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地折腾几次,第二天睡醒,天已经很亮了。揉揉眼睛坐起来,房间里头没有人,换洗的衣服给人叠得整整齐齐地,正摆在床头的橱柜上。
我揉了揉肩膀,换好衣服从床上下来。正拿着牙刷水杯伺候自己呢,房门口,一阵碎响,紧跟着,就看见小胖球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又像是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一点点地退回来。那一脸好奇的小模样,倒是让人生不出半点火气呢。
“老公?”一脸疑惑地走进来,蒋晓艳拎着一大堆的东西正在那里东张西望,我拿着水杯斜倚在门上,硬生生地摆出一个风流倜傥的架势来,“在呢。”
“你在怎么不吱声呢。”蒋晓艳说着,偷偷地白了我一眼,随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下摘了帽子,一边拢着长发,一边对我说,“看你没睡醒,就没叫你,我刚才出去一趟,顺便,在外面买了一点好吃的,你快来尝尝,感觉味道还不错。”
“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儿。”我说着,撇着嘴从浴室里出来,扒拉扒拉那几个饭盒,这里头装着的,有些打包的饭菜,还有些街边叫卖的小吃,卷粉、米线、角糕、腊肉,每一样,各有不同,看起来,却着实让人无法抗拒呢。
“不识好人心。”刚拿起筷子想要捅两下,蒋晓艳便一把将我手里的米粉抢了去,我一脸委屈地看着她,这妞儿却板着脸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架势来,“你这人可真是,对你好也不对,再这样以后都不要搭理你。”
“我就说说嘛,那么激动做什么。”我说着,嘿嘿一笑翻出另一盒,一边忙活自己的,一边抬起头来问她道:“你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是去见谁了?别跟我说,折腾了大半宿,你起个大早就是为了出去买吃的。”
“我去找了一个老情人,行不行。”抿着小嘴,蒋晓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我斜着眼睛瞄了她一眼,这妞儿,又嬉皮笑脸地过来,一边掰开筷子坐在我身边,一边浅笑盈盈地解释道,“爷爷有一个老朋友,住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做晚辈的难得过来一次,我约好了今天上午带着礼物去看他。”
“你爷爷的朋友,还真是不少呢。”我说着,夹了一块小排骨跟小胖球远远地挥了挥,可那货瞅了一眼,便一翻身蹿道了窗台上,瞅都不愿瞅一眼。不用想也知道,这货肯定吃饱了。想来也是,蒋晓艳对这小吃货向来很纵容,估计着,再跟着妞儿混几天,小胖球真得吃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小胖子……
想到这里,苦笑一声,蒋晓艳抿着小嘴抬起头来,一脸暧昧地看着我:“傻笑什么呢?”
“你猜。”我说着,低下头来咬了几口米粉,又转过头去看看她,“不过说真的,你刚才到底干嘛去了?”
“我不跟你说了么,拜访一个老前辈。”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笑得很奸诈,“怎么,你就对你家女人那么不放心?对方,是一个连路都走不动的老爷子,这几年一直跟爷爷有书信往来,我去看他,完全是出于做晚辈的礼数,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的。你看你,还说人家是个醋坛子……”
“这也不能怨我啊,谁让你生得如此漂亮呢。”我说着,一脸不屑地撇撇嘴,“这年头儿,世道不济,人与人之间,也少了几分矜持,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混乱不堪的男女关系了。不光我这样啊,你要是留意一下,就会发现,哪个男人有个漂亮媳妇在家里,不都得加着十二分的小心么。不是对你不放心,只是,指不定,背地里多少臭不要脸的天天惦记呢……”
“那你为什么不惦记?”蒋晓艳说着,龇牙一笑:“曾几何时,人家都送上门来了,一个美美的大姑娘躺在你面前,你不还是没动手?”
“别提那事儿,想想就后悔。我跟你说,那个时候,我还是胆子小,要是上天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的。”我说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转头看时,蒋晓艳扶着下巴,笑得像个小狐狸,“少吹牛了,就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一样不会做。”
“你怎么那么肯定呢?”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我一摊手,“难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了解?”
