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翻脸

越说越委屈，蒋晓艳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我放下手里的东西，一侧身，一低头，眼瞅着这妞儿的眼泪围着眼圈打转，终究忍不住，嘴角下咧，学着她的样子哽咽道：“呢呢呢，一群坏人，就知道欺负人家呐。”

“我不想跟你说话！”实在是气急了，蒋晓艳翻着大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下，眼瞅着那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落下来，我伸出手，在她的眼角擦了擦，“有理说理，那么激动干什么，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难道不是么，你总是欺负人。”蒋晓艳说着，恨意满满地扭过头去，寻思寻思，又突然转了回来，“你不要我了，是么。”

“这要看情况。”我说着，身子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现如今，话都说破了，作为一个臭奸细，你再留在我身边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看你一脸委屈的，像是十二分的不情愿，如果，是你爷爷逼你混到我的身边来，那，事情走到这一步，你就此离开，我想你爷爷也不会怪你的。”

“然后呢？”擦擦眼角，蒋晓艳小声道。

“没有然后啊，如果你想，你随时可以走。我觉得，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与其在这里虚情假意地演着一出戏，倒不如早早收场，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免得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其实。你说的没错，以你的条件，要找一个比我更好的，怎么看都并不算什么困难事儿。我喜欢你，想把你带回家做媳妇，但是，宿命这个东西，极难改变，既然我没这个福分，也没必要一味去强求，仔细想想，我真真是觉得，失去比欺骗更好些，最少不用大家都难受。”

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看蒋晓艳，蒋晓艳皱着小脸，狠狠地吸了一下大鼻涕，没吱声。

“当然，你也可以不走，继续给我做媳妇，我依然会像以前一样真心待你，只是，一切的前提是，莫要委屈了自己。你想报答你爷爷，本身没有错，人活着，是要懂得报答的，什么是恩义，小的时候家里没少教育我，某种意义上说，我懂。”我说着，自嘲似的笑了笑，“不过，你要是心存愧疚而留下，我觉得，就没有必要了。家里人常常跟我说，人活着呢，要有良心，有骨气。良心是给别人的，骨气，是留给自己的，我们家，世代清贫，可再穷，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生活上是这样，感情上，也应如此。你要是心存愧疚而留下，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种侮辱罢了。”

“你恨我么？”沉吟良久，蒋晓艳弱弱地问了句。

“谈不上恨，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我说着，一脸沧桑地看看窗外，又低下头，故作镇定地冷哼道：“说真的，挺气愤的，你要是个奸细就算了，要是我媳妇，我非得抄起掸子对着屁股狠狠揍几下。这一天天的，我就摊不上什么好人呢……”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偷偷瞥了我一眼，蒋晓艳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嗫嚅道：“你……你有没有真心爱过我……”

“不知道。”我说着，冷哼一声看向她，“应该有吧，对这个，我不太懂。不过话说回来，你长得如此好看，身材又好得没话说，像你这样的女人，正常男人有几个不爱的……”

“难道，除了外表以外，我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吸引你？”蒋晓艳说着，悄悄地嘟起嘴。我寻思寻思她的话，微微皱眉，“声音很好听，有时很主动，不掐架的时候配合很默契，厨艺也不错。”

“没了？”娇俏的小脸红得厉害，蒋晓艳很失望似的。我又翻着眼睛想了想，突然想起自家的床单来，想来，这也算是天生尤物的典型表现了，只是，这话题实在太色了，迟疑了半天，流氓如我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孤单。”放下手里的东西，我一脸真诚地看着蒋晓艳，“看，或许很难看出来，但，事实上，我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书，静静地发呆，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又觉得……异常孤独。直到雯雯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这样的状况才有所改善。其实，我不止一次感慨过，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雯雯的出现是上天给予我的恩赐。而，在雯雯走了以后，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才隐约出现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常说的爱情，我只知道，这样的感觉，在从没有在第三个女人的身上出现过。”

“可我不是雯雯的替代品。”蒋晓艳说着，一脸幽怨地看着我，“我不想作为雯雯的影子活下去，我就是我。”

