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一手,一声闷哼怕在墙壁上,等他转过头来,已经绕道老头儿身后的我左手横在胸前顶住他的后腰,右手掐成压煞指,匆忙念了一句口诀,直点向他的后脑勺!
原本这一招,是我的拿手好戏,却没想,老头子看起单薄,力气却是极大,还没等我这压煞指落稳,便觉小腹一痛,紧跟着,整个人就像风筝似的直被他踢了出去。
这下子,力道极大,翻了个跟头坐在地上之后,疼得我直不起腰来,可我难受,对方看起来比我更难受,那老爷子龇着残缺不全的几颗牙,发了疯似的朝着我的方向冲了过来,他速度极快,这距离又短,避无可避的我也顾不得多想,抬起手来,一道雷符直奔他的脑门打了过去。
那神智不清,像是突然发了疯,可面对一闪而至的雷符还是相当忌惮的,电光一闪,在墙壁上砸出一道白烟,闪到一侧的老头子抄起旁边放着一麻袋烂柴火正砸在我的胸前!
这下子,倒是没有那么疼,可这么大一包东西遮住视野,我也着实不好受,千钧一发的瞬间,我想起了一件事,心念一动,一分为三,短暂的眩晕之后,三个分身齐刷刷朝着愣了一下的老头子撇出三道雷符。
雷光乍现,将室内照如白昼,老头子拼命一挥手臂,接住两道雷符的同时,东南方的一道雷符正打在他的后腰上,啪地一下,电光将他打了个跟头,不敢耽搁得太久我的我连忙恢复原形往前跑去,却不想,三魂归一的刹那,一只奇长无比的胳膊突然长了出来,还没等我弄清楚眼前的情形,那干瘦的爪子已经将我拉在地上,于此同时,随着另一只爪子当头搂来,一张缺了牙的血盆大口已经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脖子被卡得死死地,我回天乏术,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啸叫声突然出现在屋子里,刚才给吓跑了的小胖球突然蹿了出来,这个货,速度快得看不清,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只觉耳侧风起,啪啪两爪子下去,那老头子已经痛苦地嚎叫起来。
他一捂脸,我就有了机会,一个金蝉脱壳翻出去,坐在墙角的我正看见光着膀子穿着一件全是补丁的小背心的老爷子,正捂着脸满地打滚,大量的,淡黄色略微有些泛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里汹涌而出,而小胖球,正在距离他不到两米的位置,弓腰炸毛,呼噜噜地咆哮着……
小家伙明显是有情绪,耳朵背在身后,背脊的绒毛竖起多高,它挺直了脖子,侧身对敌,砰砰砰地往前垫了几步,又悄悄地退了回来,能看得出,面对这样的对手,它还是心虚了……
“走球子!”明知自己打不过,我已经不想在这地方停留的太久了,一搂手将小胖球夹在腋下,两个雷步接连给出的我直奔门口飞了出去,可这事儿怎么那么寸,几乎是在我的手已经碰到门把手的一瞬间,那门,突然开了,漆黑的夜里,狼眼手电那蓝哇哇的光对着我的眼睛,直晃得我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紧跟着,伴随着一声尖叫,不明就里的我只觉得胸前一闷,啪啦啦地一通乱响之后,顿时跟外面挤挤插插的一群人撞了个人仰马翻……
我了个草草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仿佛感觉到,几乎撞在门口的木桩上的一刹那,好像有人托了我一把,我一搂手,挂在木桩上,勉强稳住身形的同时抬头看去,眼前一片漆黑,却有一股劲风扑面而至……
去你妈的!
看不到对方的情况下,这下如何躲避,走投无路的我也算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推出一掌,正撞在来人的身上,在那一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卡在一起了,短暂的平静之后,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接踵而至,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觉后背后一痛,紧跟着,突突突地一通枪响,在模糊的视野里带出一片火光,身边的叫了起来,枪声愈发响亮,我看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只感觉,有人大喊着越来越远,也有人朝着我的方向跑了过来。
我一侧身,想要撑着沙地坐起来,却不想,一阵剧痛从肩膀传过来,我一个趔趄,直接趴在了沙滩上……
被强光晃到的眼睛,一点点地恢复过来,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也跟着一并回归,我捂住肩膀,顾不得形象地大叫起来,那钻心的疼,让我睁不开眼睛,听不见声音,感受不到四周的纷纷扰扰……
“怎么样?”正折腾得厉害,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转头看去,正看见吴教授捏着我的肩膀直皱眉。
“你倒是说话啊。”董教授说着,一脸诧异地看着他,老头子摇摇头,轻声道:“没事儿,脱臼了。”
“那该怎么办?”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站着的几个人,董教授显得有些着急,吴教授示意我不要紧张,一边将我的胳膊拉起来,一边问我:“蒋晓艳来了你知道吗?”
