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手里头攥着一把糯米,已经准备啥也不管先给它来一下的我看着小胖球,小家伙回过头来看看我,耳朵一歪,又十分乖巧地蹿到了我的肩膀上。
自从遇到了蒋晓艳,小胖球这伙食待遇严重提高了,现如今趴在肩膀上,我已经隐隐地觉得这个小家伙多多少少有些重。
“这什么东西啊?”站起身来看着那浓烟迅速褪去,我转头问它道。
小胖球斜着眼睛瞅着我,一脸幽怨,看那样子活像是在说:“你特么问我,我特么问谁去……”
多少有点不开心,我调转身形去找小红帽他们,这一转头的功夫,起伏的沙丘上,空空如也,董教授他们,早就不知道给那群受了惊的骆驼拐到了哪里去……
冷汗一下就出来了,我转头看看来时的方向,又转头看看那风沙消失的地方,转来转去转了几个圈儿,突然发现,天边的海市蜃楼没有了,除了头上盯着的太阳还在以外,这茫茫沙漠,竟是那般相似呢……
不会迷路了吧……
心里头想着,冷汗马上下来了,我循着被风吹得已经看得不是很清楚了的骆驼的脚印追出去将近两公里的距离,还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眨眼的工夫,人没了,连小红帽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我了个草草草,这什么情况?
唧唧歪歪跑来找人,人找到了,却又跑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这地方,这什么情况?合着,自始至终泡我一个人玩儿呢?要说倒霉,也不是不可以,可再倒霉的人,也特么地有个限度吧……
越想越生气,我扶着腰都给气小了,正憋屈的时候,突然看见,沙漠的边缘,一个人裹着头巾的人正骑着骆驼摇头晃脑地走在远处的沙梁上。
这沙漠里头,人迹罕至,要不是有个太阳可以用,都快转向了的我赶紧奔着那个人的方向跑了过去。
一声吆喝,那个人停住了身形,我赶忙爬过去,正看见,对方一脸疑惑地将脸上蒙着的纱布解开,我一看,来的是个老头儿,那老头儿弓腰驼背,老态龙钟,土黄色没什么神采的脸上,露着一种病歪歪的神情,有点不客气滴讲,看那脸色,跟死人也差不许多。
他的胳膊很黑,手也很黑,倒是那稀稀拉拉的白胡子,在阳光底下显得显得很分明……
他看着我,像是在看怪物似的,我比比划划地老半天,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开上一个头儿。
”我当这老沙坑怎么出来一个大活人,原来是个哑子。”胸腔里头一声呼啸,那老头儿用一种让人觉得很不爽的沙哑声音吐槽道,进他说起话来,倒不像是当地人,我一脸错愕地看着他,抱拳拱手:“老人家,我可不是哑子啊,我跟我的队伍失散了,想跟您借个道儿,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不是哑子啊。”老头儿说着,眯缝着三角眼上下打量:“呵呵,能见到个活人不容易。你要去哪儿啊?”
他说着,催促骆驼朝着东面的方向走了过去,看这老头子,脾气古怪,我虽有些不爽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前辈,这附近有什么能取水的地方吗?”
“有。”老头儿说着,将纱巾蒙在脸上,用那风箱一样的沙哑声音喃喃道:“水是有的,可能不能吃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您什么意思?”越想越觉得,老头子的几句话似有深意,我微微皱眉,那人转头看看我,眼皮一耷拉,“你来这里,几天了?”
“进沙漠有几天了,这附近,却是刚到。”我说着,苦笑一声:“老人家,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懂。”老头儿说着,半死不活地一晃脑袋:“看你这一身行头,你是来旅游的,还是来干活儿的啊?”
“旅游。”犹豫了一下,我道。
“不想死就赶快回去吧。”老头子说着,眯缝着眼睛晃了晃:“这老沙坑,不太平,你来的时候没有听说吗?”