“某种意义上说,的确如此。”蒋晓艳说着,笑吟吟地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我的饭盒里,又放下筷子,把床头扔着的脏衣服捡起来,“而且,你的选择,跟胆子大小没关系,你只是不想。上军校的时候,教官对我说,生理上没有缺陷的男人大体分两种,一种好色,一种很好色。一个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生出某种不知羞耻的想法,并没有什么值得羞耻的,因为,这是造物主赐予他们的生理特性,与生俱来。”
“你们的教官,还真是开明呢。”我说着,悄悄一撇嘴,“我猜这货是男的。”
“不,她是一个女人。”蒋晓艳说着,咯咯一笑:“她是一个很受尊敬的女性,在强者为王的佣兵世界里,她的名字也被人反复传讲,一定意义上说,这是个实质意义上的传奇人物。”
“那她教的你什么?”越听越不对,我拧着眉毛看着她。蒋晓艳妩媚一笑,将,刚刚给我脱下来的脏衣服扔进来浴室门口的瓷盆里,“很多啊,但我不想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说着,勾勾嘴角回头道:“一个女间谍,教你们情报术,这种事情,看过二战时期的资料,随便是个人就能想出来。只是我比较好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女人是不是应该教过你,应该如何取悦一个男人呢?”
“你知道的可真多。”狠狠地一撇嘴,蒋晓艳头也不回地嘟囔道:“她跟我们说,每个男人的心里,都住着一只小狮子,有的人将它挂在脸上,有的人将它藏在心底里。女人跟男人比,体力上,永远处在劣势,那为什么,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情报机构里都有三成以上的成员是女性呢?”
“因为,她们能做到男人做不到的事。”嘴里嚼着东西,我呜呜地说。
“对啊。”蒋晓艳说着,一边搓洗着衣服,一边回过头来,“她说,成功的女特工,一定是个优秀的驯兽师,不管你面对的男人是恶贯满盈的罪犯、是永远猜不透的商人,甚至是手握大权的总统和军阀,你都用不着心生畏惧,因为,只要你抓住他心里的小狮子,他就永远是你的。”
“然后呢?”好像听出点什么,我似懂非懂地一皱眉,“然后你就把这套理论扣在了我身上?”
“恩。”蒋晓艳说着,一脸郁闷地嘟起嘴:“可事实跟她讲的,完全不一样,你心里住着的根本不是小狮子,而是一只鬼精鬼精的小猴子。折腾来折腾去,我发现,我越来越想像个小猫似的躲在你的被窝里,你倒成了驯兽师……所以我才说,你就是我的克星呢。”
蒋晓艳说着,一脸幽怨地瞥了我一眼,我摇摇头,轻声道:“不要这么说,我会骄傲的。”
“死样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蒋晓艳白了我一眼,“不过,你也别得意,人家还没决定一定嫁给你,你要是像以前一样天天欺负我,指不定,哪天不开心了,我就噗地一下飞走了。”
“你放心。”我说着,冷哼一声看看“坐”在窗台上的小胖球,“只要我愿意,你飞到哪里,我都会踩着筋斗云把你抓回来。”
“那可不一定。”蒋晓艳说着,拿着衣服搓啊搓,“你还别把自己当成孙悟空,这个世界上,比你厉害的人可是多着呢,指不定,我还没走,你就给哪路神仙抓了去,我在的时候可以保护你,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还是小心点。”
“这话让你说的。”总觉得哪里特别扭,我一脸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蒋晓艳咯咯咯地傻笑着,像是捡了什么大便宜。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个事儿。”我说着,将筷子放在饭盒上,“那个偷伞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是怎么解的我的金刚结?”
“这你倒是问对了。其实那个人,我也不太熟。”蒋晓艳说着,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真的,不骗你。这个人,我以前没见过,上一次爷爷把我叫回去,才跟我引见得一个人。当时,他也没有说太多,我只知道,他姓宫,外籍华人,是夏家派来协助爷爷的。”
“夏家?”微微一怔,我仰躺在沙发上,“是你上次说过的夏家吗?”
“是啊。”蒋晓艳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烦心事,“夏家跟蒋家,关系一般。老一辈的人一起做过生意,几十年前,就很少合作了。遇上大事的时候还算有些往来,其余的时候,很少见面。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几个月两家走得很近,看样子,他们要摒弃前嫌重新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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