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寻思我的话,蒋晓艳一撇嘴:“你这是强词夺理。臭流氓就是臭流氓,改不了的。再者说了,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你媳妇呢。”蒋晓艳说着,眨着大眼睛看看我,又一抿嘴,在我的胳膊上搓了几下,坏笑道:”现在也不是。“
“你走。”一伸手将她推下去,我虎着脸看着她,蒋晓艳咯咯一笑,又跟个粘豆包似的爬了回来,想想她的话,还是觉得生气,我又推了一次,可手出来,蒋晓艳却死皮赖脸地抱着大腿说什么都不下去了。
“谁家的女人,有没有人管!”朝着门口喊了一声,我做悲愤状。蒋晓艳没有我这么皮厚,生怕被人看见的她赶紧扑过来捂住我的嘴,给她捂着嘴只发出呜呜呜的响动,我有点不服气,半是报复地伸出两只大爪子朝着她的胸口抓去,立即抓得蒋晓艳一声惊呼攥住我的手……
你来我往,又是一通翻腾,这一次,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的我没有给她骑在身下,反倒是将这小妞儿摁在炕头儿对着那挺翘而结实的小屁股狠狠地打了几下,蒋晓艳何曾受到如此虐待,挣扎着想要反击,可两只小爪子被我掐得死死的,任凭她再怎么折腾,能耐我何?
像蒋晓艳这样的小野猫,不收拾是不会老实的,被逼无奈的时候,这妞儿也委曲求全似的叫了几声“好老公”,我听得舒坦了,便将她放了,可手刚松开,这泼皮一样的女人又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如此反复,三次,没有一次占到便宜的蒋晓艳气鼓鼓地嘟起小嘴,不折腾了。
“服不服。”挑着她的下巴,我讪讪一笑。
“懒得理你啊。”蒋晓艳说着,有点傲娇地躺在我的怀里,寻思寻思,又气鼓鼓地在我的胸前挠了几下,这幅情形,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小雯雯,曾几何时,练功练得动都不想动一下,小妮子也是这样撒娇的。
往事种种,想与不想,都自然而然地涌上心头。
“这房子的主人,叫孟神通,他是我四叔的……师叔。”指着墙上挂着的几幅画,我对蒋晓艳说。
“那另一个呢?”指着画像上,拿着一个竹竿走在雪地里的道人,蒋晓艳看向我。
“那是四叔的师傅,也就是,我的师爷,号称天卦真人的赫连神机。”我说着,蜷起一条腿看向那幅画,又不自主地,给那画像右下角贴着的一张纸给逗笑了,那是一张a4的打印纸,上面,给人用无比幼稚的手法画了一只缩脖端胛还龇着大牙的小猴子,两道胶布黏在墙皮上,看起来,幼稚得颇有些小可爱。
“这是谁画的?”也发现了那张纸,蒋晓艳跑过去看了看,我苦笑一声,看向她,轻声道:“还能有谁,除了那个无聊的小妖精,还有谁这么讨厌啊。”
“我就知道是雯雯。”蒋晓艳说着,一嘟嘴,“看样子,这里是你们的秘密基地呢。”
“是啊。就在这个炕头儿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没少发生呢。”我说着,一转身走到屋子里的橱柜边儿上,将橱柜里的旧书扒拉几下,很快,一个很卡通的蓝色相册就给翻了出来,我抱着相册,盘着腿坐在炕头儿上,一边翻看着里面的东西,一边回忆着以前的事儿。
蒋晓艳明显在吃醋,但是,这妞儿不喜欢过分表现出来,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的她便站起身在屋子里头转起圈圈来。墙上有很多挂着的画,都是很老的那种卷轴,她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左翻翻,右翻翻,一边收拾收拾屋子,一边带着浓浓的好奇心摆弄着屋里头放着的各种法器。
我瞥了她一眼,告诉她,凡是类似神像的东西都不要碰,其它的东西就没事儿。
蒋晓艳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一边摆弄着屋里的东西,一边问东问西。
很快,拿着鸡毛掸子的蒋晓艳就咦了一声,抬头看时,正看见,这妞儿从靠在墙边的一个橱柜的缝隙里头缓缓地掏出一个木框的镜子出来,那东西也不知道几十年没有擦过了,一拉出来,就看见厚厚的一层灰。
我一皱眉,埋怨道:“好脏的,你拿它干什么。”
“这是一个相框唉。”蒋晓艳说着,在兜儿里翻出湿巾,蹑手蹑脚地对着相框上的玻璃擦了几下,我没理她,继续翻看自己的,这时候,蒋晓艳又很有精神地端着那个一尺见方的相框跑了过来。她指着镜子里头,已经变成暗黄色的大照片,露出一副很惊喜的表情来:“这个老头儿是谁啊?”