“我听说这里闹僵尸,糯米我都准备了。”我说着,有点装傻地憨笑一声,那老头儿瞥了我一眼,冷哼道:“这里的僵尸,不是糯米可以对付的,听人劝,吃饱饭,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前辈好像不是本地人吧。”见他一个劲儿地撵我走,我一脸诧异地看着他,老头儿冷笑一声,回头看了我一眼:“本地人?小伙子你开玩笑了,几十年了,来这里的人,就没有几个可以活过两个星期的,哪里来的本地人。”
“那您是哪里人啊?听口音,像是华北地区的。就像您说的,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看见一个大活人,也不容易,可看前辈的样子,好像在这里呆了很久吧。”在背包里头掏出水壶喝了一口,我笑着说。
“不算久吧,三十几年。”那人说着,带着一点怜悯看着我,转过头去的一刹那,又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猛地一回头,我给他吓了一跳,慌忙循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这一低头的工夫,正看见,那老头子死死地盯着我胸前挂着的铜钱,那原本就怎么大的一双老眼,也一点点地眯缝起来……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他说着,那表情愈发地诡异了:“你是道门子弟?”
“算是吧。”没敢说实话,我憨笑一声。
“我说嘛。”那老头子说着,拿起一个很别致的小葫芦,拧开盖子之后缓缓地喝了一口,离着将近两米的距离,就能感觉到冲天的酒气迎面扑来,感觉上说,这个东西,好像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前辈,我们这是去哪儿啊?”见他老半天也不吱一声,我看着茫茫沙漠,有点头疼,那老头儿面无表情地晃着脑袋,没言语。
“前辈。”感觉跟这个人说话有点累,我赶忙往前跑了两步,就在快要撵上他的一刹那,那人突然站住了,他从骆驼上面下来,从沙梁上头跑了下去,我歪着脑袋看着它一点点地走到沙坑边儿上,却见这老头子,解开裤子哗哗哗地浇下一泡尿……
有点无奈地一转身,我看着地上蹲着的小胖球,小胖球一直看着那个老头子,眼睛很少离开过。
“你跟那些人是一起的吧。”提着裤子上来,老头儿子咧着嘴往沙梁上面走,我半蹲在沙丘上,疑惑道:“您看过那些人?”
“当然看过,要不是我,他们早就死了八百回。”那老头儿说着,在一油布的褡裢上头掏出一个烟袋来,很粗糙的烟叶儿被白酒浸泡过,带着酒香。
他缓缓地将烟袋锅装满,用大拇指在摁在烟袋口儿,眼瞅着这人在烟袋口儿上搓了搓,一股白烟从他的拇指下头生了出来……
阳光很足,看不出烟草的颜色,但是,我分明地意识到,这个人,用手指将烟袋里的烟叶儿点着了……
这是跟行家啊……
连指诀都不掐,就这么轻飘飘地把烟袋点着了……
“不知前辈何人……”态度有所转变,我赶紧抱拳拱手,那老头子蹲在沙丘上,冷冷一笑,转头看我:“鬼符门的弟子,还有几个?”
“我们这一辈儿的,我就知道我自己……”心下骇然,我带着十二分的狐疑看向他,老头子听了,一欠身坐在沙丘上,只顾着低头抽烟。
“前辈……”看他这情绪有点不对,我赶忙过去,“前辈,您怎么知道鬼符门的事情?莫非……您也是……”
“我不是。”老头子说着,摇摇头看向我,虽然语气坚决,眼圈,却微微有些泛红:“走!立即离开这儿!”
“走!”见我一脸诧异地站在原地,老头子二话不说,一掌打了过来,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手,抬手往上一架的同时重心下压,却不想,胳膊刚一碰上,老头子就势变招,还没等我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给他抓着手腕扔了出去。
照理说,我也算是在这方面下过苦功的人,他反手抓我的手腕,我也有很多方法破解,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老头子的手刚抓在我的手腕上,就觉得,身体一轻,完全使不上力气,紧跟着,稀里糊涂地摔出去,一个跟头就被甩出十几米……
噗通一下砸在沙丘上,又就势摔了几个跟头,灰头土脸的我抬起头来,又见老头子站在沙梁上猛一甩手,“走!”
看他咧着嘴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儿,我这心里头,是带着几分茫然的,回想一下刚才的经过,我好想没说什么能引起如此反应的话吧,抛却不说,这老头子究竟什么人,如果所料不错,刚才这一手,好想是传说中“拿云捉月”,这特么是地地道道的玄门手段啊……
心里头想着,我微微皱眉站起身来,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却突见,老人的身侧的沙梁上,一个卡不清面目的东西一点点爬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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