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艳说着,将那本书翻转过来,“这本书成书于1990年,发行量不到三十万,真不知道,金万年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的门路多着呢。”我说着,看着那本书若有所思,“话说回来,你说……金万年弄这么一本书……为的是什么……这玩意好像没什么用吧,他那么忙,会在这种无关痛痒的东西上面花上那么大的心思么?以我对他的了解来说,他那个人,功利心还是很重的,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无利不起早。”
“会不会跟之前的那些事有关系呢?你还记得,那十八个番僧的故事么?”蒋晓艳说着,转头看我:“以前,福伯不是说过么,早在秦代之前,就有一伙儿番僧跨过中原地区向西而去,那些人在路过咸阳的时候还被当时的国君当成间谍抓住了,却在晚上,被突然出现的金刚护法救走了那个,讨论这个故事的时候,你们不是怀疑过,说,那些番僧,很有可能是最早期离开本土传播佛教的忠实信徒,还说,现如今,跟中原地区的教义门规都有极大不同的藏传佛教,也极有可能是从那个时代的教义的基础上,逐渐衍生出来的东西吗?”
蒋晓艳说着,撩起眼皮看看我,我微微皱眉,也看着她:“这个我当然记得,当时,我好像还跟你说过,天上掉下来金刚护法过来救他们的事情有点不靠谱,那几个番僧独自施法的可能性倒挺大,但是……这个事情,会跟大金牙要做的事情有什么牵扯么?”
“不知道。”蒋晓艳说着,摇了摇头,“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关系,但是,还有一个事情,我觉得你会有兴趣。”
蒋晓艳说着,一欠身坐在我旁边:“你知道么,从爷爷他们早年的考证来看,古时候,那个曾经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西王母国,也在西藏地区,准确地说,那个曾经很辉煌的国度,正好处在新疆、西藏、还有内蒙这三个地区的中间地带。”
“可西王母国是一个存在于神话世界的国家,而且……那个国家,很早很早以前就消失了吧。”
“没错。”蒋晓艳说着,点了点头:“不过,那个国度虽然在传说里头多有出现,却并不是古人虚构出来的,那个国家切切实实地存在过,而且,在将近一千年的时间里,这个国度一直是以西王母国为核心的广大地区的真正霸主,在最辉煌的时候,西王母国的疆域,甚至比当时的中原地区还要大,只是,那个地方,人口稀少,除了农牧业以外,每样东西都不是太发达。”
“这个我也知道。”我说着,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强大的一个国家,为什么,突然就在历史的长河里头,销声匿迹了?”蒋晓艳说着,伸出芊芊玉手在我手里拿着那本书的封皮上面点了点:“可能是因为……佛法。”
“不对啊,我记得,佛祖释迦牟尼,生在公元前五百多年,他于菩提树下得道,也是在公元前五百年前后,如此看来,这个时间点完全对不上,换句话说,西王母国突然从历史上消失的时候,释迦摩尼的爹的爹的爹的爹的爹还没出生呢,他又怎么可能是因为佛法的原因而消亡的呢?”
“怎么不会。”蒋晓艳说着,莞尔一笑,“看你平时挺聪明的,现在怎么糊涂了,你不是对佛家的事情也很了解么,难道你不知道,佛家是有前世今生的么?”
“那也不对。”我说着,又摇摇头:“你的意思是说,佛祖的前世出现在西藏地区,然后,在释迦摩尼生出来之前的五百年把西王母打败了?这怎么可能呢……”
我说着,直摇头。
“就算不是释迦摩尼的前世,也可能是与之类似的大智大贤啊。”蒋晓艳说着,身子前倾,拄着下巴轻声道:“释迦摩尼,是佛教的创始人,是功德无量的圣人,却并不代表他,他是佛法的开始。你想想,在释迦摩尼产生之前,不也是有六个佛陀出现过的么?既然有人修成正果,就说明,在释迦牟尼得道以前,佛法就是存在的,只不过,在当时的影响没有那么大而已。”
蒋晓艳说着,眨眨眼睛,我愣了一下,转过头来。
是啊……这妞儿说得不无道理……按照佛教的说法,有三世佛和上古六佛的说法,可不管哪种说法,都说明,在释迦摩尼佛出现以前,都是有佛陀出现过的,一定程度上说,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纵观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我们会发现,自古以来,大学问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佛法的产生,也是一个推陈出新的结果,如果说,释迦摩尼是佛法的集大成者,那么,在这个集大成者出现以前,势必会有无数的默默无闻的早期探索者为这门学问耕耘了无数个日月,这就跟道教的产生一样,大部分人认为, 正统道教,产生在东汉末年,但是,说起道家的始祖,却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老子李耳,由此推之,蒋晓艳的说法也不无道理。难道说,在释迦摩尼创立佛教以前,还真的是有原始佛教存在过的?
