了车。
我原本以为,事发地点不会太远,却没想,那面包车在高速路上足足地跑了将近个小时我们才从高速路上并入市区,而,这面包车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这什么地方啊?”
躺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叫醒的我睁开眼睛打量一下四周,这是一片庄稼地,四周,都是一人多高的绿油油的高粱玉米,正中间,一条两三米宽的小道贯通南北,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是河边。”那伙计说着,示意我跟他一起下车。
“就在这里么?”同样站在一边的福伯拧亮手电看看四周的庄稼地。
“不,不是这儿,在前边,车子开不过去了。”一个伙计说着,领着我们走过去。
往前走了能有不到一百米的路程之后,我看到了,一道足有五层楼那么高的堤坝,堤坝是用土堆出来的,很陡峭,连登带爬第爬了一会儿才勉强上来。
在堤坝的另一侧,有两排高大的杨树,杨树底下,还有一些好像是花生的植株,而,堤坝下头,是一望无际的一条大河。
站在堤坝上,那流水声哗哗哗地响个不停,用车上拿来的手电往远处一照,影影绰绰地看到了那翻滚着的黄汤和一艘靠在岸边侧歪着的木头船。
“这是什么地方?”转头看向福伯,我再一次小声问道。
“这里是黄河支流,改道之前的支流。”福伯说着,看了我一眼之后快步跑了下去。
在靠近那船体的地方,有一个的很大的行军帐篷,帐篷里头,闪着灯光,撩起帘子钻进去,我看到了很多熟人,更让我十分意外的是,大金牙竟然也在里头。
“你们来啦。”正捧着水杯听几个伙计汇报工作的大金牙说着,摆摆手示意我们过来,随后一指帐篷里头盖着白被单的几个东西对福伯说:“福哥,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
“好。”福伯说着,走上前去把白被单掀开,我很好奇,也跟着凑过去看,可一看到那被单底下的东西,当时就给吓了一跳。
那被单底下,是几具尸体,尸体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早就泡烂了,一眼看过去,看不到皮肉,可尸体的骨架完整,并没有就此散去。
而更让大家有点忌惮的是,尸体,干瘪的脸庞上,隐隐地露出来的两颗长牙,还有一对和鸟爪一样的两条胳膊。
这些东西,只有胳膊,没有腿,在腰椎的位置以后,一节节的骨头挂在下面,就像是尾巴一样,但是,看它身上有很多像是乳胶一样覆盖谷骨骼的筋肉,又不像是普通的尸体。
“你看看,是僵尸么?”转头看看我,福伯皱眉道。
“这个真心不好说,我没见过这样的。”我说着,走到另外一具尸体的附近,把尸体身上的被单拿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一个跟之前的差不多,只是,少了一条胳膊。
“你们怎么找到他们的?”颇有些惆怅地拿着那个小圆墨镜,福伯站起身来,这时候,一个伙计插嘴道:“外面那个船。捞上来的时候,他,他们就在里头,裹在沙子中间。”
“船?”
“对,就外面那个。”
对方说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福伯:“金总说了,等您来看看,福哥,你说这是啥玩意啊......能卖钱么?”
“怎么说呢。这个东西本身应该没什么价值的,不过要是有人相信它是真的,倒可能会有人花钱买走它们。”
福伯说着,摆摆手让人带路,大家跟在后头,一起出了帐篷朝着外面那个半躺在河边的破船走了过去。
这营地里头,有一些类似起重机的设备,在边儿上的一个吊车上面,还有一个挺大的探照灯,叫司机把灯打开,马达一阵轰鸣,四周也跟着亮哦了起来。
我们走过去,靠近船体,因为那探头只能照到一半,想要到近前看个仔细,还是要借助手电一类的东西。
这是一艘老式的帆船,船身,是一种黑色的木头制成的,长能有十几米,宽也有四五米的样子,单单从这构造上说,在当时那个年代,这样的制式已经不算小了。
不过,整个船体,陷入淤泥之中有些日子了,看起来,更像是被他们从河底的淤泥里头拽出来的,包括船舷和那折断了大半的桅杆在内,船体上下,都是那种黄焦焦的河泥,不仔细清理一下的话,很难看清本来面目。
“这破船是刚刚找来的,我们跟当地政府签了合同,花了点钱把它卖来了。”
手里拎着一根拐棍,大金牙背着手走过来,用拐杖在那船体的胶泥上刮蹭了两下,转头对我说:“你还不懂吧,像这种木质的沉船,在大河里头并不少见,在当初,这河道还可以行船的时候,大江大河里头,跑货运的船只多了,不过,要把这些东西打捞上来,费时费力,还不一定能得出什么结果来,所以,有些地方-政府允许我们以个人的名义将这些东西买来,自己打捞,自己处理。”
“这么大的一个,花了不少钱吧。”转头看看四周的设备,我苦笑道。
“还好吧,也不算太多。这东西就跟赌石头一样,血本无归的时候多了去了。你想,水底的船多了,但是,能不能抠出一个有价值的,就要看运气。苦命如我,就没弄到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我有一个把兄弟,在江南那边专干这活儿,他一辈子起过十几艘这样的船,起一个,赔一个,仍旧乐此不疲,到后来,老婆带着孩子跟人跑了,家里的那点家底也让他败光了,最后的最后,他却发了。”
大金牙说着,苦笑一声看向我,“世事无常啊,你知道,他是怎么发的么?”
“因为一艘船。”明摆着的事情,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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