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怎么样?”手扶额头像是很无语似的,蒋晓艳小口小口地咬着碗里的饺子,冷哼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天天想着那种事情啊。”
蒋晓艳说完,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又说:“不过,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估计,只有你这种没有经受过正规训练的菜鸟才会问。姐姐告诉你哈,在世界范围内,正规而残酷的军事训练基地,都会有一套极为严苛的内部条例,很多事情,是红线,碰一下就会死人的。就比如说,禁止出逃,禁止私斗,禁止袭击教官,禁止任何形式的性-接-触,等等。”
“什么叫任何形式的性-接-触?就是不许啪啪啪么?”一脸无辜地撩起眼皮,我有点纳闷。
“那个当然算了,但是,不止如此。拥抱,接吻,手,嘴,什么什么的,都不行。”话说道一半,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蒋晓艳捂着通红的小脸白了我一眼:“瞧你那点出息,就对这种事情敢兴趣,不觉得丢人么。”
“我是不理解才问的,你看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着,转头看看满脸鄙夷的小雯雯,又将脑袋转了回来:“照你这么说,那个叫丁翎的女人也跟你一样没有男朋友么?”
“你想干嘛?” 话音刚落,蒋家的一对姐妹齐声说道。
话一样,连表情和语调都完全相同。
“我就问问,你俩那么紧张干什么。”我说着,在越来越不淡定的雯雯的鼻子上面刮了一下,嘴上不说,心里头,对这妮子愈发地喜欢了。
“都跟你说了,你不用惦记了,我在那边的时候,丁玲姐姐还没有男朋友,可现在,人家有老公了,而且,人家两个人相处得很好很好,你这样的,再怎么努力也没有机会的。”
“是么。好可惜。”摇摇头,我说。
“是啊,好可惜呀。”雯雯说着,也老气横秋地跟着摇了摇头。
话虽然云淡风轻没有半点波澜,可隔着桌子,我都能感觉到这妞儿那喷薄欲出的一腔怨念。
——割——
吃完饭,雯雯收拾碗筷去厨房,蒋晓艳也带上手套一起跟着忙活,翘着二郎腿在客厅装大爷的我在背包里头翻出刚在复印社打印出来一套汉字的表格出来,老实巴交地坐在桌边等着蒋老师过来授课。
“这什么?”刚看到那个表格,蒋晓艳便一脸好奇地问我道。
“汉字,这个是三千五百个常用汉字。这个是浓缩版,两千。”我说着,将两份表格依次递给她,然后摆出一副求学若渴的样子来。蒋晓艳拿着那两个表格对照了一下,抿嘴一笑:“你当我是电脑啊,这么多字,我拿能挨个翻译?”
“会多少写多少呗,谢谢蒋老师了。”将桌子上放着的铅笔递给她,我笑着说。
“你以为,现在的汉字跟古代的汉字是可以一一对照的么?如果是这样,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蒋晓艳说着,将那个表格还给我,胸脯一挺显出傲人双峰,一边将大波浪的卷发顺手捆起来,一边走到窗边喃喃道:“龙鱼秘文,能找到的不就不多,基本上破译出来的,也不到一千个,这些文字往往有几层意思,想要一一对应,是行不通的,你要学,就要像学单词那样,一个个地记下来。”
“有那么麻烦么?”微微皱眉,我有点诧异。
“有。”蒋晓艳说着,将铅笔拿在手里,一俯身在那打印纸的后面写了一个弯弯绕绕的复杂符号,仔细比量了一下,将那张纸推过来:“喏,你看看这个。”
“这个是什么字?”将目光从那呼之欲出的一片雪白里头拔出来,我仔细看了看。
“祁。”蒋晓艳说着,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这个就是你的姓氏,祁。祁在汉语里的意思,表示程度,大概相当于非常、很、数量众多这些,有的时候,这个字也跟另外一个‘祈’字同义,就是那个祈祷的‘祈’,当向天乞求讲。”
“通假字?”点了点头,我将那张打印纸拿起来仔细查看。
“差不多吧,多数人都这么说。”蒋晓艳说着,将桌子上的水杯拿起来,抱在手中:“通假字,指的是一些用来替代某些同音文字的符号,具体是怎么形成的,现在还有争议。有的人说,古人文字匮乏,远没有现在的文字这样丰富,所以,一个字往往相当于现在的很多字,就比如说,一个大象的象,在过去,就能区分好几层含义,就比如,长相的‘相’、象征的‘象’、雕像的‘像’,等等等等,基本上,同音的字都是那么写的。对于这种说法,我还是比较赞同的,当然,也有人觉得,所谓的通假字,其实就是古人不小心写出来的错别字而已,那个时候没有大规模印刷的手段,很多的书,都是手抄本,抄来抄去这都是难免的嘛。”
