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奇怪,这世界上有鬼没有吗?”我说着,将在兜儿里掏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八卦镜给她,“现在有机会了,你自己看看。”
“你在讽刺我?”张姐说着,一脸不悦地看着我,眉头一皱,还挺凶。
“我哪儿敢啊,你先别生气,看看再说。”我说着,将镜子面儿朝下,将八卦镜递给她,她半信半疑地拿在手里,看了我一眼之后,将镜子翻了过来……
嗷地一嗓子,就听见屋子里头扑通扑通一阵响,我将差点摔坏地八卦镜接在手里,很淡定地看着拍着肩膀跟疯了似的女人,讪讪一笑。
“诶诶诶?小张?你咋了?”匆忙戴上眼镜,董教授大喊道,那女人像给马蜂蛰了似的,依然在扑腾。
“她咋了?你对她做啥了?”斜着眼镜看看我,司马同学走了过来,我挑挑眉毛,一撇嘴,等那女人折腾不动躲在坐在墙角呜呜地哭起来,才在睡眼朦胧的众人面前走过去。
一只墨斗,抽出半米长的红线,左右手一钩一掐,搭出一个七星桥。冷不盯往张洁的头顶一罩,啪地一下往后扯去。一声尖锐的咆哮出现在走廊里,黑气翻滚,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在红绳的兜兜里胡乱扑腾,众人大骇,几个女生已经尖叫起来,司马毕竟有些见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以后,赶紧冲到屋子里将一个钢网的热水瓶取了出来,我原以为这货要伸手帮我,却没想,吧嗒一下把水壶扔在地上,那货就跑了,看他躲得远远地,我气得够呛,可被红绳勒住的东西,力气奇大,没时间跟他们耽搁的我脚下一掀将那东西踢起来,紧跟着,对着地面骤然摔出,啪地一下,一团黑烟碎成气浪,趁着那东西没有聚拢成形,我冲到一边捡起那个水壶,一道灵符化成火焰,对着壶口抹了一圈,紧跟着,火苗扔进去又猛地往外一领,壶口一亮的同时,光束所照之出,黑起蒸腾,一秒多一点的时间,地上的黑气便没了。
塞子往上一盖,十字交叉两道压煞符,暖瓶被我夹在腋下带到张洁的身边,我蹲下身子拍拍她的肩膀,她瑟缩着不敢抬起头来。
“行了行了,还以为是个女汉子,平素里不是挺嚣张嘛。”我说着,讪讪一笑站起身来,见我看他们,几个人齐刷刷地往后退去,看那样子,像是看到了凶神恶煞似的……
“干嘛?”上下打量,我做愤愤不平状,那几个人面面相觑,老半天,这时候,小红帽一脸警惕地看着我,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字:“那个……是啥啊?”
“你说呢?你不是喜欢这种东西吗,送给你了。”我说着,伸出手来将暖壶递给她,小红帽往后一蹦,脑袋摇得跟个波棱鼓似的,“我你要!”
“来吧,别客气。”我说着,往前快走两步,那小妮子,直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哭出来……
“哥……那到底啥玩意啊?就放床底下?”被刚才的一幕吓得不轻,小胖坐在床头直咧嘴,我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一边抠着脚丫子,一边就着蜡烛的光亮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可能,是死在这里的人吧,是你们的前辈也说不定。诶?你要不要跟她谈谈?这是个女的。”
“不不不不不不不……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小胖说着,也像是吓坏了似的,我龇牙一笑,打了个哈欠靠在墙边:“这房子确实不干净,想收拾,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晚上的时候尽量不要乱走,要不然,说不定会有危险。哦,对了,我扔下的那些零钱,千万不要捡,要不然,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会倒霉的。”
“我记住了。”小胖说着,盘起腿坐在对面的小床上,一歪脑袋:“哥,你还真是道士啊。”
“很奇怪吗?”我说着,蜷起一条腿看向他,对方闻言,跟石头对视一眼,石头轻叹一声,对我说:“大约三年前,我们的队伍里头,也有这么一个人。”
“小红帽跟我说过。”我说着,倒是来了一点兴致:“小红帽说,那个人跟你们,发生了一点不太愉快的事儿,到底什么事儿啊?能告诉我吗?”
