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冬乔这么一说,就连一向稳重的木槿都活泼了几分,她们三个跟着青萝去菜地上采摘新鲜蔬菜去了。
方冬乔呢,到她自个儿这块药草地上,看看情况,一般的药草都长出来,长势还不错,看过后,方冬乔趁着验看药草的瞬间,意念动着,那空间水从指尖流淌下来,慢慢地,慢慢地浇灌好了一片药草地。
等到方冬乔做完这些,青萝那四个丫鬟也早就采摘好了蔬菜,让木莲去厨房忙活去了。
这不知道为什么,竹荷院的所有丫鬟,就连于嬷嬷用过了青萝种出来的蔬菜后,都赞不绝口,个个吃了之后觉得精神倍足,这一整天的活计干下来都没怎么觉得累。
不像往日那般,忙活了一整天,倒在榻上就想睡觉,这会儿,她们可都精神得很,晚上还在房间里,丫鬟之间饶有兴致地聊起了八卦。
方冬乔听了这消息之后,皆是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她那副给全家人画下来的画作,称之为全家福的作品,在一家人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方明诚跟云氏意见何等得一致,直接找了装裱师傅,以最快得速度将这副画作给装裱好,就挂在正堂的大厅中央,高高地悬挂而起。
客人一进门,抬头便看到了方家的全家福,看得是那个啧啧称奇,只是一家人怎么都不愿意透露这画作是方冬乔画的,只说是偶尔认识一个落魄的书生,那书生在画画上极有天分,他们方家无意之间认识那书生,那书生便给他们一家人画了这么一副画作。
只是这种话骗骗不太相熟的客人可以,但是要骗过宫天瑜,容若辰,苏离歌,容朝亮那般人物,那是不太可能的。
他们一眼看到厅堂上挂着的全家福,就知道这幅画出自何人之手了,因为方冬乔小的时候有画过简单的工笔画,那种熟悉的画法,在他们四个人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而当他们看到方家的全家福时,心里头都明白这肯定是出自方冬乔之手的画作,只是方明诚跟云氏都有那样一套的说辞,他们也不点破,倒是私底下跑去找方冬乔,缠着方冬乔也要给他们画出这样的画作来。
方冬乔由此很郁闷,这就是完全手痒的一副吃货图给惹来的后患,她家老爹,老娘,大哥,三哥虽然看着那副全家福的画作很高兴,但是他们都不满意他们只有合在一起的一幅画作,不像方景泰有一副独立的个人画作,因而他们要求方冬乔另外一人画一副,这个要求可将方冬乔给郁闷的哦,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单单家人如此,那宫天瑜,容若辰,苏离歌三人要求一副个人画作,这还不算什么,最无耻的是容朝亮,竟然带着岳父岳母,妻子儿子一道上门来,指着给方冬乔瞧着,意思他们家的人也要一张全家福,不但要全家福,还得每个人有一副小作。
这样画下去,岂非是没完没了了吗?
如此,竹荷院天天传出方冬乔愤怒之声,只是郁闷归郁闷,愤怒归愤怒,方冬乔还是耐着性子,将那些无良家伙要求的画作,一副又一副地赶工出来了。
家人收到单幅作品的时候满意了,方明诚是一副夏日炎炎在庄稼里头劳作的,云氏是低眉绣制衣裳的温馨图片,方景书是夕阳西下伶仃独步而来的如玉公子画作,方景鹏的是在林间仗剑挥舞的画作,方冬乔根据家人的特点,将他们最美好最真实的一面给画了出来,一家人收到她的画作时,个个都满意了。
至于宫天瑜的画作,方冬乔画了他六岁时候的样子,初次在面摊前遇见他的样子,连身上的穿戴都画得一清二楚,一点都没有遗漏,宫天瑜拿到这副画作得时候,在军营里头练兵的时候傻笑了一整天,将那些手底下的将士们那一整天吓得够呛的。
那容若辰拿到方冬乔的画作,也是他十五岁时在清平县的时候,方冬乔初次见到容若辰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跟叶老就这样走进她们家的农家小院,那美丽得几乎不分男女的魅惑之态,恍若枝头耀眼夺目的桃花,妖艳得几乎惊了她的双目。
给苏离歌的那副画作,方冬乔画画的背景是天文斎作为布景,那个清澄透亮的少年,有着世间最干净的眼神,那暖暖一笑,便让天地间都变得清明起来,恍若天上的朗朗明月,清风拂人啊。
最后是容朝亮那厮的画作,因着张婶张伯的关系,方冬乔倒真是给他们画了一副全家福,看着就是温馨宜人,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模样。
只是给容朝亮画单独作品时候,方冬乔给他画了一副简单的漫画q版本的趣味图,那是容朝亮讨好着方冬乔,给方冬乔一个六岁小女娃忙上忙下的样子。
老实说,方冬乔送给容朝亮这副画作的时候,存心是想气死容朝亮那厮的,谁叫他那么无耻呢,敢要求那么多,不单单全家福,还个人画作。
只是她没想到,容朝亮那厮脸皮厚得跟铜墙铁壁那般,还拿着画作在宫天瑜,容若辰,苏离歌,方景书面前炫耀来炫耀去,意思他得了一副与众不同的画作。
好了,这下她又被容朝亮给害死了,宫天瑜,容若辰,苏离歌,方景书知晓了这件事情后,一个个跑去找方冬乔控诉,控诉她厚此薄彼。
这事到了饭桌上,很显然爹娘跟三哥四哥都知道了,全家人一起围攻她,要是她不给他们一家人也画这样的画作出来,他们就生气了,恼怒了。
方冬乔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她那是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多事地想要刺激刺激容朝亮那厮呢,她其实应该很明白的,容朝亮这厮已经跟当年不同了,现在这个人的脸皮那是比容若辰还要厚上一层楼啊。
她就怎么那么失策了!
