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在讨好你?”微微一怔,小红帽下意识地嘟起嘴,我转头看看她,一声苦笑:“难道不是么。”
“不想跟你说话了,我要睡觉。”小红帽说着,气鼓鼓地爬到自己的小床上,又赌气似的一翻身,将被子蒙到了脑袋上。
看她时而露出一副小女孩儿的真性情,我眨眨眼睛差点笑出声,只待这妞儿呼吸平稳似是真的睡了,才偷偷从房间里出来,躲在外面的一个榕树下拨通一个许久不用的电话号码。
“喂?”电话那头儿,一个很含糊的声音响起来,我搓搓胳膊低下头,小声道:“虎子,是我。”
“凤哥?诶?你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啊?”虎子说着,像是刚刚从被窝里头爬出来,我下意识地看看四周,轻声呵斥:“别扯淡了,我问你点事儿。你舅姥爷现在还好么?”
“舅姥爷?舅姥爷不在家啊。”
“不在家?什么时候的事儿?”心中一紧张,我赶忙问。
“都走了好几天了,前两天,有人下帖子,说是北派摔手螳螂的一个前辈做寿,那人还是我舅姥爷的拜把子老弟兄,我舅姥爷啥都没说,高高兴兴地就去了,这不前两天才回来几个人,说是老爷子在那边玩的开心了,要多住几天,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摔手螳螂?哪个摔手螳螂?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爷爷还有这么个老朋友?”饶是有些不解,我捂着听筒小声道。
“我以前也没怎么听说过,好像最近才续上的,不过,看我舅姥爷那个高兴劲儿,应该是失散多年的老朋友了。”虎子说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咋了,哥?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没有。”我说着,靠在树干上长舒一口气,“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我?”
“你还好意思说……”虎子说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你,都多长时间没有回来看看了……打电话也打不通,谁知道你偷摸去哪儿发财了。”
“别闹,我这不是有事儿要忙嘛。”我说着,苦笑一声转头看看旅馆的门口,又赶紧,朝着偏僻的角落走几步:“你给我仔细说说那个摔手螳螂的事儿,你知不知道,那个做寿的前辈叫什么?”
“等会儿啊,我想想。”虎子说着,对着话筒做了个深呼吸,这时候,一个哈欠响起来,也不知道谁家的女人哼唧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啊,螳螂王陆剑彰,你舅姥爷的拜把子老兄弟,那帖子不不是看见了么。”
“就你事儿多!”隐隐地传来一声嗔怪,虎子的声音大了不少:“俺媳妇说,叫陆剑彰,那天我喝多了,还真记不太清楚了。”
“那你还知道别的事么?关于这个人的。”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你要是有事儿,我可以给你打听一下。”虎子说着,愈发地疑惑了,“咋的了,哥。这人有问题吗?我看回来的人都挺高兴的,不像有啥问题啊。”
“不是,我就问问,等回去找你一起喝酒哈,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我说着,按了电话转过身去,随手一抓,便讲躲在阴影里的小红帽抓了出来。
小红帽穿着睡衣呀呀地叫着,活像个被揪住脖颈的小猫,我不想在外头让人听见什么,只将这顶多也就九十斤的小妮子夹腋下带到房间里。
像扔垃圾似的一下把她扔到小床上,我解开鞋带看着她。小红帽缩着肩膀弱弱地瞥了我一眼,自知有错,躲在那里没吱声。
“你知道陆剑彰这个人么?”寻思寻思也拿她没办法,我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知道。”小红帽说着,抿着小嘴憨笑一声:“陆剑彰是个武功很好的老头子,跟你们家差不多,也能算是武术世家出身,你们家擅长的功夫,叫大圣通背,而陆家的拿手绝活儿就是摔手螳螂。说起来,这个人的跟你爷爷还是有些交集的,早在民国的时候,你们两家就在一起做过买卖,当时,老北京有一家镖局好像是你们两家合伙儿开的,后来不干了,两家也没断了来往。你爷爷的通背拳,在那个时候很有名,可陆剑彰的螳螂拳也不含糊,据说,陆家螳螂拳,一门三代都叫螳螂王,走的是实战派,不讲花架子,你爷爷年轻那会儿,经常跟人家交换武功。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事儿,你爷爷跑了,带着家人隐居深山,着期间,大约有十年左右的时间都没跟外界联系过。也因如此,很多老哥们老弟兄都不曾联系上,这个叫陆剑彰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小红帽说着,阴测测地笑了下:“但说这么多,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想现在的你最感兴趣的一定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微微皱眉,我好奇道。
“陆剑彰有个晚辈,叫陆离。”小红帽说着,笑得更欢了:“你别这么看我啊,原本,这些都是机密档案,我废了好大心思才看到的。你知道调查局的那些人,他们想要一个人,通常会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全都调查一个遍。我当时,对这个叫陆离的男人很好奇,就不小心偷看了一些不该看的,却没想,这个叫陆剑彰的人竟然跟你们家的祖上有联系,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小啊。”
“你说的是真的?”微微一怔,我皱眉道:“那这件事,陆离师兄知道么?”
