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是我的手抖了一下,还是池水的折射出了问题?
心里头想着,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脑袋里头嗡地一声,我差点叫出声来,就在刚才,那树人,深深的眼窝里,一个橙黄色的像是琥珀一样的小眼睛……睁开了……
这玩意……好像是活的……
我瞪着眼睛扒着莲台,直勾勾看着它,一动不敢动,但是,奇怪的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那东西的眼睛又缓缓地合在一起。
我的个妈呀,真的是活的……
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儿,我发现,自己有点怕了,缩着脖子低着腰,我跑到莲台边儿上想找呆在下面没上来的蒋晓艳参谋一下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却不想,从莲台往下看去,首先看到的,不是蒋晓艳的身影,而是……一道, 在众多石台之间缓缓盘旋,正缓缓地奔着那点光源推过去的……一道身影。
一道……狭长而巨大的……身影……
黑漆漆的下面,借着那放在一边的电筒的光并不能把那个东西看得多完全,可,看到它的一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油然而生,我拍拍莲台,一脸焦急地看着依然蹲在边儿上聚精会神的蒋晓艳,回头看看那莲池里的东西又吓得不敢张嘴。
妈的,这地方怎么这么邪门啊……
突然想起来,手里还有一把苦无能用,我像是得了救命稻草似的赶忙将苦无扔了出去,苦无打在石壁上,当啷一声,在这安静得吓人的夜色里,那声音极是明显,蒋晓艳给吓了一跳,一下子躲了出去,下意识地看看苦无的方向,又轻轻叫了一声:“臭猴子?”
“在这儿哪!”眼看着那个东西越来越近,我小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呼唤,蒋晓艳下意识地一抬头,拿着手电一阵乱晃的我对着水里头一阵猛指,蒋晓艳却带着一点天然呆歪了一下脑袋……
诶呀我的天,心里头这个着急,我照着自己的手,又对着水面一通猛指,蒋晓艳好像明白过来了,下意识地将手电的光束往池里一照……
哗地一下,巨浪翻涌,那迎面而来的滔天大浪花直接将蒋晓艳推了出去,我一个哆嗦,手里的电筒差点掉下去,于此同时,却见蒋晓艳就地一滚,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这下子跑得太快,一下过了那藏着台阶的缝隙,足足地跑出了五六米蒋晓艳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突然站住,一回头,一条青嘘嘘的锦鳞大蟒已然冲了出来。蒋晓艳往后一靠,贴在石壁上,那电筒的光束对准了大蛇的一瞬间,那大蛇却猛地一甩头往后躲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电光一暗,紧跟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现在通道之中,我这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一半……
调转身形,赶忙往下跑去,刚跑下去没几步,就看见小脸煞白的蒋晓艳飞也似地冲了过来,我伸出手去拉她,刚一拉到,就听见簌簌簌地一阵摩擦声,那大蛇竟然顺着通道追了上来。蛇这种东西,俗名草上飞,在草地上、沙地上、甚至是水里,它的速度都是极快的,可在这种都是石头的地方,速度上说,它明显不是蒋晓艳的对手。我拉着蒋晓艳掉头跑向铁链,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可蒋晓艳却一把将我拉了回来,她摇摇头,飞也似地在网兜里翻出一个带拉环的小瓶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这妞儿闭上眼睛靠在石壁上。
“五……四……”叮地一下拽开拉环,蒋晓艳看着手里的东西。
我不认得那个管子是什么,却认得,那拉环后面那挂着铁环的一根针……
难道说……这是手雷吗?