“嗨。”石头说着,跟小胖对视一眼,小胖摇摇头,轻声道:“反正,这事儿也不能怪他,换成是谁,谁也不能接受的。”
“说说看。”我说着,翻出指甲刀,一边收拾着脚趾甲,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小胖犹豫了一下,很小心地看看门口,又抬起头来:“那个人,叫陆离。”
“哦。”稍微有点意外,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继续说。”
“陆离哥,是跟我们头儿一起来的,当时,我们那个组的老大,叫丁翎,也是空降来的负责人,听说,她以前是做卧底的,长得可好看了,能耐也大,她刚来那会儿,把我们这边的几个爷们都迷得神魂颠倒的,可一打听才知道,人家来的时候,有主儿了,她的心上人,就是这个叫陆离的家伙。那时候,我刚来,还上不去场子呢,但是,当时我就知道,那个人不一般,要不然,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上他,后来的情形,也证实了我的想法,就几天的事儿,那个叫陆离的人就来我们这边上班了,不过他不常在机关里,老是去外面,而且,他就跟着丁翎姐出双入对的,当时大家还不知道他俩的关系,以为这俩人刚刚凑的一对儿,后来才知道,我们还不认识她的时候,人家就睡在一起了。陆离哥不想让丁翎姐冒险,就劝她辞了工作跟他走,丁翎姐答应了,后来就跟陆离哥一起出走了,在我们这边挂的顾问的名儿,需要用他们的时候,会过来帮忙,平时的话,能免就免,可后来,有个首长的公子哥跟一群狐朋狗友出去折腾,让一种很邪乎的蛇给咬了,说是需要一种很难找到的蛇去提取血清才能彻底救好,我们这边的人,没有在雨林里头工作的经验,没办法就想到了丁翎姐,要不说,人家是老大呢,没用多长时间,那种蛇就给找到了,我记得,那蛇叫啥来着?”
“蝰王蛇,也叫花斑蝰王。一种很邪乎也很稀有的蛇。”在一边躺着,石头提醒道。
“诶,对对对,好像就这么个名儿。”小胖说着,抖了抖手指,“那种蛇很厉害,也很警觉,抓蛇的时候,丁翎姐不知道,那种蛇是两只一起生活的,一条公的,一条母的,丁翎姐怕我们把蛇吓跑了,就自己去抓那条母的,结果,那母的还没抓到,就给埋伏在一边的公的给咬了,我们冲上去的时候,母蛇吓跑了,咬人的给逮住了,当时,丁翎姐就不行了,马上就死了,随行的专家说,把那条蛇宰了,然后弄个什么东西,能把人救了,就在这时候,上面的人来电话,催,吓得跟着去的专家没敢那么办,带着蛇就上了直升机,赶去就那首长的公子哥了。那种蛇,非常毒,攻击性也强,据说一条蛇的领地能有几十里,跑的那个,我们想逮也逮不住啊,大家研究了一下,就撤了。”
小胖说着,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我撩起眼皮看着她,皱眉道:“那丁翎呢?”
“死了。”小胖说着,有点哽咽地吧嗒吧嗒嘴:“丁翎姐走的时候,很痛苦,那蝰王的毒性特别猛,一般人要是给咬在身上,用不了半分钟就死透了,可就这样,她都坚持了好长时间才死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舍不得走,临出发的时候,说好了这次干完就跟陆离哥回家去的,结果呢,就这么死了,我们在林子里头,遇上了点麻烦,等我们逃出来的时候,连她的尸体都没有带出来。邱老头儿知道这事儿以后,发了脾气,那是我,我到这边以后,第一次看他发了那么大的火,当然,比他还生气的是陆离哥,我看见他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看我们的时候,那眼神……特别吓人,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他其实是特别好的一个人,温厚,随和,有时候挺逗的,可当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把我们都给吓尿了。”躺在一边歪着脑袋,石头不失时机地插嘴道:“以前,我就听说那个人能耐特别大,当时还挺不服气,我就寻思,这货看着挺怂的,能有多大能耐啊?事儿一出来,还没动手呢就把我镇住了,就让他瞄了一眼,气都喘不上来,真的,要不是亲身经历的,我自己都不信。”
石头说着,怔怔地看着屋子里烧到一半的那根蜡烛:“其实我挺同情他的,不对,与其说是同情,更多的是愧疚,是我们欠他的。”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也没啥可奇怪的,如果是我遇上这种事,我估计,我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我说着,翻出点保湿水在手上擦了擦,又突然抬起头来:“不对啊,要这么说,你们两边算是有仇了,那他怎么……还跟你们有联系啊?上次,我在南海碰见他了,说是邱叔让他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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