拿着羽毛笔提笔画漫画人物的时候,方冬乔气得直拍自个儿的手背。
“让你手痒,让你手痒,现在知道后悔了,现在知道痛苦了吧。”
“小姐,你何必跟自个儿过不去呢,老爷夫人少爷们这么喜欢小姐画的画,小姐应该高兴才是啊。那世子爷,容三公子,容七公子还有驸马爷也这么喜欢小姐给他们画的画,小姐应该更高兴才是啊,这样表示小姐的画画才艺很厉害呢。”
青萝还从未见过容三公子那样的表情,拿到小姐的画作时,那不同往常的明亮笑容,就连看了几年的青萝都看了脸红得很,谁叫三公子长得那么出彩呢,那一笑起来的样子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方冬乔听得青萝这般说,无奈地摇摇头。
“青萝啊,你不懂本小姐的痛苦啊,这是代沟,二世之间全然不能理解的代沟,明白吗?”
她画画只是为了乐意得时候随意画上一画,而不是老被人追着要画啊,那样就少了很多的兴趣了,知道不知道啊。
只是她也清楚得很,其他人,她都可以断然拒绝,只是这些人要追着她的画作,她不能不给画啊,这就是她的痛苦之处啊。
方冬乔就这样忙忙碌碌了十几天,好不容易终于将画作交到一家人的手中,让爹娘,大哥三哥四哥都满意了。
另外,关于宫天瑜,容若辰,苏离歌三人的画作,方冬乔也早早准备妥当了。
这天,方冬乔从女学下了课,带着青萝登上马车回转府门,在半道上,马车却忽然叫停。惊诧之下的方冬乔,问着外头的车夫。
“李伯,发生什么事情了?马车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方冬乔坐在马车里头重重地被颠簸了一下子,脑袋差点撞到车壁上,她心下纳闷,去揭开马车上小小的窗帘子,眼睛朝外头瞄上了几眼。
发现外头根本不是朝议郎府邸的大门,而是回府的转角街道上,又见外头没有李伯的回话,方冬乔便觉得有些奇怪。
“李伯,你在吗?青萝,你在吗?马车为何停在半道上了,究竟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姐,青萝在,青萝就在外头,小姐不用担心。前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路上不小心碰到了石头,这才停了下来。这会儿李伯去搬开了石头,等会马车就可以继续前行了,请小姐安心坐好,很快就可以到府了。”
坐在马车横辕上的青萝,揭开马车的帘子,回着方冬乔的问话。
“嗯,本小姐知道了。”
方冬乔点了点头,青萝放下了马车前的帘子,而就在这一瞬间,一袭绯红衣衫飞卷帘中,朝着方冬乔扑面而来,抬眸瞬间,那双绝世桃花眼眸,就这样笑意满满地望着她。
“若辰哥哥?怎么会是你?你又怎么会想到用这样的法子上我的马车呢?”
这不是故弄玄虚,非要弄得神神秘秘让人起疑吗?方冬乔白了容若辰一样,鄙视着他的做派。
哪里料到容若辰倾身过来,伸出手指头,点在方冬乔的唇瓣上,嘘了一声。
方冬乔看得容若辰如此举动,不解地看着他,他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然而很快她发现她疏忽了一件事情,容若辰忽然的闯入让她忽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竟然忘记了马车帘子飞卷起来的一刹那,她有闻到一股子浓厚的血腥味,那味道随着容若辰的靠近,越发地令她皱紧了鼻子,皱紧了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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