蒋晓艳说着,抿了一口茶水,又说:“另一方面,我也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字其实是越来越多的,很多现在有的文字,过去是没有的,所以,一字多义的情况就显得很普遍了,翻过来想,就是说,不是古人的汉子用的不通透,而是,当时的汉子没有细分到现在这样的程度而已。”
“嗯,这个我知道。”我说着,将那支铅笔捡起来,凭着记忆将蒋晓艳写下的一个“祁”字写在纸上,说句实在的,虫鱼大篆,毕竟是两千年前的东西,这种文字的结构跟现在比较常用的楷书有着极大区别,好在,我小的时候,在写写画画这方面下了一点工夫,照葫芦画瓢,倒也没有多困难。
“诶,很厉害哦。”好像很惊讶我的接受能力似的,蒋晓艳笑着说。
“再来一个。”龇牙一笑,我得意道。
“我想想写什么。”蒋晓艳说着,拄着下巴寻思一会儿,一时间也没什么好主意。
见她如此,我将那个简化的表格递给她,笑着说:“按照这个来吧,从前往后,能对上几个写几个,也免得整理起来不方便。”
“也好。”蒋晓艳说着,将那一打儿打印纸接在手里,一边回忆着,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因为虫鱼大篆的结构相当复杂,一个个写起来,也挺费心神的,我坐在一边歪着脑袋看半天,没多一会儿就看得脖子疼,脑袋疼,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心里寻思这不着急这么一会儿,便拿着水杯去倒点热水来。
到厨房的时候,正看见,雯雯坐在浴室里头的小板凳上,正嘟着小嘴在那里搓洗衣服,孤苦伶仃,这个可怜啊。
“呀,谁家的小妞儿这么贤惠啊。”半靠在门前上下打量,我调侃道。
“哼。”嘟着小嘴转过头去,明显被冷落了的小妮子气鼓鼓地不肯看我。
“这小样,还吃醋呢?”我说着,也拉了一个小板凳出来,一伸手递给雯雯一个大橘子,又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雯雯总觉得用洗衣机洗的衣服不干净,每次都要亲自动手,可看她如此,总觉得有些心疼,难得有时间陪陪她,一向很心疼自家媳妇的我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下的。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忙着泡妞的么。”嘟着小嘴坐在一边,雯雯并拢双腿恨恨地看着我。
“别瞎说,我是那种人么,我是真心实意跟你大表姐学本事的。”斜着眼睛瞅瞅她,我纠正道。
“哼,少在这里狡辩了,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不了解你个臭家伙。”雯雯说着,甩甩手上的水渍将橘子剥开,随后,又一脸好奇地抬起头来:“不过,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跟艳艳姐学那个东西啊,多无聊,还用不上,白给我学我都不学。”
“是不学还是学不会?”斜着眼睛瞅瞅她,我讪讪一笑。
“你怎么那么讨厌呢,人家很聪明的好不好。”抿着小嘴狠狠地白了我一眼,雯雯想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叫了起来。
“我就说说,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些东西,但是,有些时候,多知道多了解,总是好的。你也知道你老公的情况。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着现在有条件,我觉得,多学一点东西还是有必要的,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
“未雨绸缪?”
“差不多。”
“少来骗人了,你个臭猴子。”嘟着小嘴做不满状,雯雯一脸鄙夷地在我的鼻子上面捏了捏。我挑起左侧的眉毛佯作不解,这小妮子,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门外没人之后,雯雯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坏笑道:“你这臭猴子,跟自家媳妇都没个心里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嚷嚷着跟艳艳姐学虫鱼大篆,是想研究一下那本破书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对不对?”
此话一出,吓了我一跳,我一个哆嗦抬头看她,却见,小妮子一脸得意地盯着我,又道:“哼,被我说中了吧!我就知道这里有鬼!你是想像祁伯伯一样,突然变成一只大猴子,是不是?我告诉你哈,猴子长得不好看,你要是变不回来雯雯就不跟你好了。”
蟾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