“你说的没错。”我说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换成是我，我也会像你一样想，也正因如此，我才觉得这一切对你不公平。其实，我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很完美的人，中国人的毛病，在我的身上都不同程度低存在着。我骄傲，猖狂，懒散，有的时候很敏感，有的时候，又有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皱眉瞪眼给人甩脸色。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我是一个女人，我才不要嫁给他，可我没办法啊，天性使然，这些毛病我注意了十几年，却依然没有改过来。”

“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差，缺点一大堆，优点也是有的。”蒋晓艳说着，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见我撩起眼皮上下打量，这妞儿，又夹着双手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架势来：“在我看，你就像是一个矛盾体，乍一看，像个轻浮流氓的小坏蛋，喜欢挖苦，喜欢下套，喜欢掏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干些流氓事儿，嘴里没句实话，又一肚子的鬼主意，总结起来，就是三观不正，可恶得紧。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遇上真事儿了却又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正直、勇敢、有条理、有分寸，不管什么样的困境，只要有他在身边，都能让人觉得很安心。”

“可惜，这样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我说着，一脸无奈地撇撇嘴。

”怎么呢？”略有些疑惑，蒋晓艳拢了下头发，情绪也渐渐地平和下来。

“看着不像好人，又当不成彻彻底底的坏人，为正人君子所不齿，又为奸佞小人所不容，浪迹江湖，漂泊无依，好不容易混到两个漂亮媳妇，一个早早走了，另一个……唉……算了，不说了。”我说着，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装进袋子里，拿着牙膏牙刷往浴室走。

洗漱完毕，从浴室出来，。一下拉开门，抬头看过去，坐在椅子上的蒋晓艳正缩着肩膀，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怎么还不走？”我说着，擦擦嘴角走过去，俯下身来看看她，这妞儿，依旧是一脸委屈。

“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我说着，坏笑一声，将她拦腰抱起，这一次，蒋晓艳没有像平时一样苦苦挣扎，反倒是，噙着泪花将我搂得紧紧地。

——割——

一番云雨，消却种种烦愁，情到浓时，傲娇而倔强的蒋晓艳终于哭出声来，我不知道，是哪句话让她如此伤心，只看这美妞儿像个小猫似的缩在身边，梨花带雨，却异常安静，便觉得，从今以后，怕是不用再为某些事情烦心了。

勾勾嘴角，半是调戏地在蒋晓艳的鼻子上面捏了捏，那妞儿，一生嘤咛，脸上的娇羞更浓几分。人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也是有些道理的，平日里争来斗去，这小妞儿，可是没有如此服帖呢。

心里头想着，下意识地拢了下手指，蒋晓艳红着脸转过身来，面带娇羞，却是一脸幽怨：“你弄疼我了。”

“是么。”微微一怔，我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可能太投入了吧，一时没注意。”

“你这明显是借口，已经听了好多遍。”蒋晓艳说着，撇着小嘴靠过来，习惯性地搓着我的胳膊，一边偷偷看过来，一边带着浓浓的羞意小声道：“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这辈子，就得天天给你欺负着。”

“你好像……很委屈啊。”我说着，抬手在这小妞儿的鼻子上面捏了捏，“你这么委屈，为什么不走呢，我明明已经给了你脱离苦海的机会啊。”

“你还好意思说。”蒋晓艳说着，咬着嘴唇一翻身，那小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我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你这臭家伙偷偷给我下了符咒了，真的想不通，死都不怕的我，为什么会折在你手里。你有没有注意到，每次吵架，人家都给你拿得死死地……这太不公平了。”

“是啊，真的好委屈。”我说着，挑挑眉毛看向她，蒋晓艳吭叽一声，嘴上不说，脸上却显出十二分的幽怨来，“所以才说，肯定上辈子欠了你，我这一辈子，是来还债的。”

“这让你说的。”苦笑一声，我一翻身，“时候还早，要不要再跟你的债主来一次？”

“好啊。”捂着脸，蒋晓艳带着浓浓的娇羞小声道：“这次，我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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