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饽饽倒是不至于。“蒋晓艳说着,坐在一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过,我发现,在你身边惦记你的小姑娘,可真是不少呢。”
“哪有?”转头看看四周,我做懵懂状,蒋晓艳抿嘴一笑,在我的胸前轻轻地拍了一下,“就比如那个小红帽啊,我感觉,她就喜欢你。”
“你多心了。”我说着,打了个哈欠摆出一副兴趣寥寥的样子:“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我喜欢她什么。她是一个写小说的,恐怖小说,这小妮子一心想从我这里套点素材过去,方便的时候,我就给她讲讲,仅此而已。”
“可我问你的时候,你就不说。”一嘟嘴,蒋晓艳醋意浓浓地看着我,我苦笑一声,转过头来:“哪有……”
“明明就有。”蒋晓艳说着,翻着眼睛不看我:“就比如这个地方,你就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你也没问。”我说着,撇撇嘴看着那个纸糊的棚顶,“ 而且,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你啊,我只是觉得,这地方,你还是不来要好些。”
“为什么这么说。”眨眨眼,蒋晓艳很好奇地看着我,我苦笑一声,并没有直接去回答。
“哦,我知道了。你是来这里找回忆的对不对?又想起雯雯了?”蒋晓艳说着,有点惆怅地嘟起嘴,见我鼓着腮帮不吱声,便站起身,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你去哪儿?”斜着眼睛瞅瞅她,我诧异道。
“回家。不在这里讨人厌了。”蒋晓艳说着,嘴嘟得高高的,看那小模样,倒像个十足的小女生。
“你不拦着我一下啊!姐姐我伤心了!”走了没一会儿,这妞儿又凶巴巴地扒着门框露出半张脸,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勾勾手指叫她来到近前,又习惯性地在她的脸上捏了捏,这一次,蒋晓艳没有像平时一样立即反击,反是笑嘻嘻地露出几分乖巧来。
靠在炕头儿,脱了鞋子盘腿坐下,我拍拍大腿叫蒋晓艳躺过来,随后,低下头拢着这美妞儿的头发轻声道:“你想知道这里的事么?”
“想。”蒋晓艳说着,下意识地看看我,“不过,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没关系的。”
“这没有什么好瞒着你的,这是我四叔留下来的房子,四叔的一个师叔留给他的。我学的,是鬼符门的法术,鬼符门是一个很奇怪的流派,和茅山类似,但是比茅山的规模要小很多。通常呢,像我们这样的门派,在授徒的时候,有很严格的限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师傅教徒弟,一辈子最多教三个。这三个徒弟,也是不一样的,通常在师傅死的时候,他会指定一个首徒,首徒是衣钵弟子,要继承师傅在门内的声望和地位,大体来说,相当于道家的掌教真人。他的地位比较高,可以收三个徒弟,而除了首徒之外的弟子,就没有这个待遇,像这种不算首徒的弟子,一辈子只能有一个传人。所以说,鬼符门的弟子,每一代人最多有五个。”
“五个?”张开手掌看看自己的手指头,蒋晓艳很纳闷似的:“为什么只有五个啊?这样做,岂不是自段臂膀吗?别人都指望着自己的技艺发扬光大,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这是一种限制,也是对弟子的一种保护。”我说着,苦笑一声摸摸她的头:“你知道,什么叫五弊三缺吗?”