“这个你要问他了。”小红帽说着,一脸无辜地摇摇头:“不过,如果那个叫虎子的人说的是真的,对你来说,这一切倒是好事。你要知道,在这一代的玄门弟子里头,陆离是极少数几个可以让行内的高手们不得不小心对待的人之一,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但动起手来,一向不留情面。更可怕的是,他的手里似乎掌握着某种非常厉害的东西,要不然,主人也不会下令说,对于陆离这个人,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
“要这么说,这个事情还巧了。”我说着,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你说,那个假扮我的家伙哪儿去了。他不应该赶去我的老家了么。”
“计划没有变化快。”小红帽说着,咯咯咯地傻笑着:“可能是,他们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那个叫陆剑彰的人会突然插上一手。以我对黑蛇的了解来看,葛三木是万万没有胆子在陆离的面前装腔作势的,要知道,他师傅就折在了陆离的手上。”
“葛三木?你说的是那个假扮我的人?”
“对啊。”小红帽说着,摇晃着身子显得很开心:“葛三木是个变-态,男儿身,女儿心,平素里不阴不阳的,却对男人女人都有兴趣,在黑蛇这个组织里,会易容的人一共有六个,但是,能给别人易容还能给自己易容的,除了已经死了的千面老狐以外,就只有他一个。虽然,我一向很恶心他,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叫葛三木的家伙是个奇才,他不仅能将别人的音容样貌装得惟妙惟肖,就连别人的心思,都能猜个大半。我也懂得一些易容的本事,可我只能模仿一些跟我比较相近的大美女,这个家伙就不同了,就算是一坨屎,他都能演得真真的。”
“是么。还真有这样的人啊。”我说着,下意识地想了想看到那人一回头的样子,这心里头,还真特么地生出几分畏惧来。
“还有一中更可怕的地方。他是男女通吃哦。”小红帽说着,又是一龇牙:“现如今,蒋晓艳落到他手里,要执行任务还好说,可此时他们不能动手,只能等着,你想想,孤男寡女,无所事事,这两个人怕是要干出一些夜夜笙歌的事情打发时间吧。”
“……”低下头,我懒得搭理她。
“怎么,心里难受了?酸酸的,好想哭。”一副很欠的表情,小红帽笑得合不拢嘴,我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是懒得搭理她。
“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生死离别,都是世间常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你……诶呀。”
捂着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小红帽一脸委屈。
“闭嘴行不行!再在这里瞎叨叨我就把你扒光衣服扔出去!”我说着,狠狠地将枕头摔在墙壁上,又一翻身爬了上去。
“踢出去就踢出去呗,为什么要扒光衣服呢……”大眼睛一摩挲,小红帽弱弱地说了句。
“我乐意行不行,我要干什么还用你管啊。”实在受不了这妞儿了,我瞪着眼睛做愤怒状。
小红帽抿着小嘴眨眨眼睛,斜刺里,***往下一塌还做出一个羞答答的表情来:“想脱人家的衣服就直说嘛,为什么非得那么凶……”
“……”
真给气笑了,我转头看向窗外,无言以对。
别的且不说,单论这蒸不熟煮不烂的作风,这妞儿还真跟那时候的雯雯如出一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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