“我看看。”还是头一次看到这张照片,我接过来看了一眼,那满是积灰的相框里头,隐隐约约地看见几个人,正中间一个老头儿坐在太师椅上,他留着络腮的胡子,一对鹰眼炯炯有神,照照片的时候,正一手捏着白胡子,一手扶着把手,十足地摆出一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他的旁边,站着几个人,可能是因为照片太老的原因,里面几个人,都恍惚有个影子,即便仔细看,也看不太清楚,可,眼睛还算毒辣的我一眼就看到,照片里头,老头儿的椅子后面,一字排开地站着的,也是几个老头儿。
既然说是老头儿,那几个人的年岁,肯定不小了,正中间的那个,个字瘦高,穿着灰布的道袍,他的嘴边留着山羊胡,在照片里头也算独树一帜,从模样长相上看,这个人,有点像是我的师爷赫连神机,在他的左侧,一个个颇矮的老头儿站在边儿上,这人的个头儿,一米六都不到,秃脑门,长头发,一个很小的发髻拢在脑后,身形微胖,脸也比较圆,只是,跟一般的矮胖不同的是,这个人的眼睛并不小,很圆,而且很有神,即便照片里他的模样最模糊,可一眼看过去,还是觉得这个斜背着包袱的男人长得最精神。我看看他,又看看画像上的人,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就是房间的主人,我的师叔祖孟神通。
那这个又是谁呢?
心里头想着,从蒋晓艳的手里将纸巾接过来,对着镜子狠狠地擦了几下之后,我的目光汇聚在那个人的身上,这是一个穿道袍的男人,他身上的道袍,比较正式,脑袋上也扣着比较传统的道冠。
四十多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的巅峰期,加上此人浓眉阔口,颇有大将之风,虽然是道士打扮,却威风凛凛,像个大将军。
“这个人是谁?”转头看看我,蒋晓艳一脸期待。
“我的另一个师叔。”我说着,一侧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 是他?”蒋晓艳说着,跑到壁画前头戳了戳:“可是这上面没有写他的名字啊。”
“是没有写,这也是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我说着,低头擦擦相框,“要不,我们找人去问问?”
“找谁啊?”微微一怔,蒋晓艳看着我。
“林九英,林师叔。”我说着,跑到墙角翻出一把螺丝刀,将相框上的螺丝拧下来,取出照片,对着里面的照片端详了很久之后,心里头,却生出几分不安来。
有一件事,让我有些放心不下,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我不能跟蒋晓艳直说。
“我去找林师叔,晚上十点左右就回来。”将房门锁了,我拉着蒋晓艳一起出来,蒋晓艳一脸不满地嘟着嘴,轻声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林师叔是个老光棍,人挺好,但是比较古怪,要想从他的嘴里套出话来,不喝酒是不行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陪着,不方便。”我说着,在蒋晓艳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等我回来就好了,别乱跑。”
“那你要带酒水去吗?我家里有。”蒋晓艳说着,慢腾腾地跟了几步,看她的样子,还是很想跟去的。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你在家里老老实实地等着我,就行了。”我说着,轻轻地将她推走,见她三步一回头,心有不甘,我竖起手指一本正经地警告说:“不许跟踪我哈,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是是是……臣妾知道了。”蒋晓艳说着,做了一个万福的姿势,又拎着包包悻悻地走了。
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城郊的一家小酒馆,掌柜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有点驼背,但是精神头儿很好,说明来意之后,老头儿嘿嘿一笑把我带到后院儿,又当着我的面儿灌了几瓶烧酒给我。
他们家的酒,是自己酿的,品种原是不少,但是,最对林师叔胃口的,就是四叔常喝的烧刀子,这种酒跟别的不一样,很烈,据说酒精浓度将近八十度,沾火就着,比中外闻名的“闷倒驴”的势头还要强劲些。
四叔喝的时候,我偷偷尝过一口,当时辣得难受好半天,打那以后再也不碰了,可就是这么个玩意,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来的,这酒馆的老板每年就酿那么一点点,不是自己喝,就是留着送礼的,要不是实打实的老主顾,多少钱都别想买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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