“知道。”蒋晓艳说着,点了点头:“你跟我说过的,五弊,指的是鳏、寡、孤、独、残,三缺,指的的贫孤夭,加在一起,说的是几种最不让人喜欢的悲惨命运。古代,看风水的,相面的,练习法术会使符箓的人,大多命中坎坷,按照你当时的说法,就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一些不应该被凡人掌握的东西所以命不好,就跟泄露天机嘴上会长疮一样。”
“我跟你说过这些么?”可能是遇上的事情太多了,我倒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跟她说过的。
“有的。”蒋晓艳说着,咯咯咯地傻笑起来:“后来我还去求证了一下,原来这些是真的。”
“知道是真的,你还要跟我在一起?”在这小妞儿的鼻子上面捏了捏,我苦笑一声。
“谁要跟你在一起,我这是没办法了。”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露出一副恨恨的小模样:“人家还没准备好呢,就让你这臭不要脸的强行占了便宜,哪有你这样追女生的……”蒋晓艳说着,翻着眼睛瞅着我,一翻身,“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杀了你。”
“少来,要想杀了我,你完全有机会,我看,是你尝到甜头不舍得吧。”我说着,龇着大牙看着她,蒋晓艳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又羞答答地捂着小脸:“才没有呢。”
“撒谎的孩子被狼吃。”我说着,十指交扣将她的小爪子攥在手里,一边看着墙上的祖师画像,一边对她说:“最早的时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鬼符门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对天道的敬畏。你应该知道的,道家思想的核心,就是一个‘道’字,‘道’是什么东西,很难说清楚,所以,老子先生在道德经里的第一句话,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它不能用语言说清楚,需要每个人自己去体悟,而,在我看来,道,是一种潜在法则,一种秩序,一种平衡,任何违背平衡的事情,都是对道的背离。法术呢,并不是上苍的赐予,修炼法术不是人的本分,换句话说,法术本身,就是对道的挑战和悖逆,所以,修炼法术的人在获得超乎常人的本事的时候,一定要付出代价,而这种代价的大小,是由,法术传承者的所作所为决定的。换句话说,一个修炼法术的人的命运,跟他的作为息息相关,他做出来的事情负面影响越大,他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多,为了应对这样的因果循环,道家子弟选择了不同的生活路线,最明显的,就是丹道派系和符箓派的区别。丹道派系,以内外丹的修炼为核心,他们大多是出家的道士,束发,食宿,穿着道袍住在道观里,大体上来说,过着出家人的清修生活,一心求到,不理世事。而符箓派系的道士,都是在家的道士,除了个别的日子沐浴斋戒有很多特别的要求以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跟正常人没有区别的,也喝酒,也吃肉,就像我这样。与清修的道士相比,大部分符箓派的道士都有一些特别的习惯,比如说,不穿完整的好衣服,不留隔夜钱……名气大一些的日子过得还可以,没什么名气的,日子过的一个比一个困窘。但,这些事必要的,对他们来说,也是好的。因为,平日里越是节俭困厄,在其它时候他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少。”
“这就是你说的平衡。”蒋晓艳说着,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态势来:“修炼法术的人,因为法术受益,但是,这些益处需要代价来偿还,五弊三缺就是代价的一种,为了尽量减少五弊三缺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道家的师傅,给弟子留了很多很多规矩,儿这些规矩看起来苛刻,其实,是为了减少五弊三缺给弟子门人的影响而设立的。是这个意思吧~”
“好聪明啊。”没想到蒋晓艳理解得如此通透,我捏捏这妞儿的鼻子轻笑道:“就是你说的这样。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在家的道士要打扮得跟个乞丐似的,过饥一顿保一顿的生活,其实,这些规矩的设立,就是出于对弟子的保护。我们鬼符门,没有类似的要求,不要求斋戒 ,不要求衣着,甚至不会阻拦你娶媳妇生孩子,唯一的硬性要求,就体现在收徒弟这个事情上。”
“可是,收徒弟会跟因果报应扯上联系吗?”颇为不解,蒋晓艳秀美微蹙。
“会。”我说着,苦笑一声:“限制收徒,有两点好处,一来,它可以减少弟子们人的数量,鬼符门的影响就不会太大,借来的法力少,受到的责难自然少很多。另一方面,一个师傅一辈子只能收一个到三个徒弟,那,做师傅的,收徒弟的时候就会特别慎重,这就减少了一些孽徒出现的可能性,由此,保证门内弟子的道德人品。”
“在你们的门派里,人品很重要吗?”眨眨眼睛,蒋晓艳捂着小嘴笑了出来:“要真的是这样,你是怎么被选出来的,明明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你这是诽谤。”我说着,一脸不开心地看着她:“说我是流氓,你有证据吗?”
“你干那些事,你自己不清楚啊!“蒋晓艳说着,俏脸绯红地瞪着我,我寻思寻思,摇头道:“那不算。”
“为什么不算?”
“因为你是我媳妇。对自己媳妇耍流氓,也叫耍流氓?要这样说,全天下的男人没个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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