心里头想着,吓出一身冷汗,我慌忙去抢的同时,蒋晓艳一把将我推回去,随后,身形一转钻到通道里,反手一扔便将手雷扔了下去。
那大蛇的速度不慢,反应也是极快,见到蒋晓艳的一刹那,它便蹿了起来,那血盆大口出现在二人面前的同时,蒋晓艳手里的东西已经对着它的大嘴飞了进去。
眼看着,这一下怕是躲不过去了,真想掐死这女人的我不得不搂住蒋晓艳的纤腰飞出去,一道响雷出现在耳边,紧跟着,轰隆一声,气浪冲来,情急之中也没找准方向,耳边嗡嗡响的我一个趔趄撞在石壁上,一股咸腥的味道从喉咙里喷出来,霎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忍着剧痛,我睁开一只眼睛,身前的石道已经被炸出一个大窟窿,那断裂的夹层距离我们加下,不到两米的距离,这要是再慢半步,还……
越想越觉得后怕,我推开蒋晓艳狠狠地踢了她一脚,蒋晓艳一声嘤咛躲在一边,靠着石壁捂着胳膊缓缓坐下,看她小脸煞白,像是受了伤,心下担心的我赶忙过去查看,却不想,刚刚俯下身来的一瞬间,便被这妞儿轻轻地亲了一口,我一愣,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于此同时,蒋晓艳却抿着小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配合得不错,继续努力。”
“去你妹子的!你这是在玩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怒声道。
“你那么凶干嘛,又没死。”蒋晓艳说着,龇着一嘴的小白牙站起身来,将已经熄灭的手电捡起拍了拍,那手电噼噼啪啪地闪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好啦,下次不这样了。”见我一直在瞪她,蒋晓艳傻笑一声在我的胸口拍了拍,我有点无语地将手电交给她,想吐槽两句,又忍住了。
事到如今能说什么呢?人家是军旅出身,打过仗,杀过人,在枪林弹雨里头闯荡过,说不定早就习惯了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呢,可我呢?安稳惯了,能不冒险就不冒险,像我这种矬人有什么资格批评人家呢?或许这就是人跟人的不同吧。
心里头想着,有点郁闷,我回头看看那炸塌了的通道,又看看面前的锁链,蒋晓艳拿着手电照着对面的莲台,又拿出一个单筒的夜视望远镜对着莲台上面的东西一通猛瞧,过了能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这妞儿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看我:“那上面都是什么东西?”
“一群死尸。还有一个木头人。”有点无奈地摇摇头,我轻声道。
“木头人?” 蒋晓艳说着,再一次将手里的望远镜拿起来,对着那边了半天,喃喃道:“难道说……那个莲台就是传说中的永生之莲么?”
“永生之莲?”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我一脸诧异,蒋晓艳点点头,当先一个跳到了锁链上,她一边迈着猫步小心过去,一边以一个不急不缓的腔调幽幽道:“铁简上说,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国王,那个国王,拥有一个能让人长生不死的宝贝,这个宝贝,就叫永生之莲。据说,在莲花之中沐浴过的人,能够得到永恒的生命,只是,这样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蒋晓艳说着,身子猛地歪了一下,晃来晃去总算找到了平衡,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你干嘛不过来?”爬到了对面的莲台上,蒋晓艳有点诧异地看着我,我寻思寻思,也跟着跳了上去,“你刚才说,在莲池中沐浴过的人,会获得永恒的生命?”
“对啊。”蒋晓艳说着,点了点头:“铁简上说,徐福出海,抓到了一个来自东荒之国的人,那个人眉毛都白了,但是很有精神,徐福问他,你多大年纪,那个人说自己活了五个甲子。徐福问他,你为何如此长寿?那个人说,我不长寿,我还年轻。徐福很惊讶,问他来自哪里,那个人说,我来自遥远的东方,徐福说,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东王,那个人说,东王,是我们共同的往,东皇阁下,从人类还没有的时候就是存在的,它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也是他们心中真正的神,他拥有无上的智慧,无上的神通,在他们的部族里头,每过十年,部族的领袖都会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选择部族之中最优秀的子女贡献给东王。作为回馈,东王阁下,会赐予最纯洁的圣水给众人,凡是,接触过圣水的人,都会获得超过十年的寿命。十年之后,同样的仪式继续出现,如此下来,十年之后,又是十年,部族的人,就可以源源相续,直至永恒。”
蒋晓艳说着,走到莲台边儿上,低头看看那些模样怪异的死尸,又扒着台子看了看里面那个木头人,“没错了,这就是永生之莲,永生之莲里坐着的,应该就是东王了。”
“你要跳进去洗个澡么?”看蒋晓艳微张着小嘴露出一个十分激动的样子,我爬上莲台叹息道。
“你有什么意见么?”转头看看我,蒋晓艳诧异道。
“没有,你要是想现在就洗,我觉得我应该回避一下,省得日后想起来,某人又想杀人灭口了。”我说着,也扒着那莲花的边角往里头看了看,里面那个模样怪异的老头儿依然端坐其中,隐约带着呼吸,身上像是触角又像是树根的东西还会时不时地动上一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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