“滚一边儿去……”这声东击西的法子我是再熟悉不过,我瞪着眼睛,却不敢绷紧肌肉。
对于走江湖的人来说,跌打损伤,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小的时候,村子里头有个胳膊断腿折摔掉大胯的,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跑到我家来找我爷爷来瞧瞧。脱臼不是啥大事儿,角度找对了,一端就上去,爷爷干这活儿的时候,总会扯点用不着的,然后趁着对方不注意,突然一发力,胳膊就成了。
我问过爷爷这是为啥,他跟我说,正骨,最怕病人紧张,要知道,肌肉这个东西,看起来没啥,其实很韧,病人要是绷紧肌肉特别紧张,这活儿就特别不好办,所以,正骨的时候,扯点用不着的很必要,有的时候,宁肯多耽误一些时间,也要找个合适的机会。
这事儿唬外行还行,唬我就难了,他不打岔我还觉得好一点,这话一出来,当时就把我吓得一哆嗦,可吴教授下手,也是飞快,不等我把话说完,他已经动手了。
“怎么样?”拍拍手站起来,老头子一脸得意,我给他弄得一脑门都是汗,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却发现,疼还是一样疼,这胳膊,却说什么都抬不起来……
“没接上吧……”站在一边捂着嘴,张洁小声道。
“不可能啊。”吴教授说着,再次伸手出来。
“得得得……还是算了吧。”我说着,赶忙摆手让他别碰我,这老家伙,实在太不靠谱了……
“我来吧。”说话间,一个拎着一把冲锋枪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作为队伍里头为数不多的老资格,他一脸的胡子茬儿,看起来靠谱多了。
“你别紧张。”抬起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肩头,他仔细摸了摸,一边摇着我的肩膀一边问我:“行啊,真没看出来,长得还挺精壮嘛。”
“还成。”我说着,苦笑一声,于此同时,胳膊一错,骨头里发出一声脆响,这胳膊,总算可以活动了……
“那个是什么人?”陆陆续续地赶过来,几个拎着枪械的男人轻声道。
“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我说着,捂着依旧巨疼无比的肩膀,转头看看四周,一声呼哨之后,一个胖乎乎的小家伙便飞也似地跑了过来。
将小胖球抱在怀里摩挲两下,心里头倒是挺感慨的,要不是亲身经历,又有谁会想得到,关键时刻,竟是这样一个小家伙挺身而出救了我一命……
“那个东西怎样了?”站在一边抱着肩膀,张洁转头看看刚刚回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将手里端着的冲锋枪扛在肩头,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跑了?”张洁说着,跟董教授对视一眼,董教授摸摸下巴,转头看我:“刚才那个人,是谁啊?他到底是人是鬼。”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说着,揉着肩膀抬起头来:“大约,三十年前,在一些玄门弟子当中,爆发了有一场规模空前的战事你们知道吗?”
“知道。”张洁说着,点了点头,见我看她,这女人拢了一下头发,表情有些凝重地看着我:“这个事情,在一封机密档案里头有记载,那个时候,有一些邪门歪道在作乱,极大地阻碍了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上级部门认为,这样的情形,已经到了不得不整治的程度,于是,有那么一批人,秘密联络了很多奇人异士,然后以民族大义为口号,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对他们加以打击。从档案上面的记载上看,行动出现了一些意外,但是,总体上说,是成功的,他们打掉了几个伪装成宗教组织的犯罪集团,还破获了很多悬了很多年大案要案,既彰显了上层集团整饬社会风气的决心和勇气,也收到了,保境安民的实效。”
“这个我也知道。”捂着胸口直皱眉,好像给我撞得不轻的小红帽又把那个不知道从哪儿找回来的小本子拿了出来,她翻了翻,看向我:“我上次去敦煌,有一个老和尚跟我说过这件事,从他的态度上说,他对那件事是非常反感的,他觉得,当年,所有参加那次行动的人都被利用了,还说,这是水浒传里的把戏,驱狼博狗,就好像,当年的朝廷让宋江去攻打方腊一样,拼来拼去,大家都得死,他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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