想到这里,一时有些失神。
“诶。”伸出小爪子在我的面前晃了晃,蒋晓艳提醒道,我一愣:“怎么?”
“想什么呢?”蒋晓艳说着,一把将我拉起来:“这里有点奇怪,我们先回去,不管怎么样,先等天亮再说。”
“恩。”我说着,站起身,跟蒋晓艳她们一起将船锚扔下海,又早早地跳回自己所在的大船上。
船上的几个伙计围过来,问了一下那边的情况,蒋晓艳大体地说了一下,叫大家不要着急,那个喜欢喝酒的船老大听了蒋晓艳的描述,微微皱眉,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反倒是,她手底下的三个中年汉子的脸上,齐刷刷地露出一种十分恐惧的表情来,他们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因为说的都是当地的土话,我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一个所以然来。
晚上跟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对大部分人来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吃亏也算吃出经验来的蒋晓艳叫人将渔船停在距离另一艘渔船大约100米的位置,两艘船,隔海相望,上面的东西过不来,我们的人也过不去,就等着,明天天亮阳气上升的时候,大家一起过去弄出一个结果来。
心里有事,躺在船舱里头一时半会儿谁不着,翻来覆去地折腾到了天亮才勉强睡了一会儿,等自己醒过来,天光已然大亮,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外面的天气很好,风不大,海水也很消停,船上的人已经跑去对面的船上收拾东西了,这边的船舱里头,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到厨房里头转了一圈,看见桌子上杯盘狼藉,不用问,这群人肯定吃了早餐过去的。
揉揉肚子,我有点饿,抻着脖子跟个老鼠似的在厨房里头探头探脑,突然看见,小胖球从厨房里头走了出来。你看的没错,这个小家伙,确实是“走”出来的,它翘着大尾巴,迈着两条小短腿,用两个前爪抱着一个鸡蛋从厨房里头走了出来,不过,风狸这个东西,虽然极是灵活,可说到底,它毕竟不是直立行走的东西,一口气走上几步,小家伙就会笨头笨脑地摔个跟头,可即便这样,它还是抱着那个鸡蛋跑了过来。
“给我的?”蹲下身子将那个鸡蛋接在手里,我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小胖球“咕”地叫了一声,抬起爪子扒着我的裤脚,一扭头朝着厨房里头看了过去。
我一侧头,正看见系着围裙的蒋晓艳端着盘子从里头走出来,见我一脸诧异,蒋晓艳莞尔一笑,调侃道:“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没见过。”我说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桌边,从蒋晓艳的手里把餐盘接了过来。
餐盘里头,一个鸡蛋,一杯牛奶,一小碗的炒饭还有一点船上经常会有的小盘咸菜,除了这些以外,炒饭的碗口,还放着一个个头儿不小的大包子,掰开了看一看,芹菜馅儿的。
煮鸡蛋和牛奶,其实是我最不喜欢的两样东西,趁着蒋晓艳转身回去,我赶紧把鸡蛋掰了一大半递给小胖球。
小家伙见了,傻萌傻萌地一歪脑袋,明显有些不解,我竖起手指跟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家伙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叼着那半个鸡蛋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他们呢?怎么都不见了……”看蒋晓艳又拿了个餐盘出来,我明知故问。
“上船去了,吃完饭就全都去了。”蒋晓艳说着,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你怎么不去?你就不怕他们惹出什么乱子来?”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我咬了一口包子小声道,这个东西,味道不错,最少比干